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而又无奈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对自己过往天真想法的无情嘲讽。
“呵呵……看来,自始至终都是本宫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她轻声呢喃着,声音轻得如同风中飘散的柳絮,却又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哀伤。
“所谓的亲情啊,终究还是敌不过这残酷现实中的利益为先。”
萧皇后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宛如寒夜中的冷月,散发着丝丝寒意。
她最后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萧国舅,那眼神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对方的心窝。
然而,萧国舅却仿若未觉一般,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因为萧皇后的话语和目光而动容。
萧皇后缓缓站起身来,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但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让她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刚走出萧府大门,就看见赵总管匆忙着找过来。
“皇后娘娘,陛下宣召。”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算是把话说全了。
萧皇后面沉似水,连一句话都未曾多说,便毫不犹豫地登上了辇车,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一刻也不愿多留。
辇车上华丽的帷幕随风轻轻飘动,似乎也在暗示着即将到来的不平静。
而另一边,萧国舅看到萧皇后如此决绝的举动,不禁大吃一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萧皇后竟然就这样毫不留恋地抬腿离去,甚至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他心中一急,赶忙快步追了出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出殿门之时,却突然听到了赵总管那低沉而又略带焦急的声音。
萧国舅心中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他如同一只嗅到了猎物气息的猎犬一般,迅速上前一步。
他紧紧地扯住了赵总管的衣袖,并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赵内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皇后娘娘怎么会这般匆忙地离开?”
赵总管看了一眼满脸疑惑和担忧的萧国舅,微微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拂了他的面子。
只见赵总管同样将声音压得极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国舅大人,是陛下急召娘娘前去问话。至于具体所为何事,小的实在不知。不过……国舅大人您最近行事还需谨慎一些才好啊!”
说到最后,赵总管特意加重了语气,其话语中的深意不言而喻,显然是有心对萧国舅加以提醒。
只见萧国舅满脸堆笑,手忙脚乱地从自己宽大的衣袖之中摸索着,很快便掏出了一锭沉甸甸、金灿灿的金子。
他双手捧着这锭金子递到了赵总管面前,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多谢赵内侍提点啊!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您务必收下。”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赵总管竟然连正眼都没有瞧一下那金光闪闪的金锭子,仿佛它只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一般。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挥,就将萧国舅递过来的金锭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
接着,赵总管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国舅爷,您还是赶紧把这东西收起来吧。依我看呐,日后您能用得着银子的地方可多着呢,现在就这么轻易地拿出来,未免也太浪费啦!”
说完这些话后,赵总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萧国舅听了赵总管这番话之后,整个人顿时就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赵总管,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当他终于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赵总管早已离开此地,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御书房
李宸悠然地端坐在一侧的软榻之上,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一枚棋子,正与萧太后慢条斯理地下着棋。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静谧而又紧张的氛围。
萧太后虽然身处宫廷之中,但她获取边城消息的速度却丝毫不逊色于李宸。
几乎就在消息传来的同时,她便径直来到了李宸所在之处。
自从萧老太爷离世之后,对于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萧国舅,究竟是什么样的品性和作为,萧太后心里可谓是一清二楚。
如今的萧家,已然走到了衰败的边缘,就如同那摇摇欲坠的大厦一般,即将倾覆。
然而,面对这样的局面,萧太后表现得异常从容淡定,仿佛早已预见到了这一切的发生,并坦然接受了这不可避免的结局。
就在此时,萧皇后缓缓步入了御书房中。
当她瞧见萧太后竟然也在此处时,娇躯微微一颤,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只见她莲步轻移,盈盈下拜道:“臣妾给陛下请安,给太后请安。”
李宸依旧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眼前的棋盘,手中的棋子悬停在空中,似乎正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落子。
听到萧皇后的请安声后,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坐吧。”语气听上去十分随意,让人难以捉摸其心中所想。
萧皇后走到一边的矮凳上,安静的坐着,看着二人异常沉默的下棋。
此时,只见萧太后目光犀利地环视一圈后,率先打破沉默说道:“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么陛下不妨就直截了当地把话说明白吧。”
说罢,她手臂一挥,瞬间将面前几近落败的棋局打乱,棋子散落一地。
而坐在上位的李宸见状,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愠怒之色,反倒是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道:“和母后您交谈确实让人感到省心不少啊。”
接着,他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然后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小口。
放下茶杯后,他才缓缓开口继续说道:“自古以来,我国历代皇后皆是出自萧家,这萧家百年来所享有的荣华富贵以及深厚底蕴,无一不是仰仗着皇室的恩赐。”
说到此处,李宸稍稍停顿片刻,眼神变得愈发锐利起来。
他抬起头,直直地望向萧太后,郑重其事地道:“然而,近些时日以来,萧国舅却屡屡三番地对云城发起挑衅。若要往严重了说,此等行径简直堪称祸国殃民;即便从轻而论,也是以权谋私之举!”
说完这番话,他再次凝视着萧太后,其神色之严肃、态度之认真实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