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辉看向西边的时候,全身冒出一股冷汗。
西边出现了一个大型物体,看起来像是个大帐篷,昨天傍晚还没有,晚上巡夜时他也没注意到,早上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
他一边拿望远镜死盯着那个又如帐篷,又像房屋的东西,大声喊小静出来。
余小静还在睡觉,但这是一个末世的孩子,他爸发出的一点动静都会让她马上清醒。
余小静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好了狙击枪,这枪比她人还高,是他爸从一个背枪袋的丧尸身上拿下来的。
余成辉先示意余小静看西边,然后说:“给新安镇发信号。”
余小静拿出个玻璃片,找准阳光的位置,用反射光通知新安镇那边。
没多久,镇子的围墙墙头有了动静,有人拿望远镜向西看去,他们也注意到了。
余成辉他们看到的那个大帐篷其实是严退之他们的庇护所,当余成辉发现他们时,他们也正观察着这个明显有人的农家大院和新安镇。
而且他们看得更清晰,天权离了易庸界就成了单机版,现在他们三个还在一起就是个局域网版的,与在线的天权比起来,算力弱了很多,通信能力无限下降,但基本功能还在,几人手里的望远镜的技术水平,能让他们白天看得清几十公里外某建筑物内的人,并与天权短接后进行数据处理。
现在严退之他们就知道,农家大院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年龄偏大,身体能量反应达E层五级,相当于修仙的炼气四层,女的年龄还小,但身体能量反应已达E层四级。
那个镇子上有一百十二口人,其中能量反应最高的是E层四级,大部分人在E层二级左右,没有小孩。
看到小红的最后这个提示,严退之叹了口气,这该死的灾变。
“怎么镇子的能量等级最少也是E层二级,没有更低的啊?”米砚儿问。
王吉姆:“到现在还没达到二级的都被淘汰掉了,末世是真残酷。”
“当”,严退之正拿着望远镜观察,身侧靠近脖子处的庇护所墙壁上溅起一篷火花。
严退之侧头看了下,“是狙击子弹,农家院,三公里,应该是那个小女孩,好有天赋。”
米砚儿:“他们就这么拿狙击枪打我们?不问青红皂白的。”
王吉姆:“这是打招呼呢,试探。”
严退之:“怎么回复。”
这时,一阵尖锐的啸声,庇护所前面的空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哈,末世,打招呼都那么特别。”
王吉姆:“那个穿越者在农家院,要不先和他联系一下,镇子那边我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消停点。”
严退之:“行,我先去那个大院子那边。”
王吉姆开始操作他的随身天权,庇护所的顶端开了个小孔,升出一根钢管状东西,其实就是个自助枪械。
连着十几次喷火。
再说马大胡子带着身边人正站在围墙上看那新出现的疑似建筑物,心里迟疑不定。
他实在想不通这玩意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出现的,如果是模块化的东西,拆下来也不得用一辆三轮车装,可这房子周围车影子也没见着,而且半夜有车过来,镇子里的人又不是吃素的,能不知道?
看老余那边让小余打了一枪,他大手一挥,给对面来了一炮,看看什么反应。
然后就看到对面站中间那小伙身边凭空出现一辆摩托,小伙好像跨上去要走。
正看得入神,一阵噗嗤声响起,火星尘土四溅,他们这十几人每人脚下一个坑洞。
墙头的所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后跳下墙。
当严退之接近院子两百米的时候,地上就有了子弹击中地面荡起的烟尘,然后才传来悠悠的枪声。
严退之停下车,把双手放在明处,走了过去。
院子里的两个人很谨慎,年长的只从围墙上面露出半个头,那个小女孩在另一端,从一个隐蔽射击口瞄着严退之。
“你们好!”严退之冲墙上的男人打了个招呼,又换了个方向,向那小女孩笑了一下。
小女孩像受惊的小鹿,唰的一下收了枪换了个狙击孔。
严退之决定不再逗她,就只看着墙上的男人。
“说出你们的目的。”
“目的,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相信,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是接了任务来拯救这个世界的。”
“怎么证明?”
“靠,你信了?”严退之傻眼,这种交流最麻烦的就是互相取信,他是准备被人长时间当疯子或坏蛋的,对面这人居然要证明。
“丧尸都有了,还有什么不能信的,同样我说信了就真信了吗?”
这个问题一时无解了,严退之想了想,说:“我稍微证明一下,让你有个基本印象,信不信无所谓,先有限度接触,后面大家看行动嘛。”
“首先,我知道你们院子里就两人,你们是父女吧,都很厉害,对面镇子有一百一十二人,只有一个水平接近你女儿,其他人都不行,这是我们来了两个小时知道的事情。
刚才小姑娘的大口径狙击子弹没在我的房子上打上个印子。
我们很厉害的,除了上面几项外,我们其他的特殊之处一时没法证明,你们可以在以后日子里观察。
有本事,还愿意和你们说话而不是直接动手,本身就是一种诚意。
最后,你是穿越者,穿越里面的重生者,而我们是穿越引导人,当穿越者遇上解决不了的麻烦,我们会出面处理。”
最后一句一词一词蹦出来的话,震到了余成辉。
他确认以前没见过严退之他们,也没在附近听到过这样的怪人的消息,自己也从来没有透露进任何与重生有关的信息。
他其实已经开始相信这些人是来自于外面世界的了,不是他轻信,是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很多离谱的事,多一件也不是很离谱。
而且,面对一次次绝望,人总是会轻信一些希望色彩的,就如同年轻时再精明的生病老人都有可能轻信包治百病的良药一样。
“保持距离,可以用行动逐步建立信任。”余成辉说,他其实渴望有助力支撑的,小静有他可依靠,可两辈子的灾变,他一直只能依靠自己和给人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