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贺南温赶忙伸手在半空画符,随着她念出咒语的同时,那符咒便瞬间变化成了一团火种。
就当少女准备念咒驱使它时,那火竟就当着两人的面熄灭化成了一缕白烟。
一旁的叶飞途见状只是轻微地眯了眯眼,仿佛心底早已知晓会是如此结果。
这时的犼兽已经即将要扑到两人的身上,叶飞途眼疾手快地用力推开一脸纳闷的贺南温,急道:“没用的,在这白气里用不了任何火。”说完,他便一人上前与那张牙舞爪的犼兽搏斗。
贺南温顺着他推出的力跳到一边,暗道:他为何会这样说?他知道些什么?
这些疑问不由自主地萦绕进了贺南温的脑海,只见她抬眼往叶飞途的方向看去,随着她挥动右手的动作,只听啪的一声,长十米左右的长藤便被她甩了出来。
现在不是解惑的时候,若这妖物此时不死,等会儿它要是叫来了它的那些同类就麻烦了。
记得自己服药变兽人曾杀过一群犼兽,那个时候的她应该已经属于癫狂状态了,借着药劲后灵力大涨无意识地将所有的犼兽都四分五裂大卸八块……
突然,贺南温脑中一亮似是明白了什么:
想来之前在山洞时顾辞一剑伤得了那犼兽,而自己也曾杀死过一群。
那这种种迹象便说明它们并不是所想的那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是因为它们在被击中时表现出的一副不知痛苦的模样让我们全部掉入了潜意识下“犼兽伤不了,杀不死”的假象。
而一旦掉进这个假象之中,便会觉得既然杀不死那便没有必要出剑。
想着,贺南温瞥向叶飞途未出鞘的长剑上,
斩妖除魔之人的刀剑一般锋利无比,平日也只会带一把防身,如若攻击时不慎染上兽血,那这把剑一定会被腐蚀得千疮百孔。
犼兽没死还倒贴了一把武器,这怎么想都不划算。
所以此刻的叶飞途才迟迟没有拔剑,因为他也不敢冒这没有武器防身的风险。
可此刻的贺南温确信这犼兽就如普通妖兽一般并无太多区别,真要说个差别那就是数量又多又难缠,再者,这又不能让它流血,一流血便会腐蚀兵器。
想完,贺南温赶忙出手甩出绿藤让它紧紧套住犼兽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又迅速召出藤蔓将它的双手捆绑住,为的就是防止犼兽的长爪刮落禁锢它的藤。
毕竟它那爪子的威力贺南温还是有些深刻记忆的。
可只是捆住了犼兽,她要怎样才能把它吊起来呢?并且在这白气中又让人看不清周围有什么……
就在贺南温一筹莫展时,眼角无意间瞥见的叶飞途顿时让她心生一计。
只见贺南温双手用力地控制着不断挣扎的犼兽,接着便偏头对着叶飞途叫道:“喂!你,你们常壁不是会耍石玩土吗,你想办法把我的位置弄得更高一些,在我往下跳时这妖物就能顺势被我拉起来吊在半空中了。”
闻言,叶飞途转头看了一眼绑在犼兽脖子上的藤蔓,仿佛是瞬间明白了过来。
只见他扔下手中的佩剑,接着便双手合十又紧扣,嘴中念诀手又舒展开来。没一会儿,他双手对着贺南温的方向一推,她的脚下便出现了一块大石,随着叶飞途动作往上,贺南温仅一刹那便站得更高了。
虽然一直没有缩短藤蔓的长度,但此时的犼兽也已经飘离了地面。它挣扎的动作幅度很大,双手被狠狠绑住碰不到脖子上的禁锢,只留有一双脚不停地在空气中扑腾。
此时不跳而是跳!
