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进行的怎么样,找到他了吗?”
栗发的优雅女人坐在椅子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矮小的机关仆从。
“吱—~——~”机械仆从来回跳动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仿佛在努力向主人传达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是这样啊,早上你在街上遇到了他,看来他确实在长安啊,干的不错,再去找到他并看着他。”
女人嘴角上扬,带着一抹浅笑,伸手拍了拍机械仆从的头,动作轻柔却又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吱吱~!——!”
机械仆从欢快的上下跳窜,仿佛一只得到主人夸奖的小狗一般,它发出一段意义不明的声音,退出了女人的房间。
“哦?还看到他跟着一个男人一起悠闲的逛街,看来这个家伙已经彻底把我遗忘了啊~”
女人微笑着扶了扶单边眼镜,周身围绕着一种危险而压抑的气氛。
“你是逃不掉的,只要知道你在这里,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米莱狄一定要让你知道背叛我的后果。”女人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充满了自信。
“唔,我是要把他关在地牢里养着,用铁链子拴住他,不让他逃跑,还是砍断手脚永远都离不开我,让他离开我就活不下去,永远依赖着我呢……不,干脆榨干算了……”她轻点着下巴,嘴里说出的话语充满了危险,让人不寒而栗。
没错,这栗发女人正是米莱狄,现在的模样是她乔装打扮而成的,但变换了模样,却改变不了她的气质,曾与她擦肩而过的马可波罗也因此怀疑过她是本该在海都的执政者,也幸好她没给马可波罗思考的机会便匆匆离去,才得以躲过怀疑。
她为了解决心中的念想,趁所有人不注意,一念之下抛弃了海都,冲动的来到了长安,基于这心中令她不解的情感,她是茫然无措的,只能跟着心中的感觉,借着这次机会,来到长安,寻找一直在她心中徘徊不去的身影。
但如今来到长安的米莱狄心中却满是混乱与矛盾,因为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与秉持绝对理性的自己极为不符,甚至背道而驰,她变得不再是曾经那冷静,理智无比的筑城者了。
感性告诉她去长安,去寻找他,去质问他为何不告而别,去解开这份从未感受过的心情。
理性告诉她一个适合的家族联姻对象而已,家族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去管他,遗忘他,维持着海都的繁荣发展才是自己的本职,端坐在宝座上,不要让感情左右自己,因为自己所在的位置背负着整个海都!
自己只需要独自一人在这道路上行走就足矣,想成为神就必须孤独,就必须抛弃那些多余的情感,理性如此告诫着她,高塔家族从小这样教育着她,培育着她,自己也认可的遵守着这样的道理,不曾摒弃。
但现在显而易见,她第一次背叛了理性与家族教导,不是经过深思熟虑,而是那心中的感性突然膨胀,或许是感性的“深思熟虑”,就这样来到了长安,可当脑海中火热的感性退去之后,理性再度回归的她,看着这繁华的都市,心中纠结不已。
后悔与庆幸两种情感的纠缠,让米莱狄的思绪很是复杂,如同坠入交错的深渊,徘徊不止。
“这份心情,究竟是什么?”米莱狄出神地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那声音轻得如同夜风中的一缕叹息。
“你……可曾知道?”
幽幽月光照进她租的小院,“喀嚓喀嚓”的机械转动声若有若无地围绕着她。
……
“那个,馗兄,我们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呀。”凯因一边持剑挡住钟馗的攻击,一边尴尬的说道。
“吾说过会满足你的要求,岂能出尔反尔?”钟馗无情地拒绝和解,紧握巨大的拳头向凯因砸去,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凯因侧身躲过,一剑向钟馗腰间斩去。
剑刀击向钟馗的铠甲,只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这么硬啊?”
凯因感受到微微麻痹的手臂,一脚踏在钟馗身上,借力往后一跳,试图拉开距离——
“有破绽!”钟馗鬼火之眼一闪,手中镰勾横向甩出,勾住了半空中凯因的腰腹,由幽蓝之火构筑而成的绳索开始迅速收回,速度快如闪电。
“糟了!”凯因顿时大惊,自己的身体在快速向钟馗靠近,那大张的手爪仿佛在等待着将他撕裂。
他瞬间召唤出了魔铠,幽蓝的铠甲覆盖在身,乍一看,就犹如钟馗一样,同样是如恶鬼一般的存在。
凯因顺势趁着镰勾的收回,手持着巨刃向钟馗砍去。
钟馗抬起手臂挡住,凯因趁机脱离了勾住他的镰勾,一记重踢,借着反弹力跳远,终于与钟馗拉开距离。
“看来不打倒你是不行了,来吧。”厚重的声音从魔铠中传来。
“咚——咚——”
这时,高耸的钟楼传出悠远厚重的钟鸣,此时已经是凌晨二时,钟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深沉。
“算你走运,不要让吾再见到你。”钟馗转身悠悠离去,身影变得若隐若现,仿佛要融入黑暗。
“哎,我都已经认真起来了,你竟然不跟我打了?!”凯因惊愕的看着即将飘远的钟馗。
钟馗对凯因的话置之不理,很快就消失在凯因的视野。
“算了,不打也好,回家,希望以后不要再遇到。”魔铠化为星星点点从凯因身上消失。
“嗯?奇怪,这里怎么有一个好像被废弃的机关小人?谁丢的啊,谁这么没素质,乱丢垃圾可是不好的行为啊,长安城的城市容貌还有待改进啊。”
凯因大大咧咧地从似乎瘫倒在路边,脏兮兮的机关仆从身边走过。
也并没有注意到机关仆从突然的动弹了一下眼睛。
……
“嗯啊……睡了个好觉,嗯?睡觉?啊,我睡了多久了?!”
清晨,上官婉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突然惊叫一声,她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迅速起身。
“糟了,睡过头了,我的工作啊——!”
上官婉儿的悲鸣响彻了这个小院子,那声音充满了焦急与懊悔。
“咦,凯因呢,怎么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