这回醒来,路洲感觉已经好多了,只是梦中的阴影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预言一出,吓得肖原直接把肖奇从学校里接了出来。
知晓预言的人都默契的闭口不言,不知情的人自然也有他的烦恼和困扰。
一群人吃饭也安静不下来,闹腾得厉害,真就像一家人一样。
檀似月笑着看他们,吃饭时与同样沉默的黎江对视。
也许没人告诉过他们,黎家人的命运一向坎坷多艰。
同样心事重重的还有坐在中间的白稀和萍心。
上天给了他辨别真假的耳朵,却不能弥补他的缺憾,整顿晚饭他都和大人们一起照顾着萍心,始终没有抬头。
纪阑珊和肖奇大快朵颐,为了仅剩的一块排骨抢得不可开交。
“你吃吧,我是姐姐。”
肖奇感觉不妙,赶紧把碗往纪阑珊面前推:“姐姐吃,不差这一块。”
“你们都不吃啊?那我吃了——”在贺斯澜的筷子下来之前,纪阑珊快速夹起排骨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没了。”
“姐,这个,你最喜欢的。”肖奇偷摸从对面端了可乐鸡翅。
“你也吃。”纪阑珊笑嘻嘻地分了一半给肖奇。
——
饭后的故事有点多。
一群人围着茶几,坐在软垫上。茶几上有茶有饮料,还有小孩爱吃的零食。
檀似月作为重点关注对象,都不用他们提。
“想听什么?我挑着重点给你们说。”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肖原指着孟余弦,毕竟这次还是孟余弦主动提起的檀似月。
路洲也想起来:“对,上次你就神神叨叨的。”
“真想知道啊?”孟余弦故作神秘,抬头询问对面的檀似月“能说吗?”
檀似月无所谓道:“随你。”
“我是她前未婚夫。”他说出来的时候还往景霂那边看了一下,颇有一种看好戏的神情。
“啊?”
“啊↗!?”
“什么?!”黎江刚才的反应比谁都大。
檀似月无语,没想到孟余弦会说这一层关系,只好再补一句:“现在是朋友。”
孟余弦往后一倒,半靠在沙发上。
“让我想想……第一次见面在书房,我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初见就是来退婚的。”
纪阑珊和肖奇在说悄悄话,但其实大家都差不多能听见。
纪阑珊:“这时候孟哥应该立下豪言壮语。”
肖奇立马接上:“三年河东,三年河西……”
檀似月也压低声音问:“你们教的?”
大家长肖原猛猛摇头。
奶妈景霂无语凝噎。
林寒山和贺斯澜满头黑线。
余下两位在憋笑。
“然后,婚退了,就没了。不到需要的时候,她根本就想不起来还有我这号人。哦!对,我跟你们说,她就是这种人!”孟余弦借力起身坐正,控诉檀似月的没良心行径。
“诶诶诶,我是记得你当年被送进来的时候,有人在传是你被未婚妻甩了,伤心欲绝,然后被父母扔进来磨练心性的。”肖原从不知道哪年的杂乱记忆里找出了这一茬。
“这个谣言是我传出去的,当时有个预备役的女生每天给我送点礼物说要追我,我委婉又明确地拒绝了好几次,她是油盐不进,实在没办法了,我就跟她说我被未婚妻退婚,受了情伤,决定封心锁爱。”
“然后呢……她就放弃了吗?”檀似月也是怪好奇的。
“哦,转正考核的时候她被刷下去了,回家继承家业了,现在……她掌握她家大部分资产,连我爸妈都有意向把我嫁给她。”
纪阑珊和肖奇的悄悄话队伍加入了白稀和萍心。
白稀:“这段是爽文。”
纪阑珊:“对,当初的我你爱答不理——”
肖奇:“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萍心:“适合强制爱。”
白稀默默捂住了萍心的嘴。
“我觉得她当初可能就是追着你到组织的,你没发现吗?”檀似月看着他们,居然没一个人察觉到这一点。
孟余弦愣了一会儿,咀嚼的速度也变慢了些,满脑子都是:她是追着我来的?
不对。他明天就请假回去当面问清楚。
“那你之前嚷着要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林寒山和纪阑珊正在分薯片吃。
在嚼嚼嚼的时候还不忘来一句。
“约会啊,培养感情,可能快订婚了。”
“哇哦!”
“呜呼!”
“恭喜恭喜!”
……
“你有什么说法?”赵锡给对面的黎江送了一杯茶。
“我?”黎江还没想好怎么编,贸然说出来,可能檀似月会不喜欢,以后因此生了间隙反而得不偿失。
“往前坐一点……”
檀似月没有明确说是谁,反正黎江觉得说的是他。
“稍微低一点头,头往左偏一点。”
黎江按照檀似月的指示摆好姿势。
檀似月坐直,开玩笑一样轻轻地说:“看,一样的。”
一明一暗,光与影的交织中,他们的神情与侧颜都极为相似,像雕塑在不同光线中的不同面。
她第一次见黎江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
“一模一样。”肖奇离远了看。
纪阑珊好奇地凑过去:“所以,你们是……”
“同辈。”檀似月的回答让纪阑珊把到嘴边的“兄妹”给硬生生咽了下去。
黎江笑着同意:“是,同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