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渐凉,古家内外的暗流正在涌动。
一场无声的较量在看不见的角落悄然展开,而胜负的关键,早已不再只是明面上的对抗,而是那些隐藏在背后的阴谋与算计。
古兰词的网正在越收越紧,而古锦岩,是否能在这重重陷阱中逃出生天,仍未可知。
秋日清晨,薄雾轻笼,古锦岩跨出古家府邸,领着随行的人马前往南郊处理家族的丝绸商队事务。
古家的丝绸生意遍布南方各地,尤其是在入秋时节,商队频繁往返于各地,这对维持家族的经济根基至关重要。
古锦岩作为古家的嫡长女,肩负重任,亲自前去巡视南郊的丝绸作坊,并与几位重要的商队管事会面,商讨接下来的运输安排。
一路上,秋风带着凉意拂过她的面庞,古锦岩心中却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并非源自丝绸事务,而是来自家族内部那日益复杂的局势。
她隐隐觉得,自从古兰词暗中谋划以来,家族内部的风向正在微妙地发生变化,而她却还未找到确凿的证据来揭穿对方的阴谋。
远远望去,大片的桑树枝叶繁茂,间或可见几匹骡马拖着沉重的货物,缓缓穿过田野小路。
空气中弥漫着新鲜桑叶与湿润泥土的味道,仿佛昭示着这一方土地生生不息的力量。
古锦岩策马而来,身后跟随几位家仆。
她的身影显得挺拔而坚定,骑在马背上,身姿如松,目光深邃。
远处,作坊的轮廓逐渐显现,几排低矮的房屋里,工匠们早已忙碌起来,织布机的“哒哒”声此起彼伏,与骡马的嘶鸣声、工匠们的交谈声交织成一幅繁忙的图景。
当古锦岩跨下马,随行仆人忙不迭地上前牵住缰绳,作坊里的工匠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朝她的方向望来。
几位商队管事早已等候在门口,一见到她,立刻恭敬地上前施礼:“锦岩小姐,您一路辛苦。”
古锦岩微微颔首,目光如电般扫过眼前的一切。
作坊内的织布机排列整齐,数十位工匠忙碌不停,双手飞快地在机杼之间穿梭。
织布机的“咔嚓”声有条不紊地回响着,丝线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仿佛一条条光流在木框之间交错。
而远处,几位挑夫正将刚制成的成品丝绸小心翼翼地捆扎好,装载到马车上,准备运往城内。
古锦岩目光沉静,心中已了然于家族的生意情况。
作坊的运作井然有序,丝绸的质量也颇为上乘,她心中对商队的效率颇为满意。
她的思绪刚要转向下一步计划时,忽然听见几位管事在作坊一角低声交谈,语气中带着些许隐隐的不安与迟疑。
她本无意偷听,但当听到其中一位管事提及家族内部支持古兰词的动向时,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心中警铃大作。
“听说咱们这次送往南方的丝绸订单,老夫人已经交由兰词小姐全权负责了。锦岩小姐那边……怕是风头不如从前了。”
另一个声音接道:“可不是么?
尤其是近来,族中的几位长老也开始转向兰词小姐,连宋伯那样一向支持锦岩小姐的长辈,最近都对她避而不见了。”
听到这话,古锦岩心中一沉。
宋伯是家族中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平日里与她关系甚笃,一直以来都坚定地站在她这一方。
如今却突然倒戈支持古兰词,这其中定有蹊跷。
她没有立刻现身,而是悄然退到一旁,仔细思索着这番对话的含义。
宋伯为何会突然转向?
是因为古兰词施展了什么手段,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古锦岩心中闪过种种念头,但苦于没有实质证据,她只能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愤怒。
这一切,仿佛是一道阴影逐渐笼罩在她心头。
倘若连宋伯这样一位重要的支持者都倒戈,她在家族内部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古锦岩握紧拳头,冷静地思考着对策。
她不能贸然行动,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来揭穿古兰词的阴谋,否则只会被对方轻易反咬一口。
古兰词并非全然无懈可击。
她的谋划虽然深远,但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她过于自信,认为自己能够通过种种阴谋手段操控局势,却忽视了人心的复杂性。
她自以为可以轻易挑拨古锦岩与家族长辈的关系,却低估了赵姨母的智慧与锦岩的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