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父亲已经死了,那你也陪他一起下地狱吧!”
女鬼说完这句话,便张牙舞爪地朝着王导冲了过来,似乎想用自己那双又长又利的指甲将王导戳死。
王导满眼都是惊恐,连忙大声道:
“都是那董镇长的错,你为什么要怪我父亲?”
女鬼压根也听不进去,只停顿了两秒,便不管不顾地冲着王导掐了过去。
这时,顾明墨和苏沐沐立刻冲了出来。
苏沐沐一掌拍在女鬼的手臂上,因为疼痛,女鬼条件反射地撤回了自己的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年纪不大的苏沐沐。
“你是什么人?”
“过路人。”
“既然是过路人,那就别多管闲事!”
女鬼心里不悦,但又摸不准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究竟有多大本事。
苏沐沐开口解释道:
“这位姐姐,刚刚王导已经说了,他的父亲与你的死无关,你为什么非要杀他呢?”
此时,顾明墨也出声帮忙道:
“是呀,说到底,你的死和王导没有关系,你就不能放下过去的恩恩怨怨,安心去地府投胎吗?”
“小小年纪,就敢多管闲事,也不看看你们几斤几两,老娘死了几十年,还怕你们这样的小孩子不成!”
说到这儿,女鬼眼神再次变得阴沉,继续低声说道:
“既然如此,杀一个也是杀,多杀几个又何妨!”
说完这话,女鬼便开启了狂暴模式。
只见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浓郁的阴气,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因为感受到了女鬼的情绪变化而产生了剧烈波动,整座祠堂的门窗都吱呀作响,似乎即将迎来一场暴雨。
“哈哈哈——你们不是我,又凭什么劝我放下!都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说这句话时,女鬼的眼里还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俨然要将面前的几人一起送下地狱去。
苏沐沐立刻取出了两张护身符,交给了自己身后的王导和顾明墨,嘱咐他们将护身符拿好后便转身看向即将开启乱杀模式的女鬼,说道: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这话听在女鬼的耳朵里,俨然是一种对她的挑衅。
于是女鬼都顾不上别的了,猛地冲着苏沐沐掐了过来。
似乎,只要能碰到苏沐沐,她就要让她立刻变成一只鬼。
只见女鬼那尖利的长指甲上隐隐闪着颇有些诡异的黑光。
看来,这女鬼确实有些本事!
苏沐沐快速取出了一张符箓,迅速念咒,
“天地金光,焚邪除煞,破!”
咒语一出,苏沐沐手上的符箓便化作一团火焰,朝着女鬼追了过去。
女鬼见状,立刻逃也似地躲回了井底。
不过,苏沐沐的这张火煞符还是将女鬼打成了重伤。
“王导,你没事吧?”
苏沐沐见女鬼没再出来后,便转身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关心。
王导此时已经被苏沐沐的本事惊呆了,心想顾明墨这是从哪儿认识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按理说,他们这个圈子里,要有这样的大师在,他当了这么几年的导演,也不能全然不知呀!
“苏大师呀,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谢你了。”
说完感谢的话,王导有些害怕地看了看那边的枯井,心有余悸地开口问道:
“大师呀,那只女鬼还会出现吗?”
“王导,在我知道事情的因果之前,恕我不能贸然出手,将女鬼打得魂飞魄散,所以,如果你不告诉我,你和那女鬼究竟有什么关系,我是不会帮你将女鬼驱除的。”
虽说,她的职责就是将阳间的鬼魂送回地府,可是若是没有了了这只女鬼的执念,她总觉得这样对一只被封在井底的女鬼太不公平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便说一说她和我父亲的故事。”
王导说完这话,便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十分平静地为苏沐沐和顾明墨讲述道:
“刚刚那只女鬼名叫兰英,
据说,她十多岁的时候便来了我家做丫鬟,
我出生时,她还抱过我,
可是我出国留学了七年,等我回来时,
听家里人说,兰英几年前就已经因病去世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并不是因病去世,
而是被逼无奈,跳了井,
后来,王家和董家接连出事,
先是豢养的家禽家畜全部起了瘟,无一例外,全部死去,后来,当时的董镇长更是半夜失足掉下了山崖,听董家人说,那日的懂镇长就好像被什么脏东西引了路一样,无缘无故出现在了山崖边,竟直直跳了下去。
有人半夜路过这里,听见祠堂里传出阵阵哭声,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宗族的长老立刻决断,修了新的祠堂,这个祠堂也逐渐被废弃了,我父亲也带着我离开了这里,至死也没有回过自己的家乡。”
“所以,兰英为什么会跳井自杀呢?”
顾明墨抓住了最关键的问题,抬头询问道。
苏沐沐也看向了满脸落寞的王导。
只听见王导叹了口气,解释道:
“我不知道,听家里的其他下人说,是董镇长欺负了兰英,事后,我父亲将兰英许给镇长做五姨太,再之后,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得了我父亲的吩咐,闭口不言。”
“明明是镇长欺负了兰英,为什么你父亲还将她许给镇长呢?”
苏沐沐不解地问道。
这种时候,不应该报警吗?
“因为,”
王导想到自己的猜测,可怎么也说不出口,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
“因为,我父亲说,民不与官斗,所以这样就是最好的收场了!”
苏沐沐和顾明墨听完这话,都双双沉默了。
这话在那个年代,又或者,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有几分道理。
他们确实没有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指责王导的父亲。
就在此时,一道有些虚弱的女声从井里传了出来,
“你胡说!”
几人一听,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被打成重伤的兰英缓缓地从井里飘了出来。
她面色有些难看,语气有些虚弱,可声音里却带着十足的坚定,
“你父亲撒谎了,他在骗你,他才是整件事情最大的恶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