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个老天爷唉!
人家爱情事业双丰收,独剩她孤苦无依无依靠……
真是没天理,硬是让她孑然一身。
见她一脸呆愕,绛聿骁微眯起眼睛,倚在门边抱臂,冷漠的盯着她:“来此做甚?”
圣沉不由得心里一咯噔,这个男人好生冰冷。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他跟裴灼兮是怎样的相爱方式。
可殊不知,这两人一个愿爱,一个愿离,却并无相爱之说。
“我来给师父请安。”
闻言,绛聿骁说道:“你老师不喜这套规矩,只喜睡觉,若无其他事,便离开,以免扰她清梦。”
随后他后退了几步,关上了门。
圣沉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关上的门,她的手僵在半空,最后只得讪讪收回。
她一步三回头的看了眼紧闭的门,离开此处,打算找新生让其说一下她这位师父的事。
而她全当听了个传奇故事,毕竟师父优秀得太不寻常了。
绛聿骁回到房间,却见裴灼兮手撑着脑袋盯着他。
他心虚的别过目光:“你醒了?”
“看来你是个很好的执行者。”
裴灼兮一说完就倒头就睡。
绛聿骁回味着这句话,仍旧疑惑满满。
最后他放弃了,走到床边,上去抱住了裴灼兮。
今日,他便迟到一回吧。
美人在侧,他无心公事。
裴灼兮感受身后传来的温度,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
只是心里,依旧如寒冰般不可动摇的坚定。
她这人就是这样,经历过一次事件,便不会再经历第二次。
执拗得厉害的人,便是尝过一次苦头,即使下一次是甜头,也不会再去碰,她会离得远远的,只为她自己。
绛聿骁看到这平常都不容易看到的笑,他竟觉得她离自己近了一步。
可实际上,裴灼兮笑是因为某人抱着她的模样,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那抹笑包含的含义,是可笑,是可悲,亦是可怜。
绛聿骁却是不知道,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刻起,她就发誓再也不会与人长相厮守。
一切都是假的,她不愿再去碰。
所以,他注定是爱而不得的。
午时一刻——
裴灼兮欲要伸着懒腰,却被身后抱着自己的绛聿骁束缚住了。
她回头喊了他一声。
绛聿骁不应,似乎没醒。
但裴灼兮不惯着他,硬是加大了音量。
绛聿骁被她吵醒了,迷迷糊糊看着她的面容,吻上那张似要骂人的嘴。
裴灼兮被他亲了一下就立马侧过脸,压低着嗓音满满的不耐烦:“起来!别抱着我。”
绛聿骁乖乖听话的松开了裴灼兮。
裴灼兮好心情被破坏个彻底,于是在某个醋坛子面前嘀嘀咕咕的提起其他男人。
“命怎么还没回来啊?他是走了?又不说一声,我还没学到本事呢。”
她似乎不想让绛聿骁听到,于是她说得很小声。
可绛聿骁眼尖耳利,到底没逃过他的耳朵,心里不是滋味,所以嘴上便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人家一个大人物,哪能一直留在一个地方?何况是地方不有趣的。”
裴灼兮听得在理,便不再说此事。
她绕过绛聿骁下了床,穿戴整齐后就跑去洗漱。
绛聿骁看着她忙活的样子,有一瞬间觉得她很适合相夫教子。
只是接下来她的一句话,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tm的坐那干嘛?给我挽发!”
绛聿骁心甘情愿的乖乖走过去,毫无怨言。
毕竟这是他提出来的。
而这也是目前唯一一件别人不能轻易替代的事。
他乐在其中。
所以,他的挽发技术越来越好了。
从原来的简简单单梳顺捆扎,到如今的还能编几个小辫辫。
他很努力。
裴灼兮形象一切完美后,绛聿骁因有公务在身,回到零王府便开始工作。
而裴灼兮今日自然也不会闲着,她叫来了新生,吩咐他不能让人靠近后院后,便迅速的来到后院隐藏地道上的草坪前,打开天门就走了进去。
走了好多次的她自然不会再迷路,于是没过多久,她便看到了地道尽头上方的天门。
一打开,就见浮丘无命笑脸相迎。
裴灼兮疑惑的走了出来:“命?你何时来的?”
“……刚刚。”他说谎了,自离开那刻,他等了她许久。
裴灼兮应了一声,在他旁边坐下,抬手拿起桌上倒的酒就要喝时,被浮丘无命制止了。
“……饮酒伤身。”
不知怎的,裴灼兮本能的想听他的话,于是此刻便不再生有喝酒的心思。
明明是同一张脸,可面对绛聿骁时,他可没那么听话,硬是叛逆的不行。
只是她有些口渴,桌上又没有其他喝的,于是他当着浮丘无命的面从戒指空间里拿出了两罐可乐。
一罐给了浮丘无命。
一罐自己打开后就开始喝下。
浮丘无命看着手中的可乐罐子,空洞的眼神忽的落在裴灼兮的脸上。
“虽说知晓你此生并非此世之人,但证据拿在手中,我似乎并没有很高兴。”
知道裴灼兮来自异世,他心里只有责怪自己。
他责怪自己让她灵魂居无定所。
他责怪自己让她承受一切磨难。
他责怪自己面对她的处境却无能为力。
他明明有着逆天的神力,却在面对她的濒死而束手无策。
他恨不得让裴灼兮将自己杀死,以此来宽恕他的罪孽。
可是凡人杀不死他……
不止凡人,什么皆不可杀得死他。
唯有天道的创造者才能做到,可人家又怎会将一只蝼蚁放在心上,还费尽心思的想要杀了他呢?
裴灼兮喝着可乐,不解问他什么意思。
浮丘无命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突然裴灼兮清了清嗓,将可乐放在桌上,对上浮丘无命空洞的眼睛:“虽然说我没什么资格过问你的行为,但作为朋友,你能告诉我,你这几天是在躲我吗?”
浮丘无命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眼神变得柔和:“我没躲你,这几天我不在你身边,是我在处理一些事情,没有告诉你,让你胡思乱想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没躲就好,裴灼兮还以为真如绛聿骁说的那样,他走了呢。
浮丘无命来自万年前,这样的年龄摆在那,就是最好的老师。
裴灼兮又怎能放过这位良师呢?
她心里的问题除了他可没有谁能帮她解惑。
浮丘无命知她想法,只是一笑。
“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便就一直陪着你,这句话永远作数,绝不食言。”
而这也是他仅能做到的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