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掠如火。
不动如山。
此时将这两句话放在程吏和刘义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程吏依靠着自己的高速移动不断在刘义周边挥出扶桑枝,连带着火焰,砍入刘义的身体。
在看到程吏再一次得到能力增幅刘义的心底是恼怒的,但感受到程吏的力量后,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从程吏划开的伤口来看,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力量上的提升。
一般来说,速度越快,力量也越快。但这早已不是五十年前了,异能频出的现在,任何违背人们常识的事情都可以接受。
虽然这么想,但刘义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或许程吏确实得到了力量的增强,但故意控制力度藏拙。
虽然说能精确控制力度到这个地步也很恐怖,但,那个人是程吏。
那个瘪犊子,可以做到在快被打死的情况下还在藏拙!真是个瘪犊子!
饶是刘义爽朗的性格,此刻都咬着后槽牙暗暗骂人。
眼下他十分头痛。
快!太快了!
程吏实在是太快了!
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进攻路数。
在场边的观众也只能看到程吏携着两道流光和周身的火焰在场地中不停的穿梭,其速度让人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残影,和由火光组成的绚烂的线条。
这些伤势倒还好说,最可怕的是......
“爆。”
果然,随着程吏握紧左拳,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炙烤的火焰。
“呃啊。”
短暂的痛苦呻吟后,刘义的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滴,不过很快,他就适应了这种高温,于痛苦中,他强撑着笑容,说道:“没用的程吏,这些火都不如你金乌的火!”
“我并非生来强大,我第一次修行的时候,别说是石头了,就是树,砸一下都得疼半天。但是这种疼痛一旦忍受过去,我就能捶烂树心。后面我又碎石断水,每一次都比上一次痛,但我从不后退。因为唯有痛苦它不会骗人。”
“所以我还得谢谢你程吏,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这种痛至极致的感觉了,这次战斗过后,我的上限还会提升,我还会变强。”
“你的速度很快,但那又如何?如果你拿不出比那只金乌更猛烈的招数,就尽早认输吧。”
程吏平静地看着他,说:“即使是又如何?”
“如何?”刘义笑笑,“你确实可以像个蚊子一样飞来飞去扰我清净,但我可以一直承受你的骚扰。而你呢?你的机会又是什么?只要被我攻击到一次,相比你就会倒地不起吧?”
程吏提起了扶桑枝,锋利的剑身灼人心魂。
他缓缓开口:
“我确实没办法再召唤一次金乌了,比它还要猛烈的进攻手段,我没有。”
“也许你真的像一座大山一样不怕野火的侵掠,但你能承受住无休止的焚烧吗?即便是大山,也有永远等不到春风的那一天。”
刘义眉毛挑动,如果程吏一直这么进攻的话,自己估计是够呛了。
但他仍有胜利的希望。
“如果是无休止的野火那我确实扛不住,但关键是,你能做到吗?”
刘义盯着程吏,像一只凶猛的灰熊。
对话进行到这,程吏也忍不住轻笑一声。
“所以我们的战斗变得简单了许多,看是你先承受不住火焰的侵蚀,还是我的异能量先行耗空。”
讲话挑明,刘义心中也畅快了许多,他补上一句:
“在你没有被我抓住的前提下。”
“当然!”
给了个肯定的回答后,程吏就开始瞬闪。
一剑、两剑、三剑......
接着就是一道道火柱腾空升起,焚烧肉体。
战斗再一次进入到了持久战。
就连观众都看得有些乏味。
相比于之前的拳拳到肉,现在更像是程吏单方面的进攻。
刘义的攻击始终没放弃,气势逼人,甚至能听到与空气摩擦产生的阵阵音爆,衔接的也很好,每个动作都直抓程吏的僵直,可就是碰不到程吏!
再有威力的进攻,攻击不到人身上,都是白费。
而另一边的程吏,在场地内各种穿梭流刺,同其身上的火焰残影形成一道道美丽的流光曲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可就是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看得多了,人们甚至产生了火焰才是刘义天赋的错觉。
毕竟在他的身上,一时一刻都没有停止过燃烧!
“程吏!没用的!你的速度变慢了很多!是支撑不住了吗?早点回去休息不好吗?”
于火焰中,刘义疯狂咆哮,他感觉疼痛已经不是疼痛了,而是折磨人心的悲器。
“就算慢了下来你能碰到我吗?早点回去休息?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
在快速穿梭中程吏也感觉虚弱无比,他的速度确实慢了很多,每一次的腾挪冲刺和爆焰都得消耗其大量的异能量,更何况还得思考怎么躲过刘义那凶猛无比的大摆锤攻击。
以他现在的状态被打到一下,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要躺多久才能醒来了。
长时间的专注也让他身心俱疲。
“程吏有点油尽灯枯了。”在远处,北方十月如是判断道。
“那个叫刘义的也不好受,他的眼神开始涣散了,眼白都翻出来了,有种熬了几天几夜,随时随地就会倒地的感觉。”楚歌也分析道。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人像是机械的木偶一样重复着同样的进攻、闪躲和火焰。
到了这个地步,再无一点技巧,完完全全是在靠肌肉记忆,靠意志在战斗了。
轰!
最终,在几乎都黯淡的火焰中,那个身影扛不住了。
像是渺小的人类终于使用钻头凿穿了山体,山体轰然倒塌。
刘义庞大的身躯也终于倒地。
持久的疼痛都磨平了他的神经,最后终于像是断了弦一样,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在两眼一黑之前,他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消耗战是以我的疼痛为前提进行的?”
“靠!”
......
没有欢呼,没有震撼。
就连观众都看得有些麻木了。
但无论如何,刘义的倒地终于为这场让人兴奋、让人紧张、最后甚至让人疲惫的战斗落下尾声。
“程吏,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