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迅速消失的黑色商务车,千慕苏只恨自己没开车,埋怨夜陵出来得太晚。
要是立即去追,一定能追上看看他的真面目。
这时,两台车才慢悠悠地从车库出来,前面是夜陵,后面是徐墨。
夜陵见千慕苏一个人站在路边,眉头一蹙。
千慕苏连忙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道:“夜陵,快,我们走这边,看能不能追上一辆车!”
“怎么了?”夜陵凝眉,听话地转动了方向盘,但是没加速。
千慕苏着急道:“我今天说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刚才开车过去了。”
夜陵心神骤然一紧,一脚踩下刹车,紧张地转头看着千慕苏:“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千慕苏平静地看着夜陵,“你别停啊,快追啊,说不定能追上。”
夜陵眯了眯眼眸,心底怒火铺天盖地,夜枫和林歌儿竟然敢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见人完好无损,他深深地叹口气,追是不可能追得上的了。他缓缓伸手,轻抚千慕苏的脸颊,语带自责地道:“追不上了。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的。”
那会儿真该坚持让她一起下车库,又是仅仅一个念头,差点造成大祸患。主要是刚才在车库和徐墨多聊了几句。
千慕苏眨了眨眼睛,听出他的自责,抓住他的手捏在掌心:“我没事,有心之人的装神弄鬼,是躲不掉的,他......”
嗑嗑嗑,这时,有人敲响了车窗。
是徐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他站在驾驶室夜陵那边,微微弯着腰,手撑在车上,关心地问。
千慕苏松开夜陵的手,夜陵按下车窗玻璃,答道:“没事。”
徐墨关切道:“我见你刹车踩得那么急,需要帮忙吗?”
“慕苏说遇见一个人。”夜陵伸出手去拍了拍徐墨的肩膀,“没事,你走吧,我们也走了。”
徐墨见两人确实没事,平淡的目光掠过千慕苏朝着夜陵点了点头,“没事就好,开车慢点。”
“嗯。”
路上,夜陵一只手抓握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千慕苏的手,“他和你说什么了?”
千慕苏答:“他说上次和我是开玩笑,让我再次考虑他的提议,说我与你在一起不会长久。”
夜陵的脸色沉了又沉,一双黑眸冷得能溢出冰渣!
这个人!真真可恶至极!
经过上一次,千慕苏已经冷静麻木了,而且那晚的人不是面具男,她也没什么可怕的,情绪极其冷静。
她道:“我今天才知道那晚的人是你,他紧接着也知道了,还特地跑来告诉我上次是和我开玩笑,说明他得到消息的速度惊人。夜陵,你身边一定有他安插的眼线。”
夜陵当然知道,他身边一直有仇敌的卧底,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冷冽道:“今天知道这件事的人,排除母亲和爷爷,就是陆瓷还有那些佣人了。”
陆瓷,好像每次他遇险,都有陆瓷。
千慕苏转头看着夜陵冷硬的侧脸:“上次那杯毒酒,虽然陆瓷救了你,但我依然觉得她摔倒得太凑巧了。”
说起那杯毒酒,夜陵觉得有件事还是告诉她最好,他柔声道:“陆家宴会那晚,你知道自己发高烧是怎么回事吗?”
千慕苏心头一跳:“不是说,受了惊吓吗?”
夜陵道:“不是全部,那晚你命悬一线,医生说你体内检测到了和那杯毒酒一样的毒药成分,但是已经代谢得差不多了。按照时间推算,它已经在你体内存续了两个多月,不知宴会那晚为何会发作。”
千慕苏大惊,瞪大眼睛看着夜陵阴沉的侧脸。
夜陵又道:“我查了你近两个月所有的行程和饮食,没发现有哪儿不对。你自己回忆一下,在遇见面具男之前,有没有什么其他奇怪的地方?特别是吃的,喝的。”
千慕苏整个人都懵了。
脑子里只有夜陵查她所有的行程和饮食。
两个多月的行程和饮食,这工作量也太大了,需要花费多少人力财力和物力啊。
还有,毒?
她体内有毒?还两个多月了?
“奇怪的地方?我想不起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千慕苏的心咚咚跳,“可是,我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身体也没觉得哪儿不舒服?”
夜陵说:“那个毒药本身无色无味,对生命也构不成威胁,只是会损伤大脑神经,使中毒之人被下毒之人操控。但医生说不知为何,你体质很特殊,所以毒药没起作用,高烧之后,病毒反而没了。”
千慕苏吃惊,还有这种药?
不过医生说她体质特殊,她想到自己的重生,这应该是最大最不能解释的特殊了。
这比上次听夜陵讲述他遇刺杀还要心惊。
千慕苏道:“你不是说那杯毒酒和千安燃有关吗?陆瓷和千安燃都很讨厌我,我猜测,她俩可能都有参与。只是没想到,酒杯会被你接过去,所以陆瓷情急之下才假装摔倒,拍飞了酒杯。”
夜陵十分认同:“有可能,我俩第一次在酒店相遇那晚,你是被千安燃出卖,我那晚的行程也及其隐秘,说不定她俩早就勾搭上了。我会找人顺着她俩查下去。”
勾搭两个字从夜陵冷硬的嘴里说出来,千慕苏听了有点好笑。
第一次听见他骂人。
还是两个女人。
千慕苏轻笑出声,侧目笑望着他。
夜陵脸都被气黑了,她居然还在笑,他沉沉喘口气,咬牙道:“你还在笑,从今天开始,至少五个保镖跟着你,寸步不离!”
从他回国掌管夜家国内势力以来,夜陵觉得自己唯一做的错误决定,就是为了和她享受二人世界,不仅出门自己开车,还很少带保镖跟着。
现在要出事了,他才觉得清静日子不是他这种人能长期拥有的。
夜陵提出跟着保镖,千慕苏倒不在意。
因为她能安全,夜陵能安心,才是重点。
千慕苏还没说话,夜陵低声问:“宴会前一晚你遇见面具男,怎么没第一时间告诉我?”
千慕苏额头骤然一跳,很不满地道:“你还说我?谁知道酒店那晚的人是你?你为何隐瞒我这么久?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知道我被......然后嫌弃我吗?害我担心死了!”
夜陵:“......!”
他被气昏头了!
干嘛提这一茬?
这是能提的吗?
千慕苏将手挣脱回来,双手环胸,准备算账。夜陵又伸手过来要牵她,她轻轻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规矩点,好好开车。”
她虽然气呼呼的模样,但并没真的生气。
夜陵怕的就是她真生气不理他,所以才隐瞒这么久的。
见她明媚的双眸并没有怒火,夜陵放了心,连忙收回手,双手握着方向盘,低声答:“好的,老婆。”
千慕苏:“......”
犯错了知道叫老婆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