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绎结束后，卢卡还在外和朋友们小聚，没有立刻回公寓，没想到阿尔瓦回去得比他还要晚。
卢卡面上百无聊赖地打着手游，心里烦闷得很。
老师有事出去怎么一点都没和他提到过呢？他莫名就有了一种很想窥探对方行踪的冲动。
游戏开了一把又一把，队友还特别菜，再加上一直没等来阿尔瓦抚平他的情绪，他心中的不满愈发上升。
阿尔瓦悄然开了门，卢卡与他对视上的一瞬间，俩人双双愣住。
可能是刚吹过冷风的关系，老师的嘴巴看着红红的…
卢卡将手机一扔，挂机就挂机。
“你回来了。”他迎着笑脸上去，心里还想着不久前他们在大厂附近玩闹的愉快氛围。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我还想着…”他像个小小跟屁虫，不自知地黏糊在阿尔瓦的身后。
阿尔瓦将外套搁置在衣帽架上后，才语气平静地同卢卡说了句：“卢卡，我今天不太舒服，先休息了。”
说完，也没多看一眼卢卡的反应，就加快脚步回了卧室。
“…”冷漠到卢卡想要一拳将手机砸进墙里。
干脆再去开把游戏，他现在非常需要去暴揍npc发泄一下。
刚进房间内就听到客厅传来一声郁闷的叹息声，阿尔瓦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略有得意地弯起了嘴角。
*
卢卡干脆就埋进游戏的世界里，玩得昏天黑地。直到在客厅打了一天的游戏，肚子开始咕咕叫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深夜。
没来得及过脑子，他就高喊了一声：“阿尔瓦先生——我饿了——”
喊完才想起阿尔瓦还在休息，压根没有出来过，立马捂住自己反应过于快的嘴。
空气中安静得让人有些害怕，时钟走动的声音都有了回声。
卢卡一边祈祷着那一声别打扰到他，一边踮着脚尖靠近他的房门。
很巧地就听见房内传出几声急促的咳嗽声。
卢卡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逐渐喜欢挨在阿尔瓦身边了，还奇怪为什么自己早就在找机会想进去，这下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于是他倒了一杯“温水”，经过阿尔瓦同意后就进了这个他很喜欢的地方——香香的，和那人身上的味道一样。
原本打了一天的游戏都没能让他心情好转，没想到见到阿尔瓦第一眼，心情就几乎好全了——甚至还有些溢出来。
只是阿尔瓦的神色看着很疲惫。
他的状态不太好，脸色极白，唇瓣却比往日更红。明明是病态的，但卢卡却觉得现在的阿尔瓦有一种特殊且神秘的美，像记载在中世纪亡灵书上的吸血鬼。
阿尔瓦本来心里吃味得很，想着演绎时卢卡的一走了之令他这么伤心，他也想稍微惩罚卢卡一次。
可是当卢卡十分乖巧地双手端着水站定在他面前时，他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对卢卡冷面以待。
表面上强行绷直了脸，非要坏心眼地恐吓对方。实则心底全是一些不可告人的颜色，很想再深入欺负一下。
“那个，我…”
见阿尔瓦就是直愣愣地盯着他的脸，卢卡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手指都逐渐觉得发烫了。
继而传来一声不明显的哭腔。
卢卡吸了吸鼻子，犹豫又愧疚地看着他：“是不是我朝你身上塞的那团雪球害得你生病了？”
阿尔瓦欣赏着他的可爱表情，有点费力地摇了摇头。
“不是的。我在失忆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这样一次，就像蜕皮一样，头痛欲裂的…”
“那、那不是因为那团雪球的关系？”他的眼睛终于有了些光亮，眼眶里的泪水更明显了。
啊啊…这么可爱怎么得了。
阿尔瓦眼底的笑意渐深，再逗弄一阵吧。
“那也…就是遇到的时机不太对，刚好就撞上了。”阿尔瓦抹了把鼻尖后，又扭过头去重重地咳嗽起来。
卢卡心里的愧疚感也随着他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咳嗽跌宕起伏。
“对不起…”任性小少爷道歉的时候，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不过无论如何都对阿尔瓦很受用，他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床位。
“别傻站着了，坐下吧。”
卢卡不仅顺从地坐下，还又挪了挪屁股，和阿尔瓦离得更近。
这些小举动已经让阿尔瓦很受宠若惊了，没想到卢卡还要更近一步，低着脑袋轻轻对着杯口吹气，而后递到了他嘴边。
阿尔瓦有些傻眼，即便是以前卢卡对他很主动的时候，也没见到过这副面孔。
卢卡望向他的眼神水灵又胆怯，想吻上去，将卢卡的眼皮亲吻到和他现在的唇瓣一样火热滚烫。
卢卡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是见他莫名顿住了。
“你没事吧？”
阿尔瓦回过神来，笑着摇头，感慨万分地一边偷瞄一边抿嘴喝水——
“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次真不是演的，他煞白的脸都被憋红了。
“卢卡，这水…原先100度呢？”
他这才恍然大悟，急忙拍着阿尔瓦的后背补救——难怪他刚才一直觉得手指烫得快端不住了。
“对不起…你还好吧？”他觉得自己真是木讷，他好像经常在道歉。
“没关系，就是还有些头疼。”阿尔瓦呼出一口粗气，装模作样地揉着一边的太阳穴，一边打量着对方和他之间的距离。
好近…好想也像别人对爱人一样，撒撒娇地靠在卢卡的肩上。
卢卡这时才想到，幸好自己答应来照顾他了，不然真如他所说一般，每隔一段时间就痛苦一次，他该怎么熬呢？
…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发现了华点。
“...奇怪，那你在我没来之前，是如何度过的呢？”
卢卡拧紧眉头，该不会是之前还有一个可以代替他的人…不对，若真是这样，他才是替身。
好地狱的问题。
阿尔瓦顿时汗流浃背，不知不觉间，就被这好小子将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