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你救救小的,小的只是听你的命令行事而已,小的真的没有要害死老夫人的……”
“你住嘴,竟敢编排起我来了,来人,将这个背主的东西拉出去卖了!”
“伯爷,如今这已不是你家的私事,还是消停些吧!”何太平冷冷的警告道。
“大人救命……小的真的只是听从伯爷的吩咐,将一根银针交代嬷嬷手上而已。”
“你还有何话可说?”何太平看向面如死灰的嬷嬷。
“奴婢……奴婢无话可说!”她明明将毒针给了伯爷的护卫,为何还会从她身上搜出来?
还有这小厮,竟然背叛了伯爷,到底是为什么?
不仅嬷嬷想不明白,南阳伯更是想不通。
“祖父自导自演这一出,究竟是为何?要许诺的命?还是要整个伯府分崩离析?”许肆淡漠的问道。
“两个奴才的话而已,岂可相信。许肆,都是你安排的吧,为了给许诺脱罪,是你威胁了他们二人吧!”
许肆自嘲一笑,摇了摇头,一副懒得再与他多说的模样,只询问的目光看向何太平和周森二人。
“伯爷,一切拿证据说话!毒针是众目睽睽之下在这婆子身上搜出来的,口供也是指向你,人证物证齐全,不是你狡辩就有用的。”
“荒唐,明明是这俩奴才背主……”
“不错,杀人凶手的话又如何能信!本官看,这案子已然清晰明了,便是这俩奴才合谋杀了老夫人!”
周森知道许诺已经被摘了出来,想利用他来拿捏谢氏已经不可能,那便到此为止,至少另外的目的达到了。
“将两人押回大牢。何大人没意见吧?”
“自然。”
“只是,一根毒针便能置人于死地,可见其毒性之剧烈。依何大人看,那药奴是否该找出来?”
“自然!这般危险的人物,又是国师府余孽,自然该找出来。”
保住名声要紧,但该配合的也要配合,这样才不会被陛下找麻烦,何太平深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见他上道,周森也满意了。
“那刑部便联合京兆府发布搜捕令了。”
周森扫了眼许肆和江晚,这才带着人离开。何太平朝着众人拱了拱手,也跟了出去。
“父亲满意了吗?应该是不满意的吧,毕竟没有给许诺定罪,没能拿此事要挟到许肆。”
“你闭嘴……”
“父亲将我分出去吧,伯府的爵位你爱给许昌便给他,我不沾你一分一毫。我只想带着妻儿好好过日子。”
“昌儿也是你的儿子!你真以为我愿意这么做!你该问问你的好儿子,问问许肆,他到底做了什么,要让陛下非弄死他不可!”
许薪愣在原地,“父亲的意思是,你做这些都是陛下授意?”
“你们就护着他吧,他会害死整个伯府的!”南阳伯说完,目光凉凉的落在谢氏身上。
“你还要瞒着吗?许肆他到底是谁?即便今日让你们逃过一劫,可来日方长!”
“父亲这话我不明白,阿肆自然是我与大爷的儿子,莫非父亲还要怀疑我红杏出墙?”
“好好好……你就嘴硬吧!”
南阳伯甩袖出门,又被许薪喊住,“父亲怕被连累,为何还不同意分家?”
南阳伯没有回答,径直离开了,但许肆却知道答案,无奈的解释道。
“祖母过世,我该丁忧了,祖父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同意分家,即便他愿意,陛下也不会愿意的。这本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名正言顺掳了他的官职,多好的机会!
许薪这才反应过来,“不当官便不当吧,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就好。”
可他这话说完,却没一个人回应他。许肆是愧疚,父亲想要的安稳日子,怕是现在给不了他。
而谢氏则垂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诺一个人好似魂游天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自言自语,又突然大喊一声。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许薪本想教训他一顿,可想到他今日也是吓坏了,便又心软下来。
“祖父害死了祖母,还想嫁祸给我,等我被定罪,他便可要挟母亲,母亲若是顺了他的意,他便能将那个小厮和婆子推出来,救下我,若不顺他的意,就要我一条命!他可真是我亲祖父啊!”
“可是……他到底要母亲做什么,或者说是要二哥做什么?”
许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谢氏瞪他,这傻孩子今日怎么变聪明了!
“以后别冲动了,回去喝碗安神汤,好好休息。”
“哼!你们还当我是小孩!”许诺不满,但见无人给他解惑,他只能换了一个问题。
“那银针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许薪夫妇也不明白,目光一致看向许肆。
“别看我,我没那个本事,是阿晚救了你!”
许诺兴奋起来,“嫂子,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你怎么做到的?”
大概是嫂子这个称呼让许肆害羞了,而他那害羞又暗爽的表情取悦到了江晚,她决定不深藏功与名了。
少女抬手随意一指,一块碎银就飞到了许诺的袖子里。
“看到了吧,这是我放慢了很多的速度!”
“明白了,你指那婆子那一下,就把毒针射进了她袖子里。可是那毒针又怎会在你手里?”
“这你就要感谢白虹了……”江晚转头看向门外守着的人,解释道。
“伯府的护卫找到你时,应该是把毒针藏到了你身上,可惜这一幕被白虹发现了,回来时,他便以暗语告诉了我。你经过我面前时,我带走了毒针,就如这般。”
江晚说着,摊开手心,就见那颗碎银已经回到了她手里,几人也没看出来她是如何做到的。
“戏法,嫂子你会戏法!”
“差不多吧,天下功夫唯快不破,只要速度够快,就能瞒过普通人的眼!”
“连周森也没发现,嫂子你瞒过的可不只是普通人,嫂子,你好厉害,能教我吗?”
“不能,我不收又笨又懒的学生!”
“嫂子……你眼光真好,一下就看出我的特点来了。”
这得意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江晚不由失笑,“等你完成课业,我教你更有意思的!”
“真的?二哥你作证,嫂子可不能骗我,要不然……”
“要不然你要如何?”许肆淡淡问道。
“要不然……我肯定闹你们洞房!”
“滚!没大没小的!”许薪没眼看,赶着许诺出了屋子。
许诺离开后,屋子里有些异常的安静。一时之间,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气氛实在有些沉闷,许薪轻咳了一声,“江小姐,今日多亏了有你,我替许诺郑重向你致谢!”
江晚躲开他的行礼,“伯父这般可是见外了。”
“父亲不用如此,阿晚不是外人。真要谢,也该我先谢谢母亲,没有向祖父妥协。”
面对几人的目光,谢氏有些躲避,张了张口却还是选择了沉默。
“夫人,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伯父早知道了。如今,怕是宫里也知道了,有些事再瞒着实属不必!”
谢氏闻言猛的抬头看向许薪,眼底有慌乱,有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