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一仰头,看到宋观庭那张清冷隽美的脸。
原本觉得尚且能忍受的情绪,却在瞧见他的那一刻,犹如土崩瓦解般,千万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宋观庭。”
孟棠只是开口唤了一声,但那一声中,却是带着哭腔,并且夹杂着无尽的委屈。
宋观庭能在一瞬间,感觉到小妻子的情绪。
当她很高兴的时候,她会像是树懒一样,缠在他的身上撒娇的喊他老公。
但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
而像此刻这般的情绪,却是鲜少在小妻子的身上看见的。
就这么一声,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是让宋观庭觉得心如刀割一般的。
尤其是看到她额头上被砸出的一个包,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淤青,简直是快把宋观庭给心疼死了,恨不得能代替小妻子受罪。
心中层层的怒火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来,想要毁灭一切不计后果。
没有人能欺负他的小妻子,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行!
“我来了,别怕。”
宋观庭一面轻柔的安抚着,一面生怕会碰到她额头上的伤,小心的将她额前被打乱的碎发温柔的别至耳后,整理干净。
同时强势而带着爆棚的安全感,将孟棠牢牢地护在怀中。
在安抚小妻子的情绪的同时,抬头一记阴沉沉的眼刀扫了过去。
“欺负我老婆,你们想怎么死直说!”
没想到宋观庭竟然真的因为孟棠的一句话而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孟德谦敏锐的感觉到,宋观庭对于这段商业联姻,似乎并没有外界传的那般不在乎。
如果不在乎,哪个千亿总裁会放下身段,在听到老婆有事后,就在第一时间匆匆赶了过来?
如果不在乎,又岂会在看到老婆被人欺负后,露出如此如野兽一般要将人给撕碎的可怕眼神?
难道宋观庭当真对孟棠动了心?如果真是这样,那对孟家可是大大的有利。
孟德谦的脑子里迅速分析着利弊得失,顶着宋观庭的死亡凝视,笑着想要打圆场。
“女婿你误会了,我们刚才只是和小棠闹着玩儿的,她是自己一时没站稳,所以才会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我刚想要扶她起来,你就过来了,你看这误会闹的。”
但宋观庭可不会信孟德谦的这些鬼话,冷嗤声:“我有眼睛,不需要岳父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糊弄我。”
“我老婆的头,是谁弄伤的?”
宋观庭阴沉如水的视线,扫过孟家那三人。
而孟雨柔做贼心虚的,抱住杨慧心的胳膊,往夫妻俩的身后藏了藏。
孟德谦还企图掩盖这件事:“小棠的额头受伤了吗?应该是刚才摔到地上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吧?来人,快去拿跌打损伤的药来。”
不等佣人去拿药,宋观庭冷鸷的嗓音强势打断,带着一种排山倒海般的毁灭气场。
“我说,是谁弄伤的,一句话我不会重复第三遍,如果没人承认,那就是在场所有人都有责任了。”
孟德谦当然不肯承认:“在家里难免是会有磕着碰着的时候,咱们都是一家人,观庭你说这话就不好听了……”
不等孟德谦的话说完,孟棠干脆利落的告状:“刚才孟德谦动手要打我,孟雨柔趁乱在背后推我,让我撞到了餐边柜。”
“带着上面的花瓶摔落下来,砸在了我的头上,地上花瓶的碎片就是见证。”
宋观庭没想到孟家这一大家子的人,竟然合起伙来一起欺负他老婆,看来是一个都不用跑了!
“很好,看来你们每个人都逃脱不掉干系,那就一个个的来清算。”
宋观庭在说话的同时,抬起手动了动手指。
身后的保镖上前,强行去抓孟雨柔。
见到这阵仗,孟雨柔吓得直叫:“不要!爸爸,妈妈救我!”
孟德谦和杨慧心还想要挡在前面,但这两人的老胳膊老腿,哪儿能敌得过身材魁梧的保镖。
“观庭你这是做什么,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或矛盾,可以坐下来慢慢说,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呢?这事儿和雨柔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别动她!”
宋观庭嗓音冷酷如阎王判刑般:“岳父急什么,待会儿就轮动你了,还是说,岳父你想要第一个来?如果岳父非要这么着急上赶着送死的话,我也是可以成全你的。”
孟德谦吓得手一哆嗦,本能的松开了抓着孟雨柔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她哭着喊着被保镖给拖走了。
只因,宋观庭六亲不认的手段,孟德谦也是有所耳闻的。
连宋家人他都不会网开一面,何况只是挂着个岳父名号的外人呢?
“棠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解决完这几个人就带你回家。”
宋观庭转头面对孟棠时,又是那般的春风化雨,扶着孟棠在沙发上坐下,又柔声细语的叮嘱了一句。
安置好了小妻子后,宋观庭再度直起身,走向了酒柜。
修长的手指在酒柜中的一排名酒前,像是品酒一般的挑选。
最后选了一瓶看起来外壳就很坚硬的酒,拿出来拎在手上,一步步的朝着孟雨柔走去。
他面色阴沉,黑眸如深渊,像是从地府爬上来索人性命的阎王,一步两步离孟雨柔越来越近。
孟雨柔看到他手中的酒瓶,吓得腿都软了,哪儿还顾得上装柔弱什么的,只剩下了哭喊着求饶的份儿。
“姐夫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推姐姐,姐夫你放过我吧,姐夫我知道错了……”
宋观庭可是个人狠话不多的狠角色,直接无视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孟雨柔,甚至连一句废话都没有。
抄起酒瓶,对着孟雨柔的头就砸了下去!
伴随着清脆的玻璃碎裂的闷响,孟雨柔的脑袋当场被砸开了花,鲜血淋漓的。
将杨慧心吓得失声叫了出来,一下腿软就瘫坐在了地上。
孟雨柔直翻白眼,身子要软下去,却被保镖强行架着,像是一只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鸡。
宋观庭随手将碎裂的酒瓶扔到一边,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袖口的第一颗袖扣。
他的动作看着有多优雅,说出的话就有多森然。
“我一向不打女人,但欺负我老婆的,不论男女,都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