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身影如同深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地下室的入口。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仿佛与周围的阴冷环境融为一体。
地下室内的空气凝重而冰冷,但夏屿玄对此毫无所觉,自顾自的走在过道中。
他来到了那场追逐战的地方,这里充满了血腥气,商沁瑶的尸体被英娜森特的力量猛烈撞击后,已经变得几乎无法辨认。
墙壁上还残留着血迹和碎肉,场景令人作呕。夏屿玄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这悲惨的一幕。
啜泣声随之响起,身后一张巨大的轮廓塞满了过道急速而来,夏屿玄笑了。
他的笑声在地下室中回荡,似乎在嘲讽着英娜森特的无能,还有着商沁瑶的失败。
“真是一场不错的表演,但可惜,你已经没有观众了。”
轰隆!
地下室的墙壁突然破裂,粗大的根须像巨蛇一样崩出,它们坚硬而有力,瞬间贯穿了英娜森特的脸。
那张巨大的脸孔在贯穿下变得扭曲,她的痛苦和愤怒变成了无声的尖叫,但苍白根须充斥地下室,将她的躯体淹没其中,再也发不出声音。
身体被毁灭吞噬,灵魂也被抽离了怪谈规则一起化作养料。
但夏屿玄知道,这只诡异的灵魂也一样会在怪谈中一次次刷新诞生。
他走到商沁瑶的尸体旁,缓缓抬起手来。
只见两块宝石回到了夏屿玄身边,同时商沁瑶的每一块尸体,每一滴血迹都被牵引着漂浮汇聚,身体的所有组织一股脑的在这股力量下凝聚压缩,直至变成了一颗手指大小的小球。
“就由你,成为本座夺得规则后的试验品吧。”
强大的破坏力引起了地面剧烈震动,这震动波及到了整座城堡。
“胡有丰!胡有丰!”
迷迷糊糊中的胡有丰隐约听到有人喊自己,他好像看到了管家出现在自己眼前,朝自己伸出了腐烂的手掌!
“啊!”
猛然间胡有丰睁开眼想坐起身,但肩膀剧烈的痛楚没法发力。他只能满头虚汗的看着天花板和斯洛菲斯那张胡子拉碴的脸。
“你可算是醒了!”
斯洛菲斯的脸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他关切道:“你已经昏迷了好一阵子了,还好没有大碍。你只是太疲惫了才会这么虚弱,你需要吃点东西。”
胡有丰点了点头,尽管疼痛让他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他努力地坐起身,每一个动作都让他觉得肩膀那里扯的生疼。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胡有丰的声音沙哑,他清了清喉咙,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更清醒一些。
斯洛菲斯端过来一盘黄油面包和红茶:“我从塞缇特勒的魍域出来后看见了地上的枪和血迹,顺着追上楼就看见你被管家堵在走廊上,那个家伙真是难缠,废了我好大劲。”
斯洛菲斯又突然问道:“所以,你这个枪伤是怎么回事?我检查你伤势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你总不能给自己自残吧?”
胡有丰苦笑了一下,他的确经历了一场恶战,而且是一场他几乎无法理解的恶战。。
“是商沁瑶,我先是遇到了莫里斯的围堵,在厨房摆脱他后我就前往了地下室,但是,地下室里,属于英娜森特的祖母绿宝石已经被人拿走了。
“拿走它的人是其他幸存者,我本来想尽快回到客房里来,结果我在地下室出口遇到了商沁瑶。我太傻了,我那时候以为她是值得信任的合作者,结果是她杀害了那个幸存者拿到了祖母绿项链,她还想要反过来追杀我。”
喝了一口茶,抓住斯洛菲斯的胳膊神情凝重的说道:“斯洛菲斯!露娜才是关键!那个卡维迪斯早年诞下的女儿,鲜为人知,但是是她的亡灵才是卡维迪斯召集炼金术士的原因!”
斯洛菲斯听着胡有丰讲述贵族背后的那段秘密,眉头越皱越紧:“难怪,难怪怪谈里会有塞缇特勒的魍域,会有规则操控的诡异。”
他开始给胡有丰更换伤口的包扎布料:“那个叫露娜的小女孩,恐怕是被地狱注视的亡灵,她的到来带来了地狱世界的规则,胡有丰,那么商沁瑶想夺取所有宝石的目的仅仅是因为觉得我们会碍事?这名年轻杀手就这么自信自己能够掌控全局?”
胡有丰呲牙咧嘴的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她提到了一个‘邪神大人’,在她的意思里,好像还要干别的什么事情。”
“可恶,这家伙还真不是人!”
“什么?什么不是人?”胡有丰看着斯洛德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商沁瑶说的邪神,恐怕就是那个晚宴上和她一起的那个少年……你还记得森林里的时候,那场地震吗?”
“你,你是说就是他引起的?”胡有丰不敢置信的说道:“那他到底是什么?他不是也是被怪谈抓进来的幸存者吗?怎么会不是人?”
“不知道,但他绝对是一个无比恐怖的存在,商沁瑶那伙人来到怪谈绝对不是被迫,他是有目的的。我感觉那家伙比卡维迪斯还要危险,想从他那里拿到宝石和钥匙,难如登天……”
“除了怪谈,幸存者身边还隐藏着更恐怖的家伙……”胡有丰垂头丧气的嘟囔着。
“邪神……邪神……”
斯洛菲斯不断的回想起当初在森林里看到的那一幕,那地狱之眼也难以直视的本质,一旦他想要强行看清,连自己也会被污染。
这种存在本身就已经凌驾了诡异的生命层次,称之为邪神绝不为过。
而商沁瑶敢这样称呼,证明她本身也知道自己追随的存在是邪恶的。
他们来到怪谈的目的是什么?
邪神在规则之下会受到多大的束缚?
种种谜题萦绕大脑,房门却悄然打开,莫里斯管家静静站在门口。
胡有丰浑身汗毛竖起无比警觉起来,但此时的莫里斯管家哪有当时的恐怖模样,他的衣服干净的一丝不苟,面庞也很正常没有半点异常。
“客人,晚宴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