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敢找宋乐帮忙，宋家也会落得跟你们一样的下场，到底该怎么做，你比我更清楚。”江亦辰暗沉的眸底如不见底的深潭。
我不甘心，但现在却不敢跟他顶嘴。
谁让他如今是这桐城最大的主子呢？
看着已经成为碎片的支票，胸口的怒火憋的难受。
可我也只能硬生生压下去。
“我不会跟他联系。”我垂眸，紧紧攥着衣角。
顾家已经破产了，我不能再让宋家再出事。
男人淡漠的声音又响起，“至于小甜甜，你可以不给她当助理，自己把之前的钱赔上。”
我承认我输了。
输的很彻底。
谁让我没钱呢？谁让我得罪了这个瘟神呢？
江亦辰忽然凑近我，抬手捏着我的下巴，逼我四目相对，“我可以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
我的身子僵了一下，心底越发苦涩。
他在说情人的事。
可我不愿意。
我宁可被所有人欺负，也不愿被他羞辱。
“我不后悔。”
江亦辰的目光沉了下来，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身体似乎紧绷了几秒。
他沉默着转身，不再搭理我。
刚走回拍摄现场，老莫就凑过来把我拉去一旁，偷偷给我出谋划策。
“小甜甜性格是差了点，但是你只要嘴甜一点，好好哄着她，她也不会太过分。”
我颇为感激的看着他，不管有没有用，他都是在这个公司里唯一真情实感帮助我的人。
小甜甜冷着脸看着我，显然是要发火的前兆。
我不禁紧张起来，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哄她。
果然，她一走到我面前，就愤怒开口。
“你刚跑哪去了？谁让你擅自离开的？”
我不顾她的怒火，连忙跟她解释，“我没有乱跑，玩偶服太脏了，趁着休息我拿去洗了洗，免得耽误到你的拍摄。”
脏不脏的又有谁知道呢？反正没人关注我，更别提眼前这个小甜甜了。
果真有用，原本拉着脸的小甜甜，表情瞬间缓和了许多。
“赶紧收拾好，继续拍摄。”
说着，她看了眼我手中的玩偶服，略带几分嫌弃。
“算了，这玩偶服太旧了，拍起来不好看。”
看小甜甜没有发难于我，我又顺着她的话道，“我听说h市中心有个坐标玩偶，不少人都在那边打卡拍照，那边风景也不错，肯定能出不少片。”
小甜甜露出怀疑的表情。
“别人都拍过的东西，我再去拍，岂不是没有新鲜感了？我不想随大众，实在老土。”
看她犹豫，我又道，“别人跟你怎么可能一样，你本来就漂亮，配上好看的风景，那不就是锦上添花吗？”
说完，我就把手机里其他人在h市坐标玩偶打卡的照片找了出来。
小甜甜顿时改了注意。
“风景确实还不错，下午还有时间，h市也不远，我们现在收拾下就过去，没准能拍几张夜景照出来。”
老莫教给我的这套方法对小甜甜格外受用，她把手机还给我后，还难得的夸了我几句。
“这件事你办的不错。”
我瞬间松了口气。
这件事终于被我糊弄过去了。
可有那么一瞬间，我却觉得很是心酸。
以前的顾茉，千人捧万人夸。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我面说过一个“不”字，就连我爸妈也都顺着我。
可现在，我却要讨好别人。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就连我，在金钱面前也不得不屈服。
不多时，我们一行人便带上了拍摄设备前往里h市。
坐标玩偶那边刚好没什么人。
我们只是稍微等了会，就成功拍上了照片。
看到成片，我凑到小甜甜旁边说，“你拍的都很漂亮……”
我当然是故意的。
小甜甜被我这套哄的心情不错，“你还挺有眼光。”
接下来很顺利，我们几个人早早的就收了工。
回公司的路上，小甜甜将拍好的成片精修后发到粉丝群，没多久就收到一片好评。
“顾茉，你明天放假一天，今天也辛苦了。”
我眼睛一亮，一时间竟有些激动。
突然之喜啊！
来公司这么久，我终于能好好休息一天了。
怕她反悔，我赶紧朝她道谢。
然而，刚跟着团队回到公司，老莫就找上了我。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提醒我。
“顾茉，你现在是公司业绩垫底的主播，马上就到月底了，到时候有惩罚，你得赶紧努力。”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立马追问。
“垫底的惩罚会是什么？”
老莫只是摇了摇头。
“惩罚内容是老板定的。”
我心下一惊，浑身布满凉意。
江亦辰一定不会让我好过。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我必须趁着这月底的最后几天把业绩做起来。
随即我放弃难得的休息时间，争分夺秒的直播。
可在家中工作，我的热度一直却做不起来。
我急得上火，愁得茶不思饭不想。
直到看到其他主播的直播切片时，我意外发现评论区有不少人在用我之前扮小丑的表情包。
我立马意识到可以蹭上一波小丑的热度。
我再次开启直播时，有意无意的爆出当初扮小丑的人是我。
老天终于开了眼，我的直播间果然涌进一些网友。
可他们并不相信，不少人都觉得我是假的。
但即便如此，讨论度还是起来了，网友纷纷猜测我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对我来说，只要有人聊这事，热度就不会断。
所以我故意不去回答他们的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直播间人数竟然已经达到之前的数十倍。
突如其来的流量让我激动的差点掉眼泪，我必须牢牢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可如此吊着网友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不然只会消耗他们的新鲜感。
不少网友为了验证，要求我再次扮演小丑出镜。
看到气氛如此热烈，我再次以小丑的形象出现在直播间内。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来我直播间看热闹。
我的热度也因此做了起来。
然而，小甜甜却突然找上我了，语气并不算好。
“你在哪儿？赶紧给我过来一趟。”
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我下意识多问了句。
“有什么事吗？”
小甜甜并没告诉我，语气极为冷淡。
“让你过来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