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哭了。”
戈鸢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演讲的才能。
她发自肺腑的心声居然会把她感动哭。
果然还是她太全能了么。
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要求立刻马上赶回王星。
沈青青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么幼稚可笑。
人家都是在为整个虫族未来发展考虑,就她整天想着苟着去哪儿玩儿。
就算是苟着,也得等虫族发达以后苟啊。
现在狼族这么嚣张,等虫族彻底没落以后,她一只虫子行走江湖,那日子也不好过。
“呜呜呜呜我们现在就出发!”
“唉不着急,”戈鸢给她擦擦脸上的金豆豆,“我们需要飞船和工具,不然直接回去就是送死。”
“昨天踩过点了,这里有卖原材料的,只要给我时间,我能手搓粒子炮!”
豪气万丈地拉着沈青青出发。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她们是走着过去的。
“我们不打车就是为了避免实名制被发现对吗。”
经过这么长时间,沈青青已经发现没有身份在这里真的很难存活,除非准备当黑户。
戈鸢点头,“不错,而且涉及可以星际航行的飞船之类的也是需要合理身份购买的,星际航班就更不用想了,那东西既麻烦还耽误时间。”
对于随大流出行,已经习惯自己开飞船的戈鸢是不大喜欢的。
所幸她们居住的地方离目的地不远,就当是饭后消食也不错。
当沈青青真正踏入那片土地时,才明白估计她们住的那个地方已经是这个星球最发达的区域了。
眼前出现的不能称之为居住区的居住区,看起来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气。
就连她都得弯着腰才能通过的低矮窄巷,身高一米八的戈鸢过得很艰难。
时不时还要提防从两边废弃窗口泼出来的污水。
“戈鸢,这里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吗?”
沈青青小心翼翼走在几乎无处下脚的地面,终于明白了传说中的厄流区长什么样了。
抬头看不到天空,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生活在这里很难不抑郁。
不过对于早年间就在厄流区生活的戈鸢而言,更像是回到了家。
“当然有人住,不仅有人,数量还不少。”
戈鸢调侃道,“阴沟里的蟑螂见过没?就和它们一样,每一处潮湿阴暗的角落里都有可能挤着不下五六个无家可归的人。”
“虽然这么说不大好,但事实就是这样。”
相比于沈青青的不适应,戈鸢就显得从容许多。
“对了,记得不要摘掉面罩。”
“是怕我打不过被抢?”
“不,是怕你被卖。”戈鸢存了心想要逗她。
“就你这小身板,人家一把捂住嘴就抱走卖了,哪还轮得到抢。”
说罢,沈青青朝戈鸢靠近了些,“那你可得保护好我。”
等到了奇异杂货铺,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伸手将斑驳墙壁上张贴的一幅画扯下来。
两个脑袋看了又看,硬是看不出上面画的是个什么东西。
“你能看得懂吗?”
“我不能,你呢?”
“一样。”
面对抽风派画风,沈青青表示她压根就看不懂那张纸上画的是什么东西。
几根线条组成的简笔画歪歪扭扭,除了画面下的悬赏金额字体比较容易认以外,几乎没有什么有用信息。
戈鸢丢掉那张纸,径直推门进入。
“老板,你这里卖航空材料吗?”
一个笑眯眯的中年男人从幕后走出,两个小眼睛在看到两人时射出精光。
“哎呀,这种东西可是违禁物,我们这里恐怕……”
说着两根手指搓了搓,比出一个数字。
戈鸢蹙眉,面色不悦。
这个数字太大了,该是坑人的。
于是两人开始了唇枪舌战般讨价还价,最终老板一张嘴不敌两张口,答应打折扣。
“三天以后材料送过去,留个地址吧,两位美女。”
戈鸢拿起笔唰唰唰写下地址,按照当地规矩,是要缴纳四成定金。
虽然在讨价还价时老板一副亏大的模样,但付定金时又是眉开眼笑。
直到她们走到门口也依然止不住笑容。
“对了二位。”老板可能出于好心,特地从柜台里抽出两张纸递过去。
“最近虫族在通缉这两个人,二位若是缺钱了,也可以搜罗她们的资料,毕竟提供线索就有钱拿。”
走出去以后,戈鸢看都不看直接将纸丢出去。
“连我半分美貌都没画上去。”
那张通缉令上,正是戈鸢的画像。
只不过,画的有些抽象。
大波浪只用寥寥几笔曲线代替,本应是眼睛的地方用两颗小黑豆代替,而且只画了大头照。
不用看就知道这个画风出自老板的手笔。
“话说我长得有这么丑吗?”戈鸢摸摸自己的脸,忽然生出一种微整形的想法。
“没有,只是他们画的太抽风了点。”
剩下那张关于她的通缉令被折叠起来塞进怀里。
戈鸢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于这个行为,沈青青给出了看似合理的解释,“主要是画风过于清奇,让我看了萌生一种想要收藏的想法。”
没走出厄流区小巷,迎面吹来的风带着几张通缉令啪的一声糊在脸上。
漫山遍野的狂野画像飘荡在空中,飞舞在地上。
“咱俩挺值钱的,”沈青青把脸上的通缉令拿下来,接着又说,“刚才那个老板中间商赚差价。”
“你看,差了整整十万星币。”
戈鸢一看果真如此。
原本标价一百万星币的通缉令被二次摘抄,变成了九十万星币。
黑心商人吃了整整百分之十的差价!
二手市场都不敢这么黑!
想起花出去的钱,戈鸢就一阵心痛,须得沈青青扶着才不至于倒下去。
“可恶的中间商,最好三天后把东西备齐了,不然就让他尝尝我的怒火!”
此时王星内,伽塔纳接通内线,诺德林上校豪迈的声音传过来:
“伽塔纳大人,戈鸢已经被暗物质粒子炮轰成渣了,连带着飞船一起……”
“你说什么?”
对面似乎没听出来伽塔纳语气里的不悦,还在洋洋自得道,“大人,她们已经死了。”
“诺德林上校,什么时候才能转动你的脑子略微思考一下,能将你驯成狗的雌性,凭什么会被你剿灭……”
“还有,”伽塔纳食指轻叩桌面,“戈鸢不重要,我要你现在带人把和她同行的那只雌性抓来。”
“记住,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