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桉最近没和家里联系,再者,他亲妈干什么,也不会跟儿子交代,所以还真挺讶异。
“为什么下午不告诉我?”
那他可以想办法留许桃住一晚,第二天再带她出来玩。
许桃脸埋进他肩头,掩盖住真实情绪,朝秦桉撒娇:“万一你要来怎么办?我会不好意思的,秦老先生和江老师,该怎么看我呀。”
秦桉笑了笑,“漂亮媳妇也有怕见公婆的一天?”
许桃只当他在调情,“哼”了一声不说话。
秦桉郁闷了一整天,在许桃连环的撒娇攻势下,心情总算好些,他很想许桃,见不到就想发消息,想第一时间收到回信。
不回便迫不及待打电话。
秦桉没意识到这种粘人带来的负面效果,他也不善于反思,想做什么就做了。
此刻就想拉着人腻乎。
许桃已经重新做好了心理建设,乖乖给他亲,怎样都配合。
秦桉更高兴,只觉得陷入温柔乡无法自拔,心里柔得软成一滩水,叫嚣着把一切都摆在许桃面前让她挑拣。
“桃桃,你喜欢什么,明天出去逛街好不好?”
许桃想了想,她真的什么都不缺,秦桉准备太充分,但还是觉得该要点东西,不然怎么扮演爱慕虚荣的金丝雀。
她认真思考,突然过去亲了秦桉一口:“我想给阿婆买几件衣服,你陪我去吧,好不好?”
虽然不是给她买,但许桃孝顺,秦桉一直知道,小姑娘晚上会趁着遛弯偷偷给家里视频,一周一次,雷打不动,每天也都要跟阿婆发消息。
他宠溺地摸她小脸:“好,都听你的,小公主。”
许桃装作害羞,搂着他脖子不说话。
秦桉腻了会儿,领着人去吃饭。
张萍见他们和好,也是松口气。
饭后,照旧是去小区外面的公园遛弯,许桃出门时就有些不舒服,但没怎么在意,结果走到一半,许桃就忍不住弯下了腰。
她小腹很痛,例假好像来了。
秦桉担心,直接就要抱着人去医院,许桃赶紧拦了:“是是来例假了,咱们回家吧。”
她身子寒,一到这个时候就肚子痛,而且浑身酸疼,脾气也会少见的坏一些。
这会儿秦桉着急,没注意到,非要带许桃去医院。
许桃也烦,回去喝点儿热水就行,干什么大动干戈去医院,躲闪之下,一巴掌拍在他脖子,两人都愣了。
秦桉好脾气地哄:“怎么疼成这样,去医院看看,指不定以后就都不疼了,乖?”
他身边的女性长辈,比如江兰,从来没有疼到脸色发白过。
手都凉成冰了,拍上来冻脖子。
许桃不肯去,甩开他往家走:“真的没事,老毛病了,我是女生,我肯定知道呀。”
“老毛病更要去医院,你不想动,那我叫人来家里?”秦桉跟上去,二话不说打横抱起人,大步往外走。
许桃白着脸:“秦桉,我想回家,你去给我买那个.....买卫生巾好吗?”
“我保证,过去这两天就没事了。”
家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张萍应该准备了,但是许桃这会儿只想给焦急万分的秦桉找点儿事情做。
果然秦桉转了思绪,“真不用看看?”
许桃小腹是阵痛,这会儿好多了,脸色也没那么差,她扑腾着跳下来:“你快去买,我要回去......回去上个厕所。”
两人够亲密了,说起这些还是会脸红,秦桉总算放心些,跟她在公园门口分开。
许桃喘口气,到家后发现果然是例假来了。
还弄到衣服上。
她肚子这会儿工夫又疼起来,浑身都凉,草草洗了换好衣服,从储物柜里翻出一包卫生间换上。
倒在床上便不想动弹。
秦桉回来时,她正有气无力地缩着,手脚冰凉。
“桃桃?”秦桉提了两大包,像拾荒回来的大狗子,挂了满手。
他刚从便利店店员那学来的方法,去厨房给许桃冲了杯热乎乎的红糖姜水。
哄着亲着,喂许桃喝下去。
热流的确驱散了寒气,许桃懒洋洋躺在他怀里不肯动弹。
迷迷糊糊还是陷入了浅睡眠。
许桃感受到有温暖灼热的手掌附在她小腹,一直没走,身后也有热源贴着。
除了阿婆,还没有人会细心体贴地注意到她每个细节。
许桃突然有些脆弱,翻了个身埋进秦桉怀里。
秦桉以为她难受,温柔地顺她脊背:“乖,睡吧,我陪着你。”
严格意义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秦桉心里半点儿遐思都无,什么情欲,旖旎,往日求着哄着才能尝到的甜头,他都未曾想起。
只想让许桃舒服些,睡个好觉。
秦桉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亲。
“晚安,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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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时,好像有人在摸她的手腕。
许桃一惊,刚要动就被人按住。
秦桉柔声安抚:“没事儿,是大夫,给你把把脉。”
他问了一圈,找到这位宛城有名气的妇科圣手,老中医一个,有些架子,秦桉搭了点儿人情才把人接到家里。
许桃乖乖没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看清是一个白头发,但梳得整整齐齐的女大夫。
大夫很有经验,问了问许桃的生活作息。
“挺规律的,就是体质问题,以后少碰凉的,配着点儿中药调理,可以缓解痛经。”
她又把了会儿脉:“年级不大,心事倒挺重,小姑娘要想开点儿啊,思虑过度,肝气郁结,身体会出毛病的。”
许桃心里一咯噔,下意识仰着脸去看秦桉,对方没看她,在追问大夫解决办法。
大夫开了药一起调理,但这心事,还需心病医。
等送走了大夫,秦桉半蹲在床边,轻轻叹气:“桃桃,有什么心事吗?”
许桃最大的心事就是秦桉,但自觉已经良好消化,不至于就出毛病,以后多习惯些,自然没事。
她也不敢说实话惹秦桉生气,颤了颤睫毛想到一个万能的回答方式,她伸出胳膊搂住秦桉的脖子。
“秦桉......我想爸爸妈妈了。”
秦桉心里蓦地一软,化成一滩酸水,泡得一颗心又胀又痛,他紧紧搂住许桃,却什么保证都说不出口。
那是他无法代替的爱与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