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段婉和陆瑾并肩而立,面对着黑压压的一片朝臣,感受到无数道探究、怀疑,甚至敌视的目光。
段婉深吸一口气,朗声开口,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臣女段婉,今日特来揭露李侍郎科举舞弊之滔天罪行!”
她话音刚落,李侍郎便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陈述:“段小姐,你这是报复!老夫之前不过例行调查你商会的账目,你就怀恨在心,伪造证据污蔑老夫!”
李侍郎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顿时激起层层涟漪。
不明真相的官员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向段婉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王丞相也趁机站出来,拱手道:“皇上,臣附议李侍郎所言。段婉一介女流,怎会知晓如此多朝堂之事?其中必定有诈!”
段婉环顾四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仿佛置身于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中,孤立无援。
她感觉到陆瑾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一股暖流传遍全身,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赵将军也站出来,声如洪钟:“皇上,臣可以作证,李侍郎一向为国为民,清正廉洁,绝不可能做出舞弊之事!这其中,定有小人陷害!” 他一开口,几个与李侍郎关系密切的官员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几乎全是声讨段婉的声音。
孙太监站在皇帝身旁,阴恻恻地笑着,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段婉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但她并没有慌乱。
她紧紧地握住陆瑾的手,眼神坚定,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别怕,我们一起面对。
陆瑾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然后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被段婉轻轻拉住。
段婉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转头看向李侍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侍郎,你以为这样就能置我于死地吗?你太小看我了……”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缓缓说道:“我手中的证据,足以让你们所有人大吃一惊。”
段婉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信封上赫然盖着李侍郎的私印。
“诸位大人请看,这是李侍郎与孙考官之间的密信。” 她将信的内容缓缓读出,信中详细记录了李侍郎如何指使孙考官篡改考卷,如何安排亲信子弟顶替他人名额,甚至连利益分配都写的清清楚楚。
一些原本站在李侍郎一边的官员开始动摇,他们交头接耳,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王丞相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他没想到段婉竟然还有后手。
李侍郎的脸色则变得铁青,他指着段婉,颤抖着说道:“你……你这是伪造!这封信是假的!” 段婉冷笑一声:“李大人,这封信的真伪,自有皇上定夺。只是不知,这信上的笔迹,大人可还认得?” 她又从袖中取出一叠纸,上面是李侍郎的日常书信,笔迹与密信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陆瑾看着段婉,眼中满是赞赏和爱意。
他悄悄握住段婉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段婉回握住陆瑾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心中安定了许多。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两人的眼神交汇,仿佛世间只剩下彼此。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孙太监突然开口:“皇上,这封信是假的!是段婉故意陷害李大人!” 段婉看向孙太监,目光锐利如刀:“孙公公,你如此笃定这信是假的,莫非……你参与其中?”
孙太监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段婉的目光。
他刚想开口辩解,却见赵将军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赵将军大步流星地走到大殿中央,声如洪钟,带着武将特有的威严,厉声呵斥道:“段婉!你一介女流,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扰乱朝堂,污蔑忠良!莫非……你想谋反不成?!”他手按剑柄,虎目圆睁,气势汹汹,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一些原本对李侍郎有所怀疑的官员,在他的威压之下,又开始动摇起来,毕竟,赵将军手握兵权,谁也不想轻易得罪他。
段婉面对赵将军的压迫,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她迎着赵将军的目光,眼神坚定如磐石,声音清脆而有力:“赵将军此言差矣!我所言句句属实,皆有证据。反倒是将军,仅凭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污蔑忠良,这才是真正的扰乱朝堂!难道,在将军眼中,李侍郎的颜面,比国法还要重要吗?” 她字字珠玑,掷地有声,一番话不仅驳斥了赵将军的指控,还巧妙地将了他一军。
一些正直的官员听了段婉的话,暗自点头,对她的勇气和智慧表示赞赏。
眼见赵将军被段婉说得哑口无言,李侍郎心中暗恨,他知道今日若不能扳倒段婉,他多年来的经营就将毁于一旦。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脸上却堆满了悲愤之色,颤巍巍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皇上!老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段婉这分明是想要借机铲除异己,排除异己!老臣……老臣冤枉啊!”他哭得声嘶力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些不明真相的官员又开始同情起他来。
段婉冷冷地看着李侍郎的表演,心中冷笑,这老狐狸还真是能演!
就在她准备再次开口揭穿李侍郎的谎言时,陆瑾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上前一步,温润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皇上,臣有本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侍郎和赵将军,最后落在皇帝身上,“臣要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