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大厅中央传过来的,我和师姐纷纷转头看了过去。
随着声音的结束,大厅中间的地面开始缓缓的下沉,出现了一个大概一米见方的入口。
面对此景,婉儿似乎有些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还举在半空中:“哥哥,姐姐,我是不是碰到什么机关了?”
我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墙面上一块石砖已经凹陷了进去。
机关果然就在婉儿探查的生门方位。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婉儿,你又立功了。”
她这才反应了过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闯祸了呢?”
我和师姐一下就被婉儿的话逗乐了。
我们没有急着进去,在外面等着密室里的空气充分流通,毕竟这里不知道多少年没打开过,就怕里面氧气不够。
等了半个多小时后,我们三个才小心翼翼的顺着楼梯往下走。
没走几步我们就到底了,发现眼前是一条由青砖垒起来的通道,这条通道很长,连强光电筒都照不到底。
我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特别是脚下,就怕地面上还隐藏着什么别的机关,一个不小心就得中标。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但走了一会儿之后,我好像听见了一些什么声音。
这个声音很嘈杂,像是有很多人围在我耳边说话,我想听听他们说了什么,可音浪此起彼伏,根本就无法听清。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师姐,婉儿,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师姐看着我满脸疑惑:“师弟,没有啊,我没听见什么,怎么了?”
婉儿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也搞得有些懵:“哥哥,哪里有什么声音?这里面这么安静,你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我敲了下她的脑袋:“胡说。你们难道没听到一股很吵的声音吗?像是很多人同时在说话?”
师姐和婉儿茫然的看着我摇摇头。
奇怪了,为什么就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呢?
虽然心里惊疑,但都走到这里来了,再怎么样也要走到底看看,说不定生阳草就在这密室里面哪个角落里。
不过随着我们越往里面走,温度也开始升高。
刚才进山洞的时候我还有点冷,这会身上竟然开始发热了。
师姐和婉儿情况也和我差不多,甚至她们的脸都有点红了。
“姐姐,这里怎么那么热?”婉儿用手一直往脸上扇着风。
“对啊,这里好奇怪,外面冰天雪地,这里面就像夏天似的。”师姐边说边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提醒她们:“你们小心点,这里面不太对劲。”
听到我这么说,大家的脚步都快了几分。
大概又走了十多分钟,我们终于从通道里面走了出来。
但通道的尽头竟然是一个直径五十来米的圆柱形深渊。
半空中还漂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我本来就有恐高症,硬着头皮趴在地上往下看了看,却一眼望不到底。
走到这里算是彻底没路可走了,这让我一阵郁闷。
我们从一进密室就按照唯一的一条路走,中途也没有遇到什么岔路口,应该不存在走错路的说法吧?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深渊半空中那层雾气在不经意间开始慢慢变大,没多久就把我们三个人笼罩住了。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拉师姐和婉儿。
可我身边哪里还看得见她们的人影,我焦急地呼喊着她们,但始终没有任何声音回答我。
我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也越来越急,怕师姐和婉儿会遇到什么意外。
可越是这样,我越是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乱,如果我都乱了,那还怎么找到师姐和婉儿?还怎么找到生阳草?
这么一想,心里倒是平静了几分。
我估计这种情况可能是遇到脏东西了,只能赶紧从包里拿出几张符箓。
即使我不知道我到底遇到了什么,可我多丢几种出去总行吧,总有一款适合它吧?
果然,在我把手中的符箓全部都丢到雾气中之后,浓雾开始退散,很快就恢复如初。
可当我再次看清眼前的情况时,忍不住后背发凉。
面前的深渊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还是我们刚刚走的通道的景象,就像我们还没走出来一样。
只是身边依然不见师姐和婉儿的影子。
怎么回事?难道我刚刚看到的深渊只是幻觉?
那她们也产生了幻觉吗?现在正处于在幻境中?
这一系列的问题让我头疼,当下我不敢再动,如果师姐她们破除了幻境出来后找不到我,肯定会很担心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原地等待。
为了让心境不受影响,我干脆原地打坐。
我刚一入定,耳边的嘈杂声就没了,周围非常地安静,甚至安静得让我有些害怕。
原来师姐和婉儿听不到我听到的那种声音,很可能是因为我从一进通道就进入了幻觉。
这让我一阵后怕,还好在幻觉中我没对师姐她们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我等了好久,还是没有等到她们出现。
这可有点麻烦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我踌躇不前的时候,从前方的通道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这次的声音只有一种,所以我听得很清楚,那是敲门的声音。
我再也忍不住,拔腿就朝着前面跑去、
我猜测应该是师姐她们从幻境中出来了,只是位置可能和我的不一样。
没跑出多远,我前面就出现了一道石门,敲门声大概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我敲了敲,没反应。
又推了推,还是没反应。
当下也容不得我再犹豫,反手从背包里面拿出工兵铲就开撬。
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石门终于开始松动了。
我见状心里一喜,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撬开石门,找到师姐和婉儿。
终于在我快力竭的时候,石门缓缓打开了。
放眼一看,里面确实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但这个人不是师姐,也不是婉儿,而是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