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狐白闻言就大声反驳,“我很乖巧懂事的!”
她既乖巧懂事,又怎么可能会给他捅什么篓子呢?误解!这都是兄长对她的误解!
杨清:“……”
呵……
但愿如此吧。
狐白又问了:“所以叫清清和叫白白具体是代表什么含义呢?”
当然代表清清白白啊!
杨清脑海中灵光一闪,为他在内心突然产生的这个奇妙想法而感到好笑。不过这货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开口同她解释:“喊叠词没什么具体含义,就是能表示得亲切一点。”
总比直呼其名好呀!
再比如小时候老喊“妈妈妈妈”,到现在长大成人之后,就下意识把这个称呼变成了“妈”。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白白?”他总是阿白阿白地叫她。
这个问题……
杨清就侧头看着她说:“因为我觉得你的名字喊叠字会很怪。总感觉跟某个英文词组的读音类似。”
“啊?”
直接说说不明白。
杨清见状就直接掏了手机出来。他直接打开搜索引擎一搜——“bye bye”。再点开后面跟着的读音。
——拜拜!
“你看,”杨清说,“是不是跟你的名字很像?这个英文单词是再见的意思。英语你不想学我就不让你学了。但我建议你还是把最基本的词学会。比如‘再见’‘谢谢’这之类的。”
最好别人能一问“how are you?”,她脱口就能答,“I am fine,thank you! and you?”
狐白:“……”
……她才不是再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这两个词的读音类似,喻子礼到底是喊的她“白白”,还是只是单纯地在跟她说“拜拜”?
见小萝莉没说话,杨清又继续对她微笑着说:“而且如果只是表示亲切的话,我还有很多种方式可以称呼你。”
比如他可以喊她宝贝。
当然他也可以喊她的小字。
“对吧?皎皎。”
“……”女孩子心就猛的跳了一下,然后皎皎就送了他一拳,“不准这样喊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怎么这样霸道?”
“因为我是霸道总裁。”
“……”第一次见到阿白说冷笑话,杨清还有点不太适应。他宛如撞鬼一般地盯着阿白,甚至还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她。
狐白:“……”
干什么?
“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没什么。”杨清扭过头了。他全然不敢猜测狐白到底每天晚上都窝在被子里看什么小说。想了想,杨清又忍不住转过头去问她:“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告诉我,你黑化了?”
狐白就一脸莫名奇妙:“什么是黑化?”
……哦。
那没事了。
杨清闻言就小小地松了口气。
“没什么。”他说。
避开这个话题,杨清就起身往厨房那边走:“中午了,你现在应该吃饭了。”
狐白:“……”
他分明就是一副不想让她知道的神情。但是她有手机在手,难道这世间还有什么难题是不可能知道的吗?
“我给你做了好吃的。”杨清道。好吃的被放在锅里,他用锅铲试了一下温度。
还行。
还有余温。
看起来是不用再重新开火炒一遍了。
杨清在心里暗想着,等在阿白走过来的时候,他就拿出了一副碗筷来给她盛饭。
“什么好吃的?”阿白问。
“蛋炒饭。”
“……”
喂!看着阿白的眼神杨清就感觉自己遭受到打击了。她这是什么眼神?难道她不觉得蛋炒饭是一道美食吗!
那有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你吃不吃?”
“吃啊!我没说不吃!”狐白把那种奇怪的眼神收回来——想想真是不应该。她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竟然觉得蛋炒饭不算美食了。
飘了。
等一会吃完饭她得在心里默念一百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提醒自己一定要居安思危。
……
……
一碗蛋炒饭,再加上一小碟酱萝卜干。这就是他们俩中午的美食。杨清已经吃过了,他现在可以看着阿白吃。
阿白端着饭。杨清帮她端着酱萝卜。两人的阵地再次从厨房转移。
端着饭往客厅沙发跑。
虽然女孩子当时在心底觉得蛋炒饭并不算一份好吃的,但当她真真吃起来的时候,她也是觉得味道很不错的。
五个鸡蛋一碗饭。
真是太奢侈了……
见阿白吃得这么香,杨清忽的又想起了一事,接着他就开口问道:“对了,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交到了新朋友,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但他作为大家长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就忍不住多嘴多问几句。
对方是哪里人啊?
多大年纪?
跟你聊得来吗?
巴拉巴拉……
感觉有点像查户口……杨清在心里恍惚想着,难怪她今天有闲情逸致咖啡,原来是交到了新朋友。那咖啡应该也是跟“她”一起喝的对吧?
当然不是说这样不好。但他还是想尽量提醒阿白,认识新朋友的时候得保持一颗警惕心。
说是喝东西……
万一就有些心怀叵测之徒往你的奶茶杯子里投什么东西呢?
“呃……”狐白闻言一愣。她抬起头来一想,后知后觉地记起自己似乎真的忘记了问对方的名字。
不过问题不大。
“我下次问问。”阿白说。
杨清:“……”
……哪有朋友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的?杨清沉默了一会,又开口问道:那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的粉丝啊!”
“……然后呢?”
“然后她就请我喝了咖啡,还请我吃了小蛋糕——我原本是想把钱转给她的。但是她不肯收。”
毕竟也没加上微讯。就算她想转钱,那也不能硬转吧?
哦。
看起来下次见面的时候她除了问对方的名字,还得问问能不能加一个微讯了。
“她那是她冒犯我的歉礼。”
“……她冒犯你?”
“因为她问到我阿母了。她可能觉得触及到了我的伤心事吧。”
“……”杨清手指突然一颤。在听到“阿母”这个词之后他就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好像这确实是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听小姑娘谈起她阿母。
以往她挂在嘴边的最多也就是高祖与阿父。中元节的时候也没说要给她阿母倒一杯酒。那么问题来了……
她阿母呢?
