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随着太监的一声禀报,朱标也走进了马皇后的寝宫内。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朱标进来后,先向自己的父皇、母后行了一礼。
“快起来吧,咱们自家人,不用这么多的规矩。”
马皇后连忙将自己儿子叫起来。
要不是她的手还被重八握着,她都想亲自扶起儿子。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父子俩将自己看得很紧,她明白他们心里的不安,可是,她的身体真的好了啊。
所以,这份不安,也应该消下去了,如果一直这么让他们吊着心,对他们的身体健康反而不好。
不说重八,就是标儿,他的身体原来也不是多强健,如果不是苏木那孩子给的药啊,他们娘俩很可能真的要走在了重八前头了。
如今,这一难他们既然趟过了,那这事就得说开了,难免他们爷俩总是患得患失的。
“标儿,你今天不是已经来给我请过安了吗?我好着呢,吃得好、睡得好,一切都好,你就放心吧,这么晚了,你还过来看我。”
“母后啊,儿臣过来看看你,心里就安稳。”
对于马皇后话里的意思,朱标也明白,就是觉得自己和父皇有些太过了。
可是,即将失去最亲的人的痛苦,不是那么容易缓解的。
尤其,还有雄英的事,对他来说,这就是双份的庆幸,所以,他不时时看看,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而与他母后感情更深的他的父皇,更是如此。
所以,他父皇才会盯他母后,比自己盯得更紧。
“不过,儿臣这次来,可不单单是为了看看母后,还有好东西,要交给父皇。”
对于朱标这个儿子,无论是作为儿子,还是作为太子,朱元璋都是极满意的。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稍稍有些意见了。
这孩子,有些没眼力见。
没看到他正在和他的皇后温情默默吗?
为什么老是打断他们的恩爱。
所以说,有时候,这孩子,就不能要得太早了,太碍事了,尤其是缺少眼力见的孩子。
因为有点恼朱标打扰了他与马皇后的独处,所以,在朱标进来后,朱元璋并没有给什么回应。
想着他儿子请过安,见过他的母后后,能立刻识趣地离开。
结果,他竟然听到,他儿子这次来,是为了交给他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能让他来打扰他们?
“什么好东西?让你这么晚了,还巴巴地送过来?”
看到他父皇终于正眼看他了,朱标知道,自己这么晚了,来母后寝宫的事,算是翻篇了。
最近,他越来越感觉他,他父皇对他的不满。
这份不满,不是因为他在朝政上与他有分歧,而是因为他最近频频来见他母后,不少时候,都撞上了他父皇在与他母后独处。
只要他来,他母后就更多地关心他,而他父皇就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所以才会生他的气。
当然,他知道这一点,也装作不知道。
那是他的母后,他来看看她,给她请安,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父皇再生气,他也得来。
顶多来了之后,他跟他母后说几句话,就尽快走,不多碍他父皇的眼,但要让他完全不来,只让他父皇一人独占母后,那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他的弟弟们,正在陆续回京,到时候,他母后身边的孩子就会更多。
所以,此时,他不与他母后多亲近亲近,他弟弟们远途回来,母后肯定得很亲香亲香他们,他就得往后排了。
“是苏木交给我的。是一个叫水泥的东西的制作方法,还有它的成品。”
“水泥?这名字有点怪啊,水里的泥,做什么用的?”
“您看看就知道了。”
朱标说着,就将记录着水泥制作方法的纸递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看完了之后,也拍腿而起。
“好好好,这可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啊。太好了,标儿,有了这个东西,无论是边塞的城墙防御能力,道路交通、城市建设,都将有大大的提升啊。”
“是的,儿臣也是如此认为。有了这个水泥,修路的成本将大大降低,黄河等水流水坝的修建,不但费用更低,也将更加坚固。”
“对了,你之前说有水泥成品?”
“是的,苏木今天交给儿臣这水泥的制作方法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些成品,这些成品,儿臣也带来了。”
朱标说着,叫人将袋装的水泥和水泥板送了进来。
朱元璋仔细看了看水泥板,又用手细细敲了一遍。
“标儿,你有试过这水泥板的坚固程度吗?”
“有试过,父皇,你看到这上面有道不太明显的白痕了吗?那就是儿臣用随身的剑砍的。砍的时候,这水泥板就放在了地上,儿臣也是用了十分力,结果,只是在这水泥板上留下了这道不太明显的白痕。”
听着朱标的话,朱元璋仔细观察着那道白痕,的确如朱标所说,不是很明显,所以,他第一眼的时候,还几乎将它略过了。
现在看来,是像被剑砍的。
“如此说来,这水泥真的如纸上所说的那样坚固啊。好,有了这个东西,咱们的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对了,你说,这水泥是苏木交给你的?”
“是的。”
朱标点头。
“好,那小子是个好的,咱要好好奖励奖励他。”
朱元璋大笑着,有这水泥这个利器,他和标儿的不少计划,就能更顺利地展开了。
“嗯……”
听了朱元璋的话,朱标一时有些迟疑。
“怎么了?标儿,苏木的确是不贪图高官厚位,但是,咱们也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啊,如果这样做,让其他功臣知道了,肯定会心寒的。人心啊,是最善变的,也是最容易因为一些事变凉的。”
朱元璋以为朱标觉得苏木不应该再继续加封,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迟疑的表现。
“父皇,您的话,儿臣明白。只是,这次苏木交给儿臣水泥,并不是因为想讨赏。”
“不是为了讨赏?那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