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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女生明亮的双眼,蒋时序微愣,原本撑在门框上的手缓缓下滑,为来人让开了一条路。

“请……请进。”

说着,就连他自己的身子都往一边侧了侧。

直到人全都走了进来,他才一把关上了门。

看着十分自然地在自己沙发上坐下的黎桑,蒋时序眨了眨眼,半晌才道,“真的是你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面前的人,总感觉一股不靠谱感扑面而来。

看起来感觉能把他骗成狗。

“……或许,你想再听我说一遍吗?你现在不仅浑身肌肉僵硬,而且感知力还在逐步下降,不仅感受不到温度……”

“不用了!”

黎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蒋时序打算,他朝着黎桑露出了一个恳求的目光。

见状黎桑老实的闭嘴了。

“那你还有啥不清楚的不?要不我跟你详细解释一下?”

黎桑坐在沙发上,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客人,丝毫不见外,直接便同面前这位不过第一次见面的人聊了起来。

当然更令人意外的是,蒋时序也真的顺着黎桑的话往下接。

是如此的同频。

“我会不会死啊?”

“……”

开局就是暴击吗?

黎桑沉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良久后道,“谁都有死的那一天,这个问题你不是问废话吗?”

“我是说,我会不会很快就死。”

蒋时序没有因为黎桑抠字眼而生气,而是严谨地完善了自己的问题。

“不会。”

这一次黎桑直接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黎桑回答完这个问题突然道。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蒋时序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扭头去看跟着黎桑一起劲来的江泰安几人。

视线中带着探究。

“……除了他们四个。”

“哦,那没了。”

真不愧是卧龙凤雏。

黎桑确定了周围都没有别人后,这才终于开始说正事。

她首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早已经被看了无数次的那个视频,递交给面前的男人。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蒋时序还是将黎桑递来的手机接过了。

手机里正在播放着一个视频,视频的主人公是一只猪,这只猪在短时间流干了身体里的血,而后四肢变得僵硬,开始撞击厚重的钢化玻璃。

但是不等它成功,就抢先被人一枪打死了。

看完这个视频,蒋时序还是一头雾水,感觉自己没有看懂这个视频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想要去询问黎桑,给他看这个视频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还没等蒋时序开口,下一个视频开始自动播放。

依旧是那个狭小的封闭空间,但是这一次视频的主人公变成了一个男人。

事情的发展几乎和刚才那只猪完全一致,但是当视频的主人公换成人,给蒋时序带来的将不再是茫然感,而是恐惧。

恐惧瞬间席卷他的全身,从男人发生异变到流干全身血液不过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也不过是一分多钟的时间,一个活生生的人,直接变成了四肢僵硬活的死人。

开始麻木僵硬地跟随本能撞击玻璃,最终被一枪打死。

两个视频看完,时间才过去不到五分钟,可偌大的客厅里却只剩下了几个人的呼吸声,再没了别的声音。

蒋时序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哆嗦着嘴唇,心中怀揣着一个答案,询问黎桑,“这两个视频……是什么意思?”

被蒋时序盯着的黎桑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但是很快,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将事情告诉了蒋时序。

“正常来说,你感染的病毒,会像第二个视频中的男人一样,在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里失去生命。”

她说到这里,看见蒋时序眼中的光芒似乎破碎了。

“但是,你并没有跟他一样,说明你的病毒发生了异变。”

什、什么?

眼前的涣散开始重新聚焦,蒋时序的双眼定格在黎桑的脸上,语气是那么小心翼翼,“也就是说……我不会跟视频里的那个人一样吗?”

蒋时序明明已经失去了感知力,但是在刚才听见黎桑说他原本会和那个男人一样,会在短时间里失去生命时还是感觉自己如坠冰窟,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可是当他听见面前的女生告诉他,他与那个男人不一样,他是特殊的那一刻,蒋时序感觉,自己瞬间又活了过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些?你是怎么确定我中的是什么病毒的?你又是如何肯定……我不一样?”

一问三连。

黎桑面色平静,听见最后那句话,她轻笑一声,“如果你和那个男人一样,那你都撑不到回国。”

蒋时序瞳孔骤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至于另外两个问题,黎桑思考片刻,随口道,“你就当我开了天眼,站在上帝视角窥探了你的人生吧。”

虽然说得有些过于高大上,但确实是这个道理。

在来到这里之前,她所在的是读者视角。

也等于上帝视角。

所有的有名有姓的角色,他们的人生轨迹她都清楚地知道。

蒋时序盯着她,指甲深深插进肉里,“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病毒吗?”

“你确定你能接受知道得足够多后付出的代价吗?”

黎桑一刻不停地接了他的话。

晶亮的双眼注视着他,似乎想要就此将人看透。

代价?

知道的越多,所要付出的代价自然也就越多。

要解释清楚这个病毒的由来,她就不可避免的要提到有关于国家的一些部署。

而这样,蒋时序再想做个编外人员可就不行了。

原本在黎桑的设想里,只要蒋时序不多问,当好一个被研究的对象,届时抗体出来后,他可以脱离。

但若是他啥都想搞清楚,那很可能就得一辈子待在031了。

蒋时不太明白黎桑话语中的意思,只是道,“没有我给不起的代价,我家很有钱的。”

说着他就想要证明什么,视线开始四处搜寻,但是还没等他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黎桑制止了他,“不用证明你很有钱,我知道你有钱。”

“不过,你想知道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说一句……”

“欢迎加入031特殊小队。”

她笑得眉眼弯弯,却像带毒的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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