她阿母去哪里呢?
狐白被兄长震惊的眼神吓到了,她抬手往杨清面前一挥,“嘿——呆子!你发什么呆呢?”
“啊?”杨清猛的反应过来。他回过神,“哦。没事,你继续说。”
然后狐白就事无巨细地把她和喻子礼认识的经过大致给杨清讲了一遍。当然最后那一段她自作多情地以为人家是在喊她的名字的那段剧情被她给删掉了。
这太影响她光明伟岸的形象了。
……懂了。杨清在心里思考了一会。他顿了一下,又提醒阿白:“但是我建议你一点——如果你以后再出去认识新朋友的。递给你的酒水饮料要小心一点。像这种入口的东西一定要谨慎。还有就算是你自己的饮料。如果它脱离你的视线范围之内,你最好也不要喝。”
很危险。
但是阿白就意识到另外一件事情——瞧瞧她刚才听见了什么?于是女孩子就瞪圆了眼睛,她惊喜道:“所以我能喝酒了?”
……喝个毛线!
生气的杨清直接再阿白头上一敲,给她一个爆栗:“认真一点,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狐白:“……”
难道她说的不正经吗?
下一秒杨清就捏捏阿白的脸,非要她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阿白开口讲,并且伸手指了指如霜:“我有琴。”
——她有凶器。
“如果我发觉对方有什么异地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拿我的琴往他的脑壳猛敲!”
“……然后你就锒铛入狱了!”幻想一下阿白穿着囚服,摇着铃铛入狱的场景……
今天是纯狱风啊!
“……”哼!然后阿白就瞪了他一眼。太坏了!他总是说一些不吉利的话。
“我才不会入狱!”阿白大声嚷道,“只有你才会入狱!你这个变态!”
杨清:“……”
成吧。
好像他也确实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阿白立刻就抓住了杨清的这点心虚。她站起来站到沙发上,妄图居高临下地对他进行身高压制。她俯视着他,紧接着阿白就对着他大声嚷道:“你看!你心虚了!”
只有这个愚蠢的人才会被关进局子!
哼……
听这话杨清眼皮就忍不住跳跳——她以为他还是那个一晚被痛击三次的杨清吗?
喂鱼。
嫂夫人。
有疾。
哼……
在经历过这三次沉重的打击之后,这世间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刻薄话能打击到他了。杨清现在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因此他还是安坐在沙发上。
他抬眼瞟一眼她——女孩子在看到兄长需要抬头才能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之后,她翘起的唇角就显得越发得意了。
嘿!
你也有今天。
杨清还在看她。他目光慢慢向下,最后落在了女孩子踩在沙发上的白嫩的脚丫上。
狐白:“……?”
狐白意识到不对劲了。
“你往看哪呢?”女孩子瞪圆了眼睛,忍住了要往他身上踹的冲动——再看她就要忍不住踢他了!
“……哦。”杨清莫名其妙地应了一声。他把视线从她脚上移开,又仰着头望小萝莉。然后对她露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你信不信我敢捏你的脚?”
狐白:“……”
——不是说脚对于古代女子来说算隐私部位吗?
但考虑到她这里一段时间,天天在家里穿凉拖鞋都穿习惯了,因此杨清还真拿不准现在这个脚对于她来说还算不算隐私部位。
怕攻击力不够,杨清想了一想,又添了一句:“当然如果你叫我舔、”
“啊——”小萝莉没等他把话说完,立刻就提起脚来踹在他脸上。杨清发出了一声惨叫。
“你还想舔!”她气势汹汹地瞪着他!大雁都还没送,难道就想洞房不成?呸!变态!登徒子!孟浪之徒!
……不对!
在生气之余狐白还有空想别的。她心思飘飘,有点拿不准——洞房是要怎么洞来着?应该是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吧……
他不能舔她……
就算是成亲了也不能……
这太变态了。
“……”
为这点小事狐白有点心虚,于是她的气焰也一下子低了下去。
但杨清没注意。他只是抬手揉了揉脸,注意力全在当时的那种触感之上。他仿佛在回味。
白白的……
软软的……
杨清本来还有别的拿捏阿白的方法的,但现在他的想法一下子变了。空气沉寂了一会。这变态从那种虚幻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阿白。
他问:“你还生气吗?”
“……啊?”阿白一愣,然后抿了抿唇——这姑娘重新调整好气势,又鼓起眼睛立刻说,“我生气啊!”
她要气死了!
“……我知道错了。为了让你消气,我愿意再被你照我脸上踢上两脚。”
狐白:“……”
女神抿着唇没开口,她在估量现在的局面。
不对劲……
万分不对劲……
见阿白没说话,杨清又道:“你不要怜惜我!我知道的,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而我愿意承受一切代价。”
“如果你今天不惩罚我不给我留一个教训,下次我一定会再犯的!”
这是惩罚吗……
狐白歪着脑壳在心里想,默默地盯了他一会,女孩子就慢吞吞地开口:“可是我觉得这对你来说不是惩罚,而是犒赏。”
杨清:“……”
哪有?
杨清一阵心虚,然后又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这就是惩罚呀!被一只脚朝脸上踢——是正常人都不会喜欢的。”
“……”
这话说的……
狐白瞥他一眼,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说,难道你是正常人吗?
杨清:“……”
在他沉默的空档,小萝莉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她默默无言地从沙发上下来,再踢着拖鞋往房间里走。
再过一会,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她的脚上就多了一双袜子。
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的袜子。
看兄长一眼,狐白又忍不住打个寒颤,开口说:“……兄长太可怕了。我假装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