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相安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段忧铭就被他爹薅着耳朵拽起来练功。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起来练功去,今天你爹教你。”
段时劭一手揪着段忧铭的耳朵,一手拿着剑,满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床上的段忧铭。
“老头!现在才几点,以前都没这么早的!”段忧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满地抱怨道。
段忧铭磨磨蹭蹭的赖在床上不想起来,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他爹用灵力吊起来扔向门外。
“滚去大院。”段时劭冷冷地说道。
段忧铭:“..............”
段忧铭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慢腾腾的走向大院,只见他爹就站在院中,神色凝重的盯着他。
“干嘛啊?”段忧铭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冲着他爹问道。
段时劭没吭声,拿起剑,就对着段忧铭砍了过去。
“啊我靠,老头你干嘛?”段忧铭吓了一跳,连忙用灵力幻化出一把透明的剑来抵挡。
钢铁之间的撞击声刺耳而尖锐,仿佛要撕裂空气一般。段忧铭被他父亲无情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
“你干嘛?谋杀亲儿子啊!”段忧铭边挡,边退,很快就被段时劭剑锋一挑,把用灵力幻化出的透明剑击碎,蓝色的光点慢慢消散,段忧铭下意识摸了摸披散的头发
“真狠啊,老头……”
“哎对了,爹战人一那老头呢?我这几天咋没看到他?塑神后,没那么早上仙界吧?”
段时劭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又一次将剑刺向了段忧铭。段忧铭见状连忙起身抵挡,但还是被击退数步。他心中暗叹这老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段忧铭逐渐感到体力不支,而段时劭却依然没有停下攻击的意思。最终,段忧铭被段时劭一剑击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
“再来。”段时劭不废话,拿起剑再次击过来
“不要手下留情,把我当成你的对手。”
话音刚落,就手持长剑,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冲向了段忧铭。
段忧铭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平静,手中瞬间幻化出新的长剑,开始回击。
段忧铭的剑法凌厉而多变,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但,段时劭的实力更胜一筹,他的剑法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两人的剑气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火花四溅。
随着时间的推移,段忧铭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的剑法变得有些迟缓,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很快,段忧铭终于无法抵挡父亲的攻击,再次被段时劭打飞出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段忧铭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抬起头,望着高高站着的段时劭,问道:“老头……你今天犯啥病?以前训练也没那么长时间啊!”
段时劭也不在乎地面是否肮脏,直接盘坐在地上,将长剑收回
“小子,问你个事”
“啥?”
“假如有一天,我和你母亲……算了,不说了”
“?”
“什么?”眼看着段时劭撑起剑就要离开,段忧铭急了,也不顾手上脏不脏,直接扯住段时劭的衣袍
“你和我母亲怎么了?”
“没事。”段时劭翻了个白眼,低头看着段忧铭:“好好练功,不许荒废时间,在外面不要瞎捣乱,不要胡乱下决定,一切都得有自己的考量……哎,臭小子,我新衣服!”
段时劭连忙抽起衣角,看到上面黑糊糊的手印后,痛心疾首道:“臭小子!这是你娘亲手给我织的!”
段忧铭见状讪讪地收回手,突然想到什么,再次抓着段时劭的衣角:“老头你咋了?你刚才的话让我觉得你在说遗言,咋滴,你要死了?”
“死小子!”段时劭作势要抽他,段忧铭连忙松开手,也不觉得累了,拍拍身上的灰,一蹦一跳的跑远
“拜拜,我去吃饭了!”
段时劭:“.......”
等到段忧铭跑远,段母才缓缓的从树后走出来,站到段时劭旁边
“确定了吗?”
“差不多了。”
“唉……”
段母斜倚在段时劭的肩上,动了动唇,许久两人都在未说过话
“小段怎么办?”许久,段母打断了沉默
“都留给他。”段时劭听着树上的蝉鸣缓缓道
段母沉默片刻,抬头看向段时劭:“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段时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段母点点头,转身走进屋里。
“...........”
劈了啪啦——
春节期间,天还未亮,大街上就已经响起放炮声,和吆喝声,段忧铭被他爹从被窝里强制的拽了出来,推出了宅门。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赖在家里,你看看哪家小伙子像你这样,到现在还没有成亲?正好趁这几天春节,你也该去外面转转,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家。”段时劭一边将段忧铭往外推,一边唠叨道。
段忧铭有些无奈地喊道:“哎呀…...…爹,我才多大啊?你别......别推我啊!娘!你劝劝我爹!”
然而,这一次他娘并没有站在他这边,反而温柔地附和道:“你爹说得对,你都这么大了,还是个光棍呢。这次要是找不到媳妇,你也就别回来了。”
段忧铭急得跺脚:“娘!”
