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反应过来一切的作战部队成员还被禁锢在地上哀嚎,看到他们的福地阁下跑远了,小队队长才回过神大声喊道:“福地阁下!先别走啊!”
“把我们也弄出去再说啊——”
可惜不知道是因为人走的有些远了还是因为这个立方体不太能传递出声音,福地阁下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
“算了吧,反正那种实力的战斗也不是我们能参与的......而且,实验室都已经毁了吧。”他的士兵劝慰道。
“唉,现在只能希望异能特务科那边能尽量保证研究资料的安全就行......”
当然,等之后那些禁锢他们的金色立方体自动消散,等他们赶到已成废墟的实验室,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最终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剩下......
原本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然而,在那之后,他们又得知了更大的噩耗!
……
横滨每日人来人往的市政大厅的广场前,出现了同样的更大的金色立方体!
而在那个立方体里面,摆放着许多装着不知名青黑色溶液的标本罐;
在官方后知后觉地派遣军队封锁那里前,已经有些抵挡不住好奇心的市民靠近看过了,那些标本罐里存放着的竟然是人体!有一些似乎还有生命反应!
一个词第一时间出现在所有看过这幕的人们的心里——人体实验!
事实上,这个词不仅出现在人们心里,还被他们毫不客气地挂在嘴边。
市政厅前出现了装着不明实验体的罐子,疑似政府在暗地里搞人体实验的罪证!——这个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媒体们也没放过这个足以让整个国家都震动的爆炸性新闻,不消多时,这个广场的人流多得连军队也把控不住了!
《横滨惊爆!政府人体实验丑闻曝光》
《市政大厅前的震撼一幕:不知名异能者揭开政府异能实验黑幕》
《异能之城中的罪恶:政府人体实验秘密现形引众怒》
......
像这样子的报道蜂拥产生,每一个都直白地把“异能实验”“人体实验”这种词挂在最显眼处,并且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政府。
等到政府想遏制这股舆论时,连隔壁东京的媒体都赶过来在封锁线外面完成了现场报道。
当时那个巨大的金色立方体还十分显眼地杵在原地,军队的异能者轮番尝试了好久都没有奈何它的办法,而后市政那边才开始想办法把它罩住而不是破坏转移掉......
不用奇怪政府的效率怎么这么低,因为这个城市靠得住的、能够处理异能者相关事宜的几位领导人竟都在这些实验体的源头,也就是——那个异能实验室所在的郊区;
因此,就算市长本人再着急,指挥不动那些真正核心的异能部队,完全无济于事嘛,难道真的要去求助同样拥有强大能破局异能者的港口黑手党吗?
当然,更深层的原因自然是,这是夏目先生促成的事件,在他的人脉势力圈子里的官员们只会选择对此事装聋作哑。
甚至像异能特务科和军方的这种疏忽都没有什么能指责的地方。
正是因为异能实验室那边出了差错他们才会出现在那里处理事端;至于市政大厅前的一幕,自然只能归咎于敌人太过强大与狡猾。
而后,所有人乃至首相得到了新的情报反馈:在郊区那边,两个外国超越者特务疑似内讧,并且战斗的后果只是破坏了那周边的土地,连同实验室所在的山头都被削平且整处塌陷了,却并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而只是失踪了一个研究员;
——他们彻底失去了罪责特务科或猎犬的想法;
只求让他们尽全力找到那两个在战斗后消失的外国超越者,查明他们的身份,以期尽快将这种危险分子通过外交手段引渡出境。
最终,政府关于市政厅前的实验体的处理方式,只能是,十分经典的推卸责任和鞠躬道歉。
首相那边带头处理了几个实验室背后的军方高层,而后将这此事件公开归咎于主要研究员和部分军方高层出于私利的勾结上;
最后再安排政府发言人为官方团队的不够清明和监管不力进行了一次抹眼泪式的鞠躬道歉。
至此,“异能力者”这个曾经仅在横滨流行的词在全国范围内都不再只是一个都市传说;
不过,仍然有相当多的国民因为从未见过异能者又不甚关注这种新闻而对这个群体一无所知就是了。
......
追赶那个操纵金色亚空间的外国异能力者而去的福地樱痴被人拦了下来。
“乱步?”看到熟悉的侦探少年,他眼前一亮停下脚步,立刻道出了疑惑,“刚刚过去的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究竟是什么人?”
“福地先生,刚刚那个男人,他是外国的超越者,只不过暂时答应帮我们演这出戏罢了。”此刻的江户川乱步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因为,他刚刚已经确定宁宁没事了。
能让那个男人着急去见的人,当然就是背叛他的搭档——暗杀王魏尔伦。
名叫兰波的男人在之前对此事并不知情,而有个人在刚刚告知了他魏尔伦来到横滨的这个消息。
不仅仅是告知了他这个消息,还能让这位其实还算好心的先生放下那些被他运走的实验体匆匆赶回这边,还完全无视了作战部队的那些人......那个人必然就是宁宁酱了!
并且,看那位兰波先生的表现,魏尔伦已经到了这附近;那么,他刚刚支走的中原中也很有可能会直接和对方碰上......
江户川乱步的大脑能在一瞬间做出许多这种前前后后的推理,就如同他平时一样。
没人知道他之前是如何一个人僵硬地站在远处观察着阿蒂尔·兰波的表现的。
如果身边还有其他同伴,他或许还能支撑一二,为他们指明下一步;
但是,当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那个最糟糕的可能性但凡想要涌上片刻,他的情感就压过理智将它瞬间否定了;
在这方面,他总是比任何人都更孩子气的多......
终于,当他从不知在忙什么却被填充待饱和的大脑中微微抽出一分余力,分析出了眼前的信息——如同一樽木雕活了过来,仿佛之前的时间里都并未呼吸似的,他弯下腰扶着膝盖开始大口的呼吸......
很快,心焦离开的兰波先生路过了他,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乱步也平静下来抬头看向了这位一面之缘的先生。
此时他戴着代表“超推理”异能力的眼镜,一切分析结果本该令他深信不疑,无需多问;但是,这一刻,四目相对时,他还是问出口了——“......她没有被暗杀王杀死,对吗?”
“......当然。”阿蒂尔·兰波瞬间读懂了他此刻的平静表象,如同宁静泛着涟漪的深邃湖泊,看不出刚有暴雨肆虐其上,仅从那尚未来得及退去的水位之中,方可窥探一二。
“她没有事,放心吧......”伴随着他的身影远去,他留下了一句诗一般的话,“我想……上帝不会如此仓促地召回他的天使,她仍要在人间继续书写奇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