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妤端起锅的同时,夏悠也在同一时间扑在地上。
滚烫的热油泼到手下的脸上和身上,对方发出惨叫。
夏悠听见姜妤喊声,几下踢掉脚上的绳子就跑。
“臭表子,就知道你不老实!”
马涌冲上来就要对姜妤动手。
姜妤手上的锅还是烫的,转过身就甩向他。
马涌平时吃喝玩乐早把身体掏空了。
姜妤这一锅甩他脸上,竟然把他干趴了。
见他摔倒,姜妤也拔腿就跑。
结果刚跑了几步,就看见夏悠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给扛了回来。
这人就是他们对话中的二驴子。
姜妤盘算好的计划被他打乱。
夏悠在他肩上不停挣扎,二驴子捏住她的腿,正要用力给她捏碎,姜妤大喊:“救命,杀人了。”
因为她停了下来,马涌追上来后就扯住她的头发,把她拽倒在地。
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来,但是姜妤的喊声还是把二驴子惊了一下,想起正事,他马上道:“老大,快……”
话没说完,身后被人猛烈一击,脊椎“咔嚓”一声响,他整个人软了下去。
秦湛川在他倒下时,眼疾手快把夏悠抓到了自己怀里。
那头,马涌正要一脚跺向姜妤的头,太阳穴猛地被人一击,整个人飞了出去。
裴昱州半扶起姜妤,发现她嘴角有血迹,眸色顿时沉了下来。
姜妤抓住他的手,马涌鼻子和耳朵都在流血,她不能再让裴昱州对马涌动手,否则就不是正当防卫了。
“磕了一下,嘴里破了点皮。这两天没吃药,我胃不舒服,你抱抱我。”
裴昱州呼吸很重,因她的话,紧紧抱住了她。
这时,警察和夏家的人也赶了来。
被猪油烫伤的男人哀嚎着被带走。
那个叫二驴子的躺在地上已经失禁,看样子是瘫痪了。
而马涌,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警察试了试他的鼻息,让公路上的同事送两副担架过来,把这两人抬走。
秦湛川松开夏悠,走到马涌身边。
看他人事不省,冷笑一声:“你特么浑身上下各处都长在老子讨厌的点上,老子现在就处理你。”
讲完,他把碳化的木柴烙他脸上。
像烙猪皮一样。
警察忙阻止他。
夏悠已经缓过气来,拧眉走到他身边,问道:“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秦湛川看了看她的耳环,不语。
夏悠懂了,把耳环摘下:“分手了,还在我耳环里放追踪器,你要不要脸?”
秦湛川不答。
夏悠半眯了眯美眸:“还有窃听功能吧?你刚才那句是马涌对我说过的话。”
秦湛川眼看瞒不住,这才应道:“你脑子少根筋,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
“那你凭什么因为裴昱州是我表哥就和我分手?你们的恩怨关我什么事?睡了不负责,渣男!”
夏悠激动的讲完,也不给秦湛川说话的机会,“啪”的送他一耳光,转身就走。
秦湛川愣在原地。
裴昱州捋了捋姜妤的头发,抱起她:“我们去医院。”
夏悠在另一辆车上,看裴昱州给姜妤系上安全带,想喊他,但姜妤向她摇摇头。
夏悠闭上了嘴巴。
……
“妈已经找到了,她没事。”
裴昱州开车去医院。
姜妤胃不舒服,脸色苍白,鼻息间还有血腥气。
“我不去医院。”她道。
裴昱州不说话。
显然,这不可能。
姜妤改变了策略:“我能先换一身衣服,去阮家看看吗?”
裴昱州还绷着个脸。
“裴昱州!我中药还放在就酒店呢,我现在难受。”
男人这才调转方向。
姜妤回酒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时,中药已经热好了。
浓郁的药味闻着就很苦。
裴昱州给她准备了棒棒糖。
姜妤说了句“不需要”,把药一饮而尽。
她向来怕苦,从小排斥喝中药,如今却像喝水一样,对苦失去了味觉。
裴昱州心口抽痛。
“怨我,这两天没监督你的服药。”
姜妤笑道:“是我自己不想喝,喝了一个月,我都成药罐子了,想给自己放几天假,但身体不争气。”
裴昱州捏捏她的脸:“是瘦了很多,回云市给你补补。”
她手上的伤口不深,擦过药后两人要下楼开车去阮家。
姜妤拉着他的衣角:“我没力气,你背我。”
即便喝过中药,她脸还是没有恢复血色。
裴昱州转身扎了个马步,姜妤兴奋地跳上他的背。
“我重不重?”她问。
裴昱州一边从容迈步,一边回应她:“再胖十斤才有感觉。”
姜妤撇了撇嘴角:“符合你的手感,不符合我的美感。”
裴昱州也跟着笑了起来:“还挺懂我。没来得及审你,你那些动手又动口的理论知识是在哪儿观摩的,嗯?”
怎么还盯着那件事呀。
姜妤咬唇,不答。
电梯已经下到停车场。
姜妤想起一件正事,环着他的脖子道:“周彦廷有个保姆叫杨偀,我平时都喊她杨妈,后来据说她偷了周彦廷的标书跑了,你有办法找到她吗?”
提起周彦廷,裴昱州眸色沉了沉:“理由。”
姜妤贴在了他的背上:“我和她有些恩怨要解决。”
只要不是为周彦廷,裴昱州的回答都很干脆。
两人到达阮家的时候,因为裴昱州提前告诉了父亲,所以裴修文夫妇在客厅里等他们。
姜妤走得慢,裴昱州就放慢步子配合她的速度。
“妤妤没受伤吧?”裴修文问。
其实这也是客气的开场白,之前他在电话里已经了解过姜妤的情况了。
“谢谢爸关心,我没事。”姜妤道。
裴修文:“气色不好,肯定被吓到了吧?”
夏悠回来一直不肯说话,阮琳两口子直接把人送去了医院,非要让她留院观察一晚,现在还在医院陪着。
姜妤的反应却正常得多,也令人心疼得多。
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受伤了也不会喊疼,因为她不知道对谁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