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朝我的方向,列队!”
为首的校尉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有秩序的列队。
人群中的张苞还是有点紧张,想去看看范阳的方向,又怕引人怀疑。
此刻,无数的火把将校场点亮,犹如白昼。
火光似乎能照亮每一个人的面孔。
拿着画像的副将,此刻正站在人群面前,逐一对比着每一个人的脸。
而张苞正站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等这副将拿着画像对比到张苞的身边时,忽然开口道:“你们听清楚了,此人乃是蜀军奸细,如果有认识,或者见过的,一定要第一时间向本将军禀告。”
“如有知情不报、隐瞒、包庇者!必严惩不贷!”
话音刚落,忽然听见张苞大叫一声,随后整个人往后一仰,差点把身后的人给压死!
也怪张苞的身板子太宽大……
这一声惊叫,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些站在两侧的东吴将士,都忍不住向前几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首的校尉和副将顿时一惊,立刻上前来查看张苞的情况。
张苞惨叫一声,假装昏迷,不过很快,在身边人及时“施救”的情况下,好转过来。
那副将皱眉喝道:“你做什么?身体有病吗?”
张苞坐在地上,周围的人一时间都在看他。
张苞苦着一张脸叫道:“俺……俺认得他!他……他是个欺男霸女的狗贼,抢了我的妹子,把她侮辱了以后,还抛弃了……”
“哎呦,我那苦命的妹子啊……呜呜呜……”
说着,还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正鬼鬼祟祟准备溜走的范阳,一听这话,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不过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此刻,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溜走的范阳,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张苞身上。
“什么?你真的认识?”
那部将一听,立马严肃问道:“你在营中见过他没有?”
张苞一听,顿时爬起来,端起画像仔细打量了半天,喃喃说道:“在营中没见过,但我在老家见过他!”
“哎?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
张苞的话,差点没把部将和校尉给气死。
那部将没好气的吼道:“你他妈鬼扯什么?到底在营中见没见过?”
张苞眨了眨眼,装出一副憨批的样子,支支吾吾的说:“哎呀,这么一看,好像认错人了……”
“我认识的那人,脸上有颗痣,他脸上没有……”
“行了,别说了!浪费时间!”
校尉狠狠地瞪了一眼张苞,低声喝道。
张苞顿时委屈巴巴的像个小媳妇似的,不说话了。
……
趁着月色,范阳一路急奔,中途范阳也曾几次遇到巡城的东吴兵,但都被范阳灵巧的躲避了过去。
他就像一只漆黑的夜猫,只要躲到暗处,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古代的街道没有路灯,躲避起来对范阳来说不是难事。
只要不被巡城的吴军用火把照到,还是很难被发现的。
此时,天黑路长,方向难辨。
范阳沿着城中房舍边缘悄然无声的行走着,宛如黑夜中的幽灵一般。
范阳也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走,只能凭着直觉,朝着城中央的方向走去。
当务之急,范阳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
可话说回来,什么地方才能称得上是安全的所在呢?
范阳沉思着,忽然一连串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想法,身后一队骑兵纵马急奔过来。
范阳顿时一惊,猛然闪身躲进一条小巷之中。
小巷中一片漆黑,不过范阳隐约能看见有个高高的柴草垛。
范阳蹑手蹑脚,转身躲到了柴草垛的后面。
可刚到后面,顿时听到了一男一女的低声惊呼。
范阳吓了一跳,猛然回头一看,一个白花花的身影就在自己面前。
范阳吓得倒吸一口气,但反应迅速,猛然扑上去按住了那人。
那人闷哼一声,立刻被范阳捂住了嘴巴,而范阳的另一只手,却刚好按在那人的胸口上……
两个人被范阳一前一后按在了草垛后的墙上,吓得这两人谁也没敢说话。
范阳皱了皱眉,只觉得按在那人胸口上的手感不太对……
只能用“极其柔软”“极其丰满”来形容……
范阳老脸一红,急忙缩手,低声喝道:“都别出声都别动,谁敢动一下,我掐死你们!”
“不,不敢,不敢……”
女人身后的男人哆哆嗦嗦的小声开口道。
眼见这种情况,范阳也明白了,很明显这是一对正在偷情的狗男女……
这时巷口的骑兵队停了下来,范阳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范阳紧张,但身后的男女似乎比他还紧张,吓得哆哆嗦嗦,一动都不敢动。
只听巷口一人喊道:“王三儿!你进去搜搜,看里面有没有人!”
“是!”
巷口顿时传来一人的脚步声,一片火光照亮过来。
范阳咬紧牙关,身体紧紧地贴着柴草垛,一对拳头攥的死死的……
他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了。
那个叫王三的军士手抓火把,站在柴草垛前停下了脚步。
这个巷子又窄又浅,火把一照就望到了头。
眼看里面空无一人,王三索性也没再往里深走。
可范阳三人,却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没一会儿,光影渐渐变暗,王三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启禀将军,里面没人。”
“上马,继续搜!”
“是!”
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范阳三人终于松了口气。
范阳转头望着赤条条的狗男女,低声问道:“喂,我问你们,城内府衙朝什么方向走?”
那女人吓得哆哆嗦嗦,捂着胸口躲到了男人的身后。
那男人颤颤巍巍的说道:“好汉,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范阳瞬间阴沉下脸,冷冷的说:“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啊……”
男人吓得瞬间脸色苍白,心里顿时悲喜交织。
喜的是他并不是主人派来捉奸的,悲的是,眼前这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
“少废话,府衙的方向怎么走?”
“哦哦,朝这个方向,一直走,看到最大的高门楼,就是府衙的大门了……”
男人哆哆嗦嗦的伸手比划道。
范阳默默的记住了路线,随即低声恐吓道:“你们两个听好了,不许泄露见过我的消息,否则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弄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是是是,不敢……”
男人吓得浑身一软,直接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