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震惊,以至于她的声调都尖细了不少。
“你说什么?!”
虞江寻格外冷静,面对此情此景丝毫不怵。
“嫔妾说,皇后娘娘既然认为是嫔妾做的,那就拿出证据来。”
贤妃要不是还需要装作身子虚弱的模样,看到虞江寻这副样子,恨不能从榻上扑下来。
贤妃就道:“本宫入宫这么久,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首饰被偷了你拒不承认,如今害得本宫小产,你竟然还不肯承认!”
说罢,她无助地看向皇后,可怜地说:“娘娘,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这件事要是陛下知道了,陛下一定格外心疼臣妾!”
此话一出,皇后不免有些头痛。
的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最应该知道的那个人此时却毫不知情。
萧胤正病着,太后又格外关注龙体状况,这种关头,论谁都不敢私自将此事告知陛下。
可现在不说,等事后萧胤的身子养好了,定会龙颜大怒。
皇后无奈叹了口气,此事必须得妥善处理了。
她拧着眉,说:“虞婕妤,事发之时,只有你和贤妃在一起,你们二人的宫女当时正互相拉扯,没有别人能推贤妃了,她自己又不可能拿皇嗣害你,所以,本宫实在难以相信你是无辜的,即使目前还无人能作证。”
“更何况,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辜的,有人看到你没推贤妃吗?”
虞江寻的逻辑格外清晰,闻言立即道:“可是也无人看到嫔妾推了贤妃。”
皇后显然有些不耐了,“本宫说了,贤妃她自己不可能拿皇嗣害你,你们两人之前有多大的恩怨本宫暂且按下不提,可就算恩怨再大,一个母亲也绝不可能拿腹中孩子去害人。”
虞江寻深吸一口气,知道了皇后的态度。
看来她是一定要罚自己了。
皇后方才说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虞江寻。
贤妃绝不可能拿腹中皇嗣来害自己。
这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贤妃除非脑子没了才会做。
所以这才是虞江寻难以解释的事情,也是皇后必须要罚自己的原因。
除非,贤妃的胎本身就有问题。
皇后道:“虞婕妤,你疑似谋害皇嗣,虽无确凿证据,本宫却可以暂且将你禁足,待事情彻底调查清楚,如若真的是你,可你又拒不承认,那就不要怪本宫不客气。”
说罢,她唤了两个太监进来,沉声道:“从此刻起,将她幽禁漱玉阁,事情调查清楚前,不得外出,另外,再派一对侍卫,一天时刻守着漱玉阁,包括她身边的宫女,任何人都不准出去!”
“是!”
两个太监正要上前,虞江寻冷声道:“不必动我,我自己会走。”
贤妃看她都要被幽禁了,还如此嚣张,顿时气得牙痒。
查吧,在陛下彻底养好身子之前,虞江寻就该被剥夺婕妤的身份,打入冷宫了。
虞江寻走后,皇后缓声道:“贤妃,你此番小产,本宫也深感遗憾和难过啊,不是本宫不想请陛下做主,这种时候实在难以叨扰陛下,万一陛下听闻噩耗,龙体出了什么大碍,你我都担待不起。”
贤妃垂下眼眸,遮掩了眸中的喜意,哽咽道:“臣妾明白......”
皇后叹了口气,说:“本宫会派人多送些补品过来,你此番小产格外伤身子,要好好养着。”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还望娘娘能早日将凶手定罪,还臣妾一个公道,这样臣妾才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皇后没再多说什么,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转身出了门。
门外,众人依旧没有散去,见皇后出来了,个个眼巴巴看着她。
皇后心中冷笑一声,沉痛地说:“贤妃这胎已经没了。”
众人一愣,随后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竟都是松了口气,再遗憾地说:“实在可惜,还望娘娘不要悲伤过度伤及身子。”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今日这件事,任何人都不准私自告知陛下。”
“臣妾明白。”
......
漱玉阁。
虞江寻被两个太监紧紧跟随着回了宫,随后,朱红色的大门无情地紧紧关闭,门外很快响起侍卫的脚步声,几人在外站定。
茯苓没想到今日去沐浴,竟会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细细想来,觉得是自己拖累了虞江寻,不由得哭了出来。
虞江寻见状,干脆道:“今日的事和你无关,贤妃存了心要害我,咱们就算再怎么防也总会有疏忽的时候。”
毕竟谁都料想不到,贤妃竟会拿她肚子里的孩子设计虞江寻。
菊芳从屋内匆匆跑了出来,看见虞江寻此等困境,当即就想去告知萧承熙。
可是转念一想,她们都被困住了,谁都离不开。
虞江寻自然知道她的想法,说:“罢了,此时的他说不定正和太子妃打情骂俏,我入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不会想着去依靠他的庇护走下去。”
对比刚入宫的虞江寻,现在的她的确已经成长了很多。
菊芳忧心忡忡地问:“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办?关键是咱们都被困住,没法自救啊。”
虞江寻道:“可是皇后也不敢动我,否则今日绝不可能只是简单的将我幽禁起来,她知道陛下宠爱我,也知道自己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目前只能这样僵持着。”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菊芳沉吟片刻,说:“小主,咱们必须得挺到陛下出现,只有他才能还我们公道,皇后娘娘也好,贤妃娘娘也罢,两人都是带着你就是罪人的念头去找证据,压根不可能放我们出去!”
虞江寻何尝不知道是这样。
只是,她们现在能不能撑到萧胤出来都是个难题。
虞江寻坐下,托着腮沉思片刻。
贤妃的胎绝对是有问题的。
要么,就是这胎本来就留不住太久;要么,就是她压根没有怀孕。
可是那一日她恶心呕吐,随后叫了太医来,太医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脉,言之凿凿地说那是喜脉。
说不定,连太医都是贤妃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