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无悔每天处理完军政事务后,还常常自己亲自给学生讲解行军打仗和治国理政等方面知识。
他还时常安排张兴、张鹏、关腾去学堂讲授军事实践方面的见闻感受,借此来丰富教学内容,并让张兴等人客服骄傲自大的毛病。起初,这几个愣小子死活不干,去讲也是打算应付了事。
直到有一天,张兴被诸葛无悔强拉着走进了学堂。他整了整衣衫,满脸的不情愿,嘴里还嘟囔着:“这学堂里的小娃子能懂啥,给他们讲课不是白费力气。” 可当他踏入学堂的那一刻,目光不经意间与阿凤的眼神交汇。阿凤正静静地坐在座位上,那灵动的双眸中透着纯真与好奇,看到张兴进来,微微歪了歪头,一缕发丝滑落到脸颊。张兴一下子愣住了,原本散漫的眼神瞬间聚焦,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原本准备好的敷衍话语也忘得一干二净。他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偷偷地再看一眼,脚步也变得有些局促不安,原本大摇大摆的走路姿势变得僵硬而拘谨。
缓了缓神后,张兴走上讲台,开始讲课。正讲着,阿龙突然站了起来,目光炯炯地问道:“张先生,打仗时如何调动每个士兵的勇气呢?战场上生死一线,士兵们难免害怕,怎样才能让他们勇往直前?” 张兴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镇定,清了清嗓子说道:“这…… 这是个好问题。士兵的勇气,一方面源于平日的训练,让他们对自己的武艺有信心。另一方面,将领的以身作则至关重要,将领身先士卒,士兵们自然会追随其后。再者,要让士兵们明白他们为何而战,为了家人、为了家园,为了荣耀,这些信念会支撑他们在战场上不惧生死。” 说着,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脑海中浮现出曾经战场上的场景,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声音也越发洪亮有力。
这堂课结束后,张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回到住处,不再像往常那样懒散,而是认真地整理起自己的思绪,将过往的军事经历一一梳理,准备下一次的授课内容。他还特意找来了各种兵书,仔细研读,希望能在课堂上给学生们更多的知识与启发。
而张鹏和关腾看到张兴的变化,心中疑惑,在询问之后才知道缘由。于是,他们也开始积极备课,盼望着去学堂授课的日子。
又一次授课,轮到张兴讲述元军两次攻打日本失利的经验教训。他站在讲台上,神情严肃,缓缓开口:“元军当年,兵强马壮,战船无数,志在征服日本。第一次攻打日本时,元军虽在初期取得了一些胜利,但他们忽略了对海洋气候的了解。日本海域常有台风肆虐,元军的战船多是内陆江河所用之船,难以抵御那海上的狂风巨浪。当台风来袭,元军战船纷纷被掀翻,士兵落水无数,大军损失惨重,无奈只能败退。” 张兴皱着眉头,一边讲述,一边用手比划着当时的场景,“这便是不熟悉地理环境的惨痛代价,行军打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他稍作停顿,接着说道:“第二次攻打日本,元军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打造了更为坚固的战船,可他们却又犯了新的错误。元军长途跋涉,后勤补给线过长,而在日本沿海登陆后,又未能迅速建立稳固的据点,导致粮草接济不上。士兵们饿着肚子,战斗力大打折扣。同时,元军对日本本土的军事防御和战术特点也缺乏深入研究,陷入了日本军队的重重包围之中。最终,也是以失败告终。” 说到此处,张兴轻轻叹了口气,“从元军的这两次失利中,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是海上作战还是陆地征战,都要全方位考量各种因素,不可盲目自大,任何一个细微的疏忽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学堂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一片静谧。张兴踌躇满志地站在讲台上,讲述着一些军事典故,台下的学生们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这时,阿凤眨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缓缓站了起来,轻声问道:“张先生,大宋文化博大精深,经济繁荣,军队不可谓不强,为何丧师失地?”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张兴的心间。
张兴瞬间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的脸迅速涨得通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那原本还算镇定的神态此刻已消失不见,只余下满脸的尴尬与无措。他的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试图寻找一个可以躲避的角落,却又不得不面对阿凤那充满疑惑与期待的目光。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这寂静的学堂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张兴的沉默被无限放大。他深知这个问题的复杂与沉重,自己平日里的那些军事知识储备,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许久之后,张兴才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阿凤姑娘,这…… 这是个极为复杂的问题,我一时难以详尽解答,待我回去仔细思索,日后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语中满是窘迫与不甘。
下课后,张兴独自回到住处,他坐在桌前,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阿凤的问题。他懊恼自己的浅薄无知,同时也暗暗发誓,一定要发奋图强,深入学习和钻研历史、军事、文化等诸多方面的知识,绝不能再在阿凤面前如此失态,更要让自己配得上站在这学堂的讲台上,为学子们答疑解惑,为琉球的未来培育出真正有学识、有见地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