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泪又开始流了下来。
白雪芹看着她，突然放松了嘴巴的禁锢。
赵晓晓哭喊起来，“我做错了什么？”
“你得罪我了。”
“我没有！”
“你这样说没意义。”白雪芹说，“我说有就是有。”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太过分！”赵晓晓崩溃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告诉我啊？”
白雪芹看着她，叹了口气，她也觉得有些厌了。
“这样吧，”白雪芹说，“刀在你手上，你如果自杀，我就放过你了。”
“我……”
“我是不会让你活着的。”白雪芹打断她。
她特意坐到女人身旁，“我现在放开你。”
她蛊惑地看着赵晓晓，上半身微微靠近。
白雪芹心里决定，如果松开赵晓晓的禁锢之后，赵晓晓决定攻击自己，她就直接给赵晓晓好看。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赵晓晓道。
“那是当然。”
下一刻，赵晓晓感觉自己身体的禁锢被松开。
她忍着疼痛，握紧了刀。
有那么一瞬间，赵晓晓想要朝面前的女人脸上捅过去。
但很快，她就放弃了。
她能杀死吗？
不可能的。
她看了看自己没了一只手，自己四只手指，还有大腿上的鲜血淋漓，突然心灰意冷。
就算她把人杀了，她如今都残废了，还会有未来吗？
没有了。
她已经完了。
一时间她觉得心灰意冷。
人也冷静下来。
“好。”
她提刀，仗着心里的一口气，一刀抹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白雪芹也没想到赵晓晓气性这么大，反而愣了愣，直接被鲜血喷了一脸。
赵晓晓摔到了地上，一时间还没来得及死掉，鲜血蔓延，喉咙好像漏气的气球一样呼呼泄气。
白雪芹看着她，也不知道觉得她有骨气还是没有骨气。
白雪芹靠近，这才发现赵晓晓下刀的时候划得没有彻底，想要咽气，还需要再下一刀。
赵晓晓浑身抽搐，躺在血泊中瞪大眼睛哀求地看着她。
白雪芹不为所动，反而露出了笑容。
“你想让我帮你？”她说。
“我偏不！”
她看着赵晓晓眼神慢慢涣散，最后彻底咽气。
白雪芹哈哈大笑！赵晓晓最后的眼神取悦了她。
“你尽兴了吗？”胡立言问他。
她又拉下了脸。
尽兴，确实有，她努力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报仇吗？
未来还有好几个人需要复仇呢。
但是突然，她又不高兴了。
说实话她有些厌倦。
不是厌倦复仇。
说白了，就是她觉得这种惩罚的方式她已经做过了，如果未来再做一遍，又或者再再做几遍
的话，就显得按部就班，有种重复的乏味，还会变成惩罚自己。
没别的，因为她的快感线已经又上升了。
白雪芹现在光想想她还要这样一个个找上门去这样报仇，就又意兴阑珊了起来。
她坐在沙发上，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旁边桌上的台灯开关，思绪被乏味与枯燥反复拉扯着。
如果要再次借用王楼的卡片，只能等到下个月，这不是王楼给不给她卡片的问题，是电脑设置的权限，这个她改不了。
一个月找一个人，先假设她可以在大数据中找到所有人的情况下，满打满算，白雪芹想要报仇都要等上一年多。
太久了。
就在这时，白雪芹从胡立言传给她的意识信息中，看见了黑哥正在看的视频直播。
这是光明网的官方直播。
今天正是9月7日。
官网上的标题改变了。
“密室逃脱，谁是凶手，等待你的破密！”
黑屏的直播中，弹幕一行行出现。
【哈哈，这次竟然是十人密室逃脱？】
【里面竟然有凶手？好玩。】
【这个我感兴趣，被机关杀死太慢了些。】
【嘻嘻，我迫不及待看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了。】
“剧本与密室逃脱？”她嘀咕了一下。
直播镜头突然亮起，视角是一个监控摄像头，领头里面，十个人躺在一间密室中一动不动，应该还没有苏醒。
【他们什么时候醒来？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嘿嘿。】
就在这时，十人中，有一个男人坐了起来，朝镜头挥了挥手，又躺了下去。
弹幕顿时炸了起来。
【哇，这次的凶手不错啊。】
【斯斯文文的，会不会害怕？】
【被人反杀了不就更好玩？】
【最好不要让我的仇人活着出来。】
【文燕燕，你个贱人，哈哈，我看你怎么死。】
这时候直播下方弹出了投票，黑哥点了进去。里面是一个网站。
上面分别是十人的个人信息与全身照片，身高体重等等，后面是押注的价格。
刷新了一下，购买数目飞快上升。
黑哥退回到视频中，这时候已经有人醒来了。
白雪芹看着凶手有意无意引导着其他人，又看了一眼弹幕。
在一个女人落单之后。
视频上架链接。
黑哥点了进入。
链接很多，比如尸体处理尸体器官部位的买卖预订之类的，里面还有备注完好还是破损。
这里的拍单的人备注更加肆无忌惮。
白雪芹看见很多留言，拍下的人应该是喜欢看着自己的仇人在副本游戏里被打成碎末之后，再花钱把碎末买回来，装在几个巴掌大小的真空易拉罐里头天天看的，这人的要求就是内脏一定要碎。
白雪芹又看见一个拍下的人要求光明网后勤进行加工，把人的头骨做成马桶刷，一不开心就打算拿去刷，甚至白雪芹还看见有一个人下订单，要求把008号的骨灰添加进蹲厕里头，出价1千万。
白雪芹见了都得说一声好家伙。
这是什么成熟的一条龙产业。
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她之前遇到的那些玩家，一个小时不到，所有人死的死，分尸的分尸，白雪芹冷眼旁观弹幕的人犹如像分猪肉一般，你一块我一块的，把尸体分得一点都不剩。
还有不少人发弹幕抱怨。
【这现实副本游戏直播越来越无聊了，一点都不刺激。】
“啪，啪。”
她一边看着一边摆弄着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