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医被吓得噗通跪地上了。
“魔君恕罪!魔后是纯净血脉,高贵非常,是至今为止大陆上唯一一例,奴…没有治疗经验啊!”
这万一治不好或者再不小心出了差错,那……只怕按照魔君的性子,他们全家都得陪葬。
所以,与其没有把握战战兢兢,不如直接躲了这差事。
岂料…
“是没经验,还是不想治?”
上头突然阴沉沉的,一下子就猜出了大巫医的小心思。
“本君看你是活腻了。”
言罢,暴虐的人就抬手一团黑气。
只是刚想惩罚人的时候,一只素白的小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不要这样。”
她虚弱无力,气若游离一般。
孟婉卿是被两人的说话声吵醒的。
不知两人在说什么,因为她现在脑袋昏昏沉沉,意识模糊,甚至耳朵都在嗡嗡作响,着实难受的很。
她只见大魔头突然抬起手,那魔气汹涌一下子让她想起了白天时的场景。是以下意识的她就抬手拦住了他。
见孟婉卿醒了,魔君很惊喜,瞬间收了魔气。
“你醒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不怕,本君不会动他了。”
然后抬手一挥,示意大巫医可以滚了。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大巫医抹了抹满头虚汗,跌跌撞撞的爬走了。
“我想喝点水。热水。”
“好!”
魔君对外面的奴仆吩咐了拿热水来。
稍许奴仆端来热水,魔君亲自伺候着孟婉卿喝了水。
“你为什么会浑身发热?知道自己是什么症状吗?”
他给她擦了擦嘴,抱着人始终不撒手。
“我发烧了。可能白天着了凉。睡一觉就好了。”
“可你刚才说了很多梦话。是…因为我白天的举动吓到你了吗?”
他难得温柔。不过那声音沉沉的,闷闷的,听在孟婉卿耳朵里像敲扁鼓。“她们俩人都是因我而死。我确实怕,但更多的还是愧疚。”
“……对不起。本君向你道歉。我保证只此一次,以后本君不会让你看到这些事。”
“所以你还是会无缘无故杀人。”
“这是我能将魔族扩张至今天的主要原因。
这些魔兽之所以选择修炼魔气,多是些想走偏路的极恶之徒,他们血脉杂乱,心思不正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具备的。
小人畏威而不畏德。
若非我手段狠辣,只怕我早被他们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能理解我吗?
不可以因为这件事跟我心存芥蒂。”
孟婉卿阖眸迷糊着,能听见魔君的话,但却不想多说,她们两个所处位置不同,自然无法共情。
她没办法改变自小到大对人命至上的观念,他也不可能因为她那在他看来可笑的善良而改变行事风格。
只是,见孟婉卿不回话,魔君不依,捏着孟婉卿的脸逼迫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听见没!不可以因为那两个低贱的东西而心里怨怼我。
更不需要愧疚!
须知,那两人是本君特意留在门口伺候你的。
什么拿吃食,去方便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我一离开她们就偷懒,无非就是想欺负你这个新上任的魔后。”
魔君的语气颇有点怒其不争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孟婉卿被捏的疼了,无力的扯着脸上的大手,“我知道了!你松手,捏疼我了。”
“真的知道了?”
“真的!”
“那就快点好起来。这副病怏怏的像什么样子。
为了那些个东西折磨自己,实在不值。”虽嘴上埋怨,但见那小嘴没一会儿又干干巴巴的,便又给端来水喂着怀里的人喝。
喝了水,不知什么时候孟婉卿窝在男人的怀里睡了过去。
可能真的被魔君安慰到了,这回她睡的十分踏实。
而那个抱着的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缓缓摘下面具,在那张干白的小嘴上落下一吻……
高大的男人就这样抱着孟婉卿度过了一晚。期间给她喂水,擦汗,甚至冷的时候还将人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结实紧致的肌肉线条硬邦邦暖乎乎,孟婉卿几次烧糊涂了都在喊着黎桑和景煜的名字。
“孟婉卿!你敢在我面前喊其他雄兽的名字,你等着……”
……
病了三天,在魔君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孟婉卿终于大好了。
“给我多吃些。看你瘦小的都赶不上幼兽高大。”
大好后孟婉卿食欲大增。但在魔君看来她吃的还是很少。
“我真的吃饱了。”
“你乖乖听话,把这块肉都给吃了。”他给她夹了一大块肉,孟婉卿哪里吃得下,“我不要!太多了,你如果想撑死我你就逼我。”
还别说,这话还真拿捏住了魔君。最后到底拧不过孟婉卿,自己又将那块肉夹了回去。
吃过饭,孟婉卿又吃了些水果。
“魔君,你都没有事情需要处理吗?”这家伙最近几天天天跟她在一起。他不是魔君吗,都不忙吗!虽说这几天得他照顾,她很感激他。但她还是想快些回到黎桑他们身边。
这么久没她消息,想必他们一定都非常担心她。
面具下的人挑了挑眉,“说来,本君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你自己一个人可以?没问题?”
“没问题!你尽管去忙吧!”她难得乖乖巧巧的。
魔君眯眸一笑。“好!那本君就去忙了,这一忙估计就得好多天。你可要乖乖听话。”他站起身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在她的殷切期待中离开了她的房间。
继而来到石屋,切换小号,又美滋滋的给自己打扮的更俊美一些……
孟婉卿因担心魔君杀回马枪,所以并没有立刻去石屋找人。而是在他走了一天之后,才在两个奴仆的护送下来到了石屋。
“魔后,您放心,魔君特别叮嘱我们,整个魔族您可以随意出入想去哪都行,我们不会妨碍您。”
另一个奴仆恳求,“只要您允许我们跟着伺候就行,千万别丢下我们,否则魔君知道后不会放过我们的。”
有了前车之鉴,孟婉卿自然不会再任性了。
不过有些话她也想叮嘱一下,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的。但是我这次来石屋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告诉魔君?我就是进去看看,一会儿就出来了。”
两个奴仆一怔,互相不解的看了看,
来魔君的房间不告诉魔君?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这用告诉吗?
“魔后放心,不该说的我们不会多嘴。”
两人模凌两可的回答了话,然后恭恭敬敬守在了石屋门口。
随后孟婉卿又叮嘱两人,如果来人,或者魔君回来了一定要给她报信。也没看见两人诧异的表情,便打开石屋的门进去了。
里面一如既往亮如白昼,不过这回没有满地鲜血的人了。反倒干干净净的甚至还满室花香。
“喂!你还在吗?”
孟婉卿也不知道对方名字,或者还在不在这里了,试着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