少女在心底呼喊,只见她双手绕了几圈藤蔓,随后紧紧抓住藤蔓扛在肩膀上。
做好这一切后她便直接往犼兽的反方向下用力一跳,随着她的不断下坠,粗壮的藤蔓抵在石壁上,犼兽也被拉起悬浮地更高了。
只见它在半空中不断扑腾着,赤身裸体下仿佛能看见身为人才有的筋。
最后,折腾了半天的犼兽终于还是双腿一伸吊亡在了半空中。
而在巨石之下的两人见状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那吊在半空中的犼兽,一旁叶飞途的心里也不知为何顿时舒畅了开来,只见他浅笑道:“走了,我们还要找到其他的弟子和余曙他们。”
“你知道他们在哪?”贺南温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其他人我不确定,但顾辞会把余曙带去哪我倒是知晓。”
同样是身处在白气圈中,反观另一边顾辞的这一路却十分通畅无阻。
整个潭水格外的青蓝,水位较浅,大约只能到一个男人的膝盖。往下瞧能清楚地看到水底,再仔细看,水潭的表面上似乎还冒着一丝丝冰凉的白气。
顾辞呆呆地站在潭外,双眼瞧着水潭中央的那朵蓝白花沉默了许久。
突然,男人回神移开了目光,只见他伸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接着便抖了抖手缓缓倒出来一枚黑色的药丸。
他走到余曙的跟前,一双黑眸静静地看着正一脸愤怒的人,语气冰冷道:“开口。”
余曙瞧着他手中的药丸,不屑地偏过头,脸上满是傲气与倔强。
顾辞仍旧静静看他,脸上没有一丝的恼怒与烦躁。只见他迅速出手狠狠地掐住了余曙的脖子,随着手臂力度渐渐加大,余曙的脸很快便被涨得通红了起来,但他仍是死不张口。
见此,顾辞直接放手,而随着脖子上的束缚松开,余曙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口咳嗽了起来。
而就这短短的一声咳嗽下,身前的人便是直接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拉,随着他昂起头的瞬间,顾辞便把手中的药丸投入进了余曙的口中。
而因为顾辞一直狠狠拉着余曙的头发,使得他没有办法吐出来,最后也只有狼狈地吞了下去。
见状,顾辞松开手,他没有理会余曙投来满是憎恨的眼神,只是自顾自地再次从那瓷瓶里倒出了两枚药丸,一枚他自己服下,而另一枚,顾辞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吴川身上……
好巧不巧的一个对视,只见吴川被他看地一个激灵,随即赶忙开口道:“我、我服!”
服下药的三人站在水潭之外看着不远处的花。
这时,顾辞随意地拾起脚边的石子,他将它朝着不远处的水潭方向扔去,只见那石子还未碰到水面,那石子便迅速地结了冰。
见状,顾辞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瞬,随即便直接伸手逮住了余曙的后领用力地往水潭中央方向扔了过去。
就这样,余曙那堂堂七尺男儿便被硬生生地扔到了对面的泥土地上。
顾辞又将另一个人扔了过去,眼见吴川也已落地后他便轻轻一跳站在了正躺在地上两人的跟前,接着又不慌不忙地踏脚离开。
只留有脸色各有千秋的两人在后面,只因他们是万万没想到顾辞既然有如此臂力。
此刻余曙的内心是有万般的不甘心,他双眼狠狠地瞪着顾辞,怒火在心中热烈地燃烧,最后只不受控制地开口怒斥道:“你要杀要剐直接动手便是,费力带我们来这儿作甚!”
闻言,男人转身瞧着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漠然的模样,“慌什么。”
反正早晚都是死,死之前倒不如为己所用发挥自己最后的价值。
顾辞心底这样想着,目光又投向不远处漂浮在空气中的蓝白色无根花上,那双泛冷的眼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黑衣人影,他想,若不是她在自己即将被饿死时给的一个包子与半重的钱袋。
他或许也不可能会活不到现在……
男人盯着花入了神,这是第三样,只要接下来再找到剩下的两样,他就可以报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