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太一屁股坐倒在地,抱着女儿哭。
“哭,就知道哭,平时你都教她的什么!”杨承志恨得咬牙切齿。
江小水在冰箱里找到一大份冰激凌,桌子上找到牛肉干,鳕鱼条。
外面闹成一团。
救护车的声音,还有杂七杂八的议论声,
大家亲眼看见江小水打了个响指,那姑娘就突然醒过来。
大伙儿这才恍然意识到,原来此江小姐,非彼江小姐。
“江老夫人,咱们的法事什么时候开始啊?”
“是啊,让江小姐来举行也是可以的。”
要是往常,他们肯定不信一个小姑娘有这样的能耐,但杨承志这么大的腕,都哭着求着让她帮忙,想必她的能力不一般。
“老夫人,咱们的钱都花了,总不能白来,您说是不是。”
江奶奶吩咐江琰:“你去,把她叫出来,给大家改改运。”
钱收了,确实得干点什么,有用没用无所谓,不能让人戳脊梁骨。
江琰刚要拒绝,江小水捧着一碗冰激凌走出来。
小拇指上挂着一袋牛肉干。
“转运的钱归我吗?”她声音甜甜的,天真懵懂地看向江奶奶。
江奶奶咬牙切齿:“给,我一个老太太,还能占你的便宜。”
反正一家人,给点意思意思就行,她一个小姑娘能花多少。
“哦。那开始吧。”
她拿尖厉的小虎牙将干硬的牛肉干撕开,能让人想起小野猫撕咬猎物。
“我先来,我先来!”张董率先挤过去:“江小姐,您看看我今年的财运,能不能转转?”
江小水咽下嘴里的牛肉:“张大庆,大林木命,山根短浅,夫妻宫暗沉,财帛宫干枯。养外室五年,和外室生育一子。”
“你……”这样私密的事被当众说出来,张董脸上挂不住,下意识就要反驳。
江小水:“五年前,你儿子不幸罹患尿毒症,你制造车祸,偷摘亲女儿的肾脏给儿子换上,导致亲女儿体弱多病,至今你妻子还不知真相。”
“外室母子是你的克星,你的妻女旺你财帛星。”
“你女儿体弱多病,妻子常年照料女儿,身体不佳,你的财运自然就差。外室母子身强体壮,你当然会倒霉,转不过来的。”
张大庆:“你胡说,我为什么要害我亲女儿。”
旁边人听了,再看张大庆的眼神都不对了。
见过重男轻女的,没见过这么重的。
李总不赞同道:“张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嫂子一家都是高知家庭,当初你一个穷小子进城,要不是嫂子一家帮你,你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
“闺女还那么小,你怎么舍得,你这是丧心病狂啊!嫂子要是知道……”
这事儿被说出来,马上妻子就能知道,他在婚内有重大过错,是要净身出户的,所有钱都要留给那老娘们。
张董气急败坏:“姓李的,你以为你多干净?出去应酬洗脚妹少点过一次?”
李总脸色不好看:“江小姐,大师,您别听他乱说,我那是逢场作戏。”
江小水挖了一大口酸奶,恹恹的:“哦,你贪污公款,让会计替你背锅,会计上个月在监狱里自杀了,你后半生都要还人命债的,改不了。”
“你!”李总吓得脸色煞白,没想到这事儿会被说出来。
关乎人命,他绝不敢认的:“胡说八道,我真是傻了,在这儿跟一个小姑娘耗时间!退钱!退钱!”
张董急得直喷口水:“对,纯粹胡说八道!浪费老子时间,退钱!”
其他人刚才还蠢蠢欲动,这会儿都犹豫了。
生意做到他们这个地步,谁身上不背点事儿。
当众丢人不怕,怕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哪件事会被点出来。
比起坐牢身败名裂,穷点就穷点。
这运不转也罢。
“江老太太,你这是找个小姑娘糊弄我们啊,不转了,退钱!”
“就是,把钱退给我们,不然我就去告你们非法集资!”
江琰巴不得他们赶紧走:“奶奶,收了多少钱,现在退。”
江奶奶看这个阵势,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剜了江小水一眼:“丧门星,你说句好话能死?”
江小水掀起眼皮:“你没这个财运的,收了钱会折寿,没几年好活了,别折没了。”
“你,你真是气死我!”
江奶奶一把拉住江明珠,盛怒之下,没收住劲儿:“珠珠,去给我床头柜里的支票拿来,按账本还给他们。”
江奶奶那收了一千多万,按名单退了之后,还有二十多个人没走。
“怎么没有我们的!珠珠小姐,我划到你的账上,有流水有通话记录,你可不能不认!”
“我也是,我亲手给你的一百万支票,不能办事就退给我!”
江明珠委屈,她拿到钱第一时间就还银行账款了,现在上哪儿拿钱还给他们。
“你们给我的钱,说好的买平安符,平安符你们已经用了,这钱退不了的。”
“什么屁平安符就值一百万?那玄境大师都是个假货,你是他徒弟,画的平安符能有用?”
江明珠委屈:“可你们已经用了啊!”
“报警!必须报警!江家借玄学敛财,非法集资!”
江明珠有点慌,下意识往江琰身后躲。
江琰眉头皱的死紧:“珠珠,你拿他们多少钱,还给他们。”
“我,我不要。”
就在这时,江铭停下车,阔步进来。
“江先生,你可回来了,你妹妹骗我们钱啊,这事儿怎么算?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不想闹的太难看。”
江铭刚从律师事务所回来,他拢了拢风衣,神情有些疲惫:“去找我秘书拿钱,记得把珠珠给你们的平安符还回来。”
江明珠心疼地跺脚:“二哥!不能退!”
那可是两三千万!
明明是她凭自己能力赚的!
网上多少人想买还买不到呢!凭什么退给他们!
江铭从兜里掏出一支烟,下意识准备点燃,最终还是攥在手里,他撩起眼皮看了江明珠一眼:“珠珠,我是怎么警告你的,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江明珠从没有从二哥脸上,看到过这么凌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