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我深深的叹口气。
慢慢走回自己房间,却在门口看到意料之中的人。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以往的惺惺作态,装傻充愣,反而是少有的真性情。
她那表情沉的就如大雨前的天,阴云密布,连声音都冷的渗出寒意。
“你真的和齐非渊在一起了?”
我微微一笑,“是啊,你不也在那个群里,他亲口承认的,还有假。他的红包你没抢吗,听说挺大的。再不信,你也可以亲自去问问他。”
林方媛低吼,“我不信,他怎么会喜欢你,一定是你用什么手段把他骗到手的。”
“呵呵,说骗,哪有你厉害,为了到齐非渊家别墅住一晚,费劲心机,又是送礼又是讨好,真不容易。我就没这福气,就只能被他拉着去'海天一色'。”
林方媛表情更为狰狞,“他,他带你去了'海天一色'?”
“可不是,高是高了点,风景不错,我和他在沙发上...哎呀,我忘了晚上要给他回信息的,得赶紧,他等急了可不好。”
我心里爽快,能气到林方媛的,也就跟齐非渊有关的事。此时不气何时气,虽幼稚,但有用。
我打开房门,林方媛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你别得意,齐非渊也就看上你那张脸。以前你长的跟猪头似的时候,正眼都不看。等他新鲜感过了,还不跟史雅卉她们一样,都是被抛弃的命。”
我看她一眼,不得不说,她的话是对的,可输人不输阵,嘴上不能输。
“那又怎样,至少我们在一起过。不像某些人,想疯了都没这机会。在边上装纯情装肉麻,忙活半天,人家根本没意思。自己只能干瞪眼,吃飞醋,实在可怜。”
“林多一,你别得意,早晚有一天...”
不想听她废话,果断关上门。
很久没回房间,有股子潮湿味,下午开窗散好久,现在才好点。
我爸在家,生活用品倒不会苛待我,总算可以安心的睡个觉。
还是好想念自己的小窝。
齐非渊的视频电话打来时,我正准备睡觉。
接通后,我睡眼惺忪的等他讲话,可等半天没见开口。强撑着睁开眼,看向手机,发现他正一动不动的的盯着我。
我疑惑道:“怎么了?”
齐非渊表情不自然的侧过头,拿起手边的咖啡灌下一大口,轻咳几声之后才慢悠悠的说:“你怎么这么早就睡?”
我看下手机时间,十点半。
可能连他自己都觉得,问题有些尬,遂转移话题,“再过几天,我会回别墅,到时去找你。你别乱跑,乖乖待在家。”
我撇撇嘴,“你当我是小孩啊,还乱跑。待在家不太可能,我爸要带着我们全家,出去溜,额公关,还要接待访客。每年过年不都这样,你家不也是?”
他沉沉一笑,“我回别墅再找你。多多~”
我回:“嗯?”
“想和你二人世界,等年过完,我们去约会吧。”
我红着脸,把头埋进枕头,“哦~”
齐非渊轻笑,“多多,晚安。”
他是不是很烦,还说我勾人,他自己才是。
我在家几天,不能出门。我爸说到做到,还真找保姆盯着我。
看着后妈他们出门采购年货,然后喜气洋洋的带着战利品回家,说一点不羡慕,还是有点违心的。
所幸我自我调节能力,这些年里练的不错,没过多伤感,加上陈姗姗她们来看我时,会给我带好多好吃的,总算精神和嘴巴上可以聊以慰藉。
像我们这种家庭,过年时节,比平常人只要在家安心准备年货年夜饭不同,还多项活动——应酬。
年底的聚餐特别多。
只是往常出于某种原因,都不会带我,可今年却被要求必须参加。
我不想知道其中深层次的含义,只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安安稳稳过完这个年,早点回去。
所谓的聚会,基本都是小规模的聚餐。
聚餐的,大多是与公司有业务往来的客户、供应商、金融机构负责人、合作伙伴等。
我以为会遇到齐家,于是就问齐非渊,可齐非渊话里有话,“你爸的野心很大。”
已经有好几个人说过这话,我不是太明白其中深意。
哪个做生意没有野心,有野心不是才有持续上进的动力,书本上都是这么描述的。
故此,齐非渊话里明显的鄙夷,向我传达出,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不待见。至于原因,齐非渊没多讲。
聚会里,同样来了许多太太小姐。
后妈与那些富太太们拼老公拼珠宝,我则是坐在千金堆里,听她们讲限量版包包,体育生八块腹肌小鲜肉。
无聊的想睡觉。
睡是睡不了,谁叫身边的苍蝇蚊子满天飞。
我爸为带我出来,特别嫌弃我的打扮,让秘书买不少行头,都是名牌。
我挑其中最简单的款,却还是跟我以往风格差许多。在一年前,做梦都想不到我会穿上此类衣服。
人靠衣装马靠鞍,是有道理。有衣服的加持,人确实精神许多。
所以说气质这东西,全靠钱堆起来的。
就像我陪着我爸刚到包厢,就有个肥头大耳的人靠过来,在我身上打量。
还假模假样的凑我爸跟前,问他什么时候找了个极品,还跟他老婆一起过来,不怕他老婆吃醋?
我爸斜他一眼,搂着我的肩膀对他说:“介绍下,林多一,我女儿。多多,叫恽叔。”
我老实叫:“恽叔。”
恽叔睁大眼睛,“这是你女儿,她,她不是~,”他用双手比划出超大轮廓,“而她怎么~”又用手比划出个小轮廓。
我爸拍拍我的肩,“女孩子嘛,长大知道要漂亮,这不减肥减的嘛。以前不带她,现在吵着要出来,就带过来见见世面,省的跟个土包子似的,丢人。”
恽叔哈哈大笑,“瞧你说的,说您女儿是土包子,我第一个反对。的确是要带出来走走,将来找个金龟婿,你可是少奋斗几十年喽。”
“那也得看她本事,她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以后有的是跟你们这些叔叔伯伯学习的地方,望多照顾照顾。”
“应该的,应该的。”
他们两个聊的那些虚伪的话题,听的我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