“好了,别啰嗦了,赶紧出去吧。北执,你跟着段忧铭一起出去。”段时劭说完,顺势将段忧铭推了出去,然后朝着站在段母身边沉默不语的青年喊了一声。
黎北执,段忧铭的侍卫,也是他的兄长。当年,段忧铭走失后,段母散心时在河边发现了落水的小北执,心生怜悯便将他带回府中当作侍卫来培养。这些年来,他也一直与段忧铭一同生活。
“知道啦”黎北执摆了摆手,平静的走出家门,看着他弟被推的狼狈样笑了笑。
“保证完成任务。”黎北执说完便一把搂住段忧铭,带着人向着集市走过去
“唉!黎北执你到底和谁一伙的!”段忧铭挣扎不开,被黎北执强制地带走,他艰难地扒着黎北执的手,从对方的手指缝中隐约看到,他娘的眼中似乎闪烁着泪光。
“?”哭什么呢?他们很快就能再见面啊,他娘怎么会如此不舍得他离开呢?段忧铭不禁感到一丝得意,原来自己在他娘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嘛。
少年从未想过离别会来得如此之快,而段忧铭更不会知道,这会是他与至亲之人的最后一次相见。
从集市满载而归后,段忧铭悠哉地哼着小曲,心情愉悦地往家走去。然而,当他临近大宅时,鼻尖突然动了动,一股极其细微的血腥味钻进了他的鼻腔。
段忧铭哼着小曲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黎北执。黎北执眉头紧皱,快步走到段忧铭身旁,显然也察觉到了那股血腥味。
“哥。”段忧铭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他压低声音轻声呼唤了一句。
“没事,哥先去看看。”黎北执无声的吞咽了一下,强装镇定的看了眼段忧铭,扔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段忧铭也跟上北执的步伐,大步走向段宅
越靠近,血腥的气味愈发浓烈,段忧铭的神色愈发凝重,现在是春节,大街上人声鼎沸,诺大的段家却静谧得如同鸡舍。
“娘?老头?”段忧铭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两人的步伐愈发急促,最后直接飞奔了起来。
黎北执年长,功夫也更好,率先到达了门口,一把将大门推开,动作顿时僵住。
段忧铭随后跑到北执的身后,扑鼻的血腥气味直冲而来,段忧铭死死咬住牙关,走进大宅。
段时劭笔直地站着,宛如一座雕塑,那把从不离身的剑成为了他唯一的支撑,剑身颤抖着,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痛苦与挣扎。而他的母亲,则手持鞭子斜靠在墙边,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那刺鼻的腥味让人作呕。这些血,有父亲、有母亲,有爱吃李子的王厨,还有陶姨的.......他们早上还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和他聊天,王厨还说偷偷给他留了鸡腿.....…如今他们却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再也无法回应他。
段忧铭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惨状,仿佛被施了魔法般,动弹不得。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膛剧烈起伏着,但身体却如同石头一样僵硬。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段忧铭感觉到自己的双眼被一双颤抖的手捂住,他知道那是黎北执,黎北执站在他的身后,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抖动:“别看。”
都还是半大的少年,突然看到至亲之人死在自己面前,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黎北执紧紧地捂着段忧铭的眼睛,双手被泪水浸湿。段忧铭死死咬住嘴唇,用力地拿开挡住视线的手,跌跌撞撞地走进房间。
他走到段时劭面前,缓缓跪下,凝视着父亲满是鲜血的面庞,心中的悲痛和愤怒终于爆发出来,他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
黎北执站在原地,狠狠地抹去脸上残存的泪水,大步走向跪在地上的段忧铭,紧紧地将他抱入怀中。
“哥…我没家了……..”段忧铭把头深深的埋在黎北执的怀里,喃喃自语道,随后便失去了意识,晕倒在黎北执的怀里。
“………….……”
与此同时,在魔殿内,黎醉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暗色。白池飞到他面前,指着黎醉的手腕。
【剧情走到哪了?】
“段家上百人口全部被杀独留段忧铭一人。”
【哦】白池打了个哈欠,【这剧情走的也太慢了,你都当上魔王了,段傲天还没塑神?】
黎醉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表态,他刚把段忧铭弄昏过去,操控傀儡离开,现在还没走出来。
是的,黎北执是他用魔气捏出来的傀儡,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让他们都知道黎北执的存在,一是为了保证主角的安全,二是黎醉自己有些担心段忧铭会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剧情二节点走完了,第三节点应该就是段傲天被神界的人带走,然后把段家的死全部都安在魔族的头上】
白池看着面板,突然啧了一声【我说这剧情挺傻逼啊,又不关魔族的事,安我们身上干嘛】
“道貌岸然”黎醉默默的补充
【接下来你要干嘛?距离段忧铭塑神然后杀上魔界还有好几年时间呢,你就这么干等?】
“不”
【?】
黎醉阴森一笑“既然什么罪名都安我们身上,那就再造几个身份,玩儿个cos play”
【............】白池无语,自从黎醉化魔后,骨子里的那点劣根性就被无限放大,平常没少拿它们寻开心
“................”
“臭小子,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瞎捣乱,听到没........”
“儿子,你要好好生活,要按时吃饭,不许贪玩,我们先走了”
“走了啊,臭小子”
段忧铭站在中间,看着爹娘慢慢消失的身影,有些惊慌
“你们去哪?带我一个!”
没人回答
爹娘的身影越来越远,段忧铭跟在后面,着急的大喊:“喂!你们要去哪?带我一个,不要丢下我.......”
脚下突然凭空出现一枚石子,将段忧铭直接绊倒,段忧铭直直的倒下去
四肢百骸的痛意如潮水般尽数袭来,段忧铭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继续去追,身上却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般,怎么都不如愿
“爹,娘我好痛啊.......”
段忧铭费力得抬起头,眼前一片模糊,艰难的伸出手,徒劳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没能如愿,最后彻底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