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神汉果有法力还是皇帝自己心安了,反正是肖统睡了一觉后,恢复了正常,不再感到惶惶不安了。
皇帝想到还没有定下夏相中毒案件的主审人员,就撇弃了一切别的事情,专心研究这件事了。
思忖再三,皇帝还是召集了宰执人员过来议政,除了夏江外,两府人员都到了。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随,参知政事陈执、吴充、杨喜,枢密使张逊,枢密副使李守一,
大顺朝设立二府,对国家大事共同决策。议事时,由主事官首议,政事堂(中书门下合署办公)合议,后由皇帝裁决,最后交由有司执行。谏院全程记录。如果皇帝直接发号施令,谏院抗议,有司以各种理由拖延,皇帝的命令很可能没有有效贯彻下去甚至不了了之的情况。
这次夏相中毒事件的主事官是皇帝亲定的王随王相公,他首先向皇帝呈送了他选定参与此次案件的名单,陈执一向为王相马首是瞻,自然全力拥护了,吴充一眼看出王相居想趁机浑水摸鱼,一一批驳,指出王相所列之人,不是他自己心腹,就是和因为政绩不佳被夏相降职过,或者因为德行问题批驳过,一个也不能用。
枢密副使李守一也向皇帝积极建言,这审理之人自己立身正了,才能公平审理,陛下决不能姑息,任凭枭小从忠拨弄是非,颠倒黑白。
王随被他们的话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里骂道这夏江虽然不在,可他爪牙还是能咬人的呢。
现在是枢密使张逊,新任参知政事杨喜都态度暧昧一言不发,皇帝陛下如果不仗义执言,这差事他没法干了。
王随心里头郁闷,说出的话自然就不好听了“老夫是奉旨草拟名单的,现在也只是拿出来讨论,听吴大参,李枢副这话里话外,是老夫趁着夏相中毒,故意陷害他了。”
吴充李守一见他怒气起了,反而施施然的回道“这有疑心才生暗鬼呢,我等只是希望此案能够真相大白,王相你是当朝丞相,怎可如此猜忌同僚呢?”
王随气的眉毛胡子都竖起来了,大喊到“一派胡言,老夫此举,是为了案件快速审理,耽误了时日你们承担的起吗?”
二人也不客气的回复道“这宰响中毒,事关国体,如果处置不当,寒了臣子的心,王想你担当的起吗?”
肖统听他们吵吵都听烦了,把茶碗重重的放到桌子上,这三个都老老实实了。
皇帝怒道“朕请你们来是商议对策的,不是听你们吵架的,既然意见不一统一,就由朕来定夺,朕令刑部尚书赵才达为主审官,殿前司都指挥使杨义,皇城司使任守忠为陪审官,因御史中丞韦璟抱病,就由侍御史知杂事苏安,外加察院的李烛、王令负责此案监察工作。”
皇帝的人员配合大有深意呀!刑部尚书,殿前司、皇城司的长官然后就是御史台人。
看来皇帝不信任两府,竟然一个人也不用,这争了半天,吵了半天,闹了寂寞。
专案人员组成了,专案工作也就如火如荼的展开了,王令初到京城参与这种皇帝特批的案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
最让王令高兴的是能够与杨都指挥使共事,终于可以见到真人了。
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次升堂审问房兆龙就出了乱子,
房兆龙被带上来后,赵尚书问“你是何人?竟敢对朝廷重臣下此毒手?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房兆龙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各位大人,我一定从实招来,但不知道你们想听那一段呢?”
任督知道“自然是是要听你下毒原因,下毒方法了。”
房兆龙回到“我没有下毒,我也是被人毒害的,我冤枉!”
殿前司都指挥使杨义怒道“大胆房兆龙,大理寺丞焦百里已经去你家中搜到了你写给族兄的绝命书,你还在矢口否认?却不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陛下仁慈你现在坦白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房兆龙听了这话脸色也白了。
侍御史知杂事苏安劝说“你杏林高手,本应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怎可对朝廷重臣下此毒手?莫非夏相对你有所不公,或有宿怨未了?又或您受人指使,欲图不轨?”
房兆龙听到问话,眼珠转了转道“确实有人指使,可是我害怕不敢公开说出来,我能到你身边悄悄告诉你吗?”
苏大人见他这么说,也是立功心切,就绕过公堂来到了房兆龙身前问“本官已经过来,你告诉我吧。”
说时迟霎时快,就见那房兆龙舌头一卷,卷出嘴里藏的毒药,一口咬破腮帮子,霎时红血变黑,临死之前更是瞄准了苏大人的眼睛吐出黑血。
房兆龙倒地毙命,苏大人的一张脸顿时被烧的面目全非,把在场的人都吓的三魂出窍,这毒如此霸道,剩下众人都做鸟兽散了。
这好好的第一次过堂,就搞成这样,说这案件没有内情,谁也不相信吧。
房兆龙在大理寺待着的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刚刚完成交接来到刑部,第一次过堂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偏偏是当众自杀,怎么看怎么像,房兆龙在保护他的同伙,他这么搞,线索断了,追查真凶更难了。
审理案件的人员是皇帝亲自委派的,本想着能够顺利完成这项工作,给皇帝陛下长长脸,可没有想到呀,实在是没想到呀!除了这种国朝使上都没有出现过的大乱子,皇帝看着眼前跪下磕头请罪的心腹们,也是暗暗运气呀!
皇帝觉的这两府三司六部三衙的人员,长时期不流动,都成了祸害了,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要不说不好那一天朕这皇位都要易主了。
在大公堂上都能够自杀成功,并且还拐带走了朕的一个朝廷大员!这朝廷还是不是朕的朝廷,这案子一定要查,不过敌暗我明,不能操之过急,来日方长。
皇帝让跪着的大臣都起来,回去每一个都写封请罪的折子,这事就这么过去吧,总不能把朕的心腹都外放吧。
既然这些大臣不能动,就只能让刑部的那些小吏们背锅了,大理寺也有看管不严责任,那里小吏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