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难怪……
她悄然往乙墨澜身后躲,他的身边不该是自己。
她稍挪了一下,陆花未便补位过来,如此月萱侧妃补位也过来,忽觉怅然若失。
她很快调整心态,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后面。
今晚人真多,都是达官显贵,千金大小姐,岂止是是百花争艳,根本就是争奇斗艳。
饶是再自信满满,也难免自惭形秽,尤其是看她就像看怪物一样,还好心理够强大。
随着人流进入大殿,却发现没有位置,也是,哪有她的座位,那就站雍王身后吧。
忽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扭头看,一人在给她打手势,示意她过去坐。
这人是容王,怎么越来越像宜清姑娘?她对他摆摆手,示意不去,她怎么好意思?容王身边是容王妃,她自是不能。
“三皇兄!请篱疏姑娘过来坐,离宴会结束还要两个时辰呢。”乙君兰光明正大的说道。
“篱儿四弟请你过去坐呢,去吧,这样一直站着会很累的。”乙墨澜心疼道。
“容王身边是容王妃,我坐他身边不合适。”
乙墨澜闻言点头:“也是,我怎么忘了这茬。”
“三皇兄!让篱儿坐我旁边吧,我这里没人。”乙柏览嘴角勾起一抹笑。
“九殿下。”篱疏嘀咕一声,今日的九殿下少了点惆怅,多了些英气。
“篱儿你看呢?”乙墨澜征求她的意思。
“我就站着吧,既然来了,还怕什么累。”
反正这里没有她的位置,坐哪儿都不合适。
乙墨澜点头。
“篱疏姑娘,坐我这里,我们姐妹挤一挤,总比站着好。”月萱早就想说的,没机会。
“谢谢娘娘,不太合适,我还是站着吧。”
“没事,我们姐妹客气什么。”月萱干脆起身硬拉她坐了,而且还是紧挨着乙墨澜。
蓦然的碰触,令篱疏脸上一热,想要拒绝,月萱已经坐下。
罢了,既然如此就这样好了。
“篱疏姑娘,喝口茶。”陆花未把她的茶杯推了过来,尽显端庄贤淑。
“娘娘客气了,不用不用。”篱疏连忙推了过去,怎么感觉一切都是怪怪的。
若是早知道这样,讨要万年红种子的事就改日再说了。
“三皇兄好福气,看两位皇嫂……”
六皇子的话还没说完,听得一声报唱,“皇上驾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徐徐走来,身后是各宫妃嫔,身旁有一个很熟悉老婆婆。
但,真的记不起来了。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排山倒海,波澜壮阔。
“众爱卿平身。”
“宣辟南使者觐见——”
一声一声传播出去,一位身着异服的男子阔步而入,身旁跟着一随从,淡漠疏离,英气逼人。
篱疏似睡非睡的,只觉这人好熟悉,蓦然瞪大眼睛,居然是他!他也在看她,笑了笑,走到座位坐下。
今晚他是贵客。
“篱疏姑娘你怎么了?”月萱觉出她的异样,压低声音问。
“没事。”
怎么会遇到他呢?他居然是辟南国使者,想必身份不一般,果真又听得:辟南太子帝潇寒拜见浩泱王,吾皇万岁。
居然是辟南太子,自己这小老百姓还遇到了大人物,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接下来是开场白,寒暄,敬酒,吃饭,再然后歌舞,丝竹管弦,一个个千金大小姐打扮得貌似天仙,各展才艺。
真应了一句话: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但,自己不会欣赏,更觉无聊,再一次发誓:这种场合,以后再不参加。来一次后悔一次。
百无聊赖,只好又在桌上画圈圈,只想挨到宴会结束,好拉着雍王去太后那里讨万年红种子。
突然听得他说:“启禀浩泱王,还有一女没有展现才艺。”
不对啊,都表现过了,她一个一个数来着。
“辟南太子怕是记错了,所有的官宦千金,都在这里,而且都一一展示过了。”皇上又说。
“她还没展示。”帝潇寒指向她。
篱疏愣住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呢,恩将仇报!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那是朕的三子,两个儿媳。”皇上没看出什么来。
“在下是说雍王身边坐着的灰衣姑娘。”帝潇寒笑笑说,怎么觉得他不怀好意呢?
“启禀父皇,辟南太子,这是儿臣的故人,不是千金大小姐。”雍王起身行一礼道。
“那她也是浩泱臣民吧?”
“当然。”皇上回话。
这几个意思?篱疏这才留意起来:皇上五六十岁,帝冕龙袍,威严不减,笑呵呵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但,传说这样的人更要提防,是不是这样?
“那她可否展示一下?”帝潇寒反而客气起来。
“如果太子需要当然可以了。”
哗!顿感无数双眼睛射过来,自己成了“焦点”,但她确实不会呀,琴棋书画样样不会,诗词歌赋一点不通。
这,她展示什么?
“墨儿,让你的故人展示一下才艺吧。”皇上说。
金口玉言哪,能如何呢?没等雍王开口,她倒自己起身了,省得他为难。
“民女篱疏拜见吾皇万岁。”篱疏欠身行礼。
“免礼,篱疏姑娘辟南太子想欣赏你的才艺,你定要好好表现。”说完这些,皇上都不相信。
那丫头不仅没什么特别,还土里土气,一身暗灰色衣裙,发髻也没梳,跟个老太婆似的。
辟南太子的嗜好,真是不敢恭维。
“那请问皇上,辟南太子,民女不知该展示什么才艺?”
话音刚落,听得一些低低的嬉笑声,一些官宦小姐掩唇压抑的笑着。
不知才艺为何物,如何展示?
“听闻篱疏姑娘擅长诗词,不知可否作诗一首?”
闻言回首,见是陆茗幽,我有得罪你么,为何落井下石呢?
罢了罢了,不就想看我出丑么,也没什么大不了,随即答道:“擅长谈不上,如果辟南太子想听的话也无妨。”
帝潇寒怔了一下,听她说话毫无文采,居然会作诗?也好,听听也无妨,当下就说:“好啊,想不到篱疏还会作诗呢。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