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你这样,我也想哭了。”
篱疏心一软,抬手为他拭泪,触到他的面具,竟有一种熟悉感。
玉颜蓦然放大,近在咫尺,乙墨澜呆了,傻了,直到远了才觉得该做点什么。
“谁心中没有伤,谁心中没有痛,坚强一点,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又是美好的一天。”篱疏给他鼓励支持。
“嗯嗯。”乙墨澜点头。
这时忽闻马蹄声响,转瞬一骑红色身影打马而至,篱疏惊诧的看向来人。
明明一身妖冶红装,却嗅出一股男人的阳刚之气,也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男人穿上女装也还是男人。
上次匆匆忙忙的,墨子也没引荐,还不知是哪路高人呢。
“雍王!”声音急切,翻身下马。
“成夜?怎么了?”乙墨澜看他风尘仆仆,怕是连侯府都没回去,直接赶过来的。
如此,倒叫人惴惴不安。
“雍王,去了就明白了,上马。”朱成夜说着伸出手臂。
乙墨澜脸色微变,对篱疏说一声,“篱儿你快回府吧,我去去就回。”说着抓住他的手臂跃上马背。
“哦。”
驾——驾——驾——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咯——吱——关城门的声音传入耳膜,朱成夜扬起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疯了似的向前狂奔,只觉得胃快要被颠出来,一阵阵的难受。
眼看城门就要关上,朱成夜忽然腾空而起,飞掠过去,呈大字形撑开城门,乙墨澜骑马刚好经过,他立马降落,马托着二人出城门,“咦?快追!”把守的将士反应过来,命令道。
这时忽见抛来一物,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砸他身上。
他哎呦一声,听得哐啷,一物坠地,“好深的内力,”他由衷的称赞一声,附身捡起看了,又道,“回来。”
“怎么了林头儿?”
“是镇西侯。”
死寂的夜晚,得得的马蹄声格外清晰如雷声,树上的鸟儿受了惊吓扑鲁鲁的飞出来,使这个夜晚更加神秘,更加恐怖。
朱成夜骑马风驰电掣般跑入树林,远远的看见一点光,近了光亮逐渐增多,这时才知道还有人。
许是听到声响,先前围在一起的人让出一条道来,骑马上前,面前是一土坑,再看里面有尸首,看样子也就埋葬两日左右。
“成夜,有问题吗?”乙墨澜转移视线道。
朱成夜面色凝重,点头道:“澜,他们在同一时间被杀,而且衣服被扒,看刀法都是一招毙命。”
说完看向他,在等他说点什么,乙墨澜也看仔细了,又说:“继续往下说。”
“这不是一般的杀人案,看刀法是来自辟南国的,而且都是高手。他们杀了扒衣服,说明他们需要我们朝的服饰,混迹在人群……”
“辟南国君病入膏肓,辟南太子是文弱书生,又没什么功勋,怕是二皇子帝潇然存了什么心思。”乙墨澜补充。
朱成夜点头,“跟我想得一样,那这次辟南太子到访,我们更要多加小心才是,如果在我朝出了事,怕是会引起纷争。”
“这次太子的安全不是由你和四弟负责嘛,有什么要紧。”乙墨澜不以为意,这次他可以高枕无忧了,远离朝堂落个清闲自在。
“澜,这件事关乎浩泱朝的国运,你怎么能置身事外,我已经派人禀报容王,这会应该是快过来了吧。”朱成夜听他的话心中一紧,如果他真的撒手不管,那可就惨了。
“四弟放浪形骸,狂放不羁,久在江湖穿梭,你呢又是边关大将,经验丰富,这点事难不住你们。”
乙墨澜这些天想明白了很多,如果可以拥有篱儿,万里江山放弃又何妨?!
“澜,你不是打算隔岸观火吧?如果这样的话,万一出了意外,你不管我也就算了,边关老百姓遭遇什么劫难,你可忍心?。”朱成夜看他波澜不惊的心里慌了。
“还有容王呢,看把你担心的。”
乙墨澜暗自叹息,这个朱成夜可是自己的患难之交,如果他有危险,自是不能坐视不理,何况还有百姓,这浑水又得趟了。
“容王的能力从不怀疑,但他第一次担此重任,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要从旁协助一下。”
“对,成夜言之有理,三哥可千万别推辞。”说着话,身后走过来一男子,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五官生得略显娇媚。
“容王?”朱成夜闻言急忙行礼,“见过容王。”
“四弟真是神速,这么一会就赶过来了。”乙墨澜看到来人,脸上浮现一抹真假难辨的笑容。
“多谢三哥夸奖,发生这样的事,小弟哪敢怠慢。”乙君兰换了称呼,一下子亲近许多。
有一瞬的恍惚,他们是亲兄弟,可惜皇家哪有兄弟,只有皇权。
不管怎样他叫了一声三哥,自己是断不能拒绝,想了一下道:“承蒙四弟不嫌弃,为兄自当鼎力相助。”
暖心的话语,令乙君兰一怔,是啊,他们可是亲兄弟,何时陌生至此?他闻言发自内心的说:“多谢三哥。”
既然答应相帮,自是要有所行动才是,回到府上,乙墨澜便令老莫去安排妥当。
阳光灿烂,倾斜直下,黄澄澄的豆子立马着了一层诱人的金色。
篱疏望着熟透的豆子喜上眉梢,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种田人最欣慰的莫过于丰收。
把这里翻了个遍,才找到了两把生锈的镰刀,没办法,将就着用吧。
篱疏翻看着镰刀走向豆田,嚯嚯的开始割豆子,听得哐啷一声,篱疏暗叫不妙。果然,镰刀磕到石头上,卷刃了,不死心的试了一下,枯黄的豆杆如铁似的,割不断。
“姑娘,收割豆子怎么没喊我一声呢?”迎儿扇着扇子走过来,这天还是挺热。
“没事,我想你在照顾含翠呢。”篱疏没喊她,是想她更有精力照顾含翠。
“含翠姑娘省心,一日三餐,又不加餐,而且我让春茶陪着她。”
篱疏望着卷刃的镰刀直叹息……
“姑娘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