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相差太大是不争的事实,飞韬追杀一阵也就此作罢,雍雍龋收兵回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派出使者前往古魁城问罪。渡玄诚惶诚恐对天发誓此次兵犯太隗城全是渡劫冲的个人行为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本来就知道的状况又得到进一步确认,雍雍龋更加没有后顾之忧,再整兵马兵分四路高视阔步出城去,自己率三千精锐骑兵直扑飞韬营地,面对还没有布置完毕的鹿砦和拒马桩,一顿刀砍斧斫便轻松摧毁,然后一个冲锋却遭到困兽犹斗强有力的反击。
双方血肉横飞之际渡劫冲发现身后有一敌方兵力薄弱处,机不可失集中力量猛然一冲,果然跳出缠斗扬长而去。雍齿也没有继续追击,围营必阙的下一步已经准备就绪。
向南而去才退不到十里又闻杀声骤起,渡劫冲扭头一看只见一彪军侧袭而来,为首一将手持一杆望天叉,豹头锐眼杀气腾,呼啸而至还不忘自报家门道:“我乃山行豹,尔等落荒而逃之辈还不落马而降。”
渡劫冲“哼”了一声已有路辰、彭隐、袁犸和洗米提虎跃龙腾而出,各领一干人马缠斗山行豹。
双方混战一阵山行豹也没有相逼太甚,点到即止任由渡劫冲抽身而去。
又退却十余里个个风尘仆仆,但形势不饶人也不敢轻易停下脚步,人困马乏之际又见一彪军马杀奔而来。为首一将高举一柄狼牙棒,横眉瞪眼大喝道:“我乃上将嘶力吼,在此等候多时了。 ”话音一落挥棒就砸,混战一阵也适可而止放任对方离去。
熟悉的地盘飞韬一马当先,手搭凉棚见磐石堡就在前方,正甩鞭加速却见一军横截在前。为首一将尖嘴猴腮面若雷公,络腮稀拉其貌不扬,手提一杆斩马刀哇哇大叫道:“我乃大将阿史啸,在此等候。”
飞韬不以为然挺矛就刺,却感阿史啸力大无穷,人不可貌相还真被自己碰到了,难以力敌之际路辰和彭隐及时赶到,抵挡阿史啸不在话下但将士们皆人困马乏,心照不宣虚幻一招掉头就撤。
阿史啸虽没有趁势追击但撤回磐石堡的计划就此泡汤,渡劫冲若无家可归的小孩,神差鬼使退到自己孤注一掷开始的地方。
登临坡山既不高岭也不陡,坡势平缓无险可守,士兵们拖着疲敝的身躯终于抵达目的地,还没来得及把气喘匀又闻杀声骤起。
扭头一看见雍齿不可一世而来,渡劫冲提枪而起却被身后路辰和彭隐抢先一步,双戟齐出但被左右卫兵挡住,无法接近目标只能悻悻而退。
众环顾一圈发现阿史啸、嘶力吼 、山行豹已各就各位完成四面封堵,又闻一声大吼只见一干军马杀将而来,为首一将杀气毕露道:“我乃折冲校尉跋麟,要将尔等残斩草除根。”
这群折损过半的残兵败将已无力再战,将最后希望的目光投向小羽。
危在旦夕之际小羽纵身一跃站在跋麟血饮刀前,抽出拨火杆奋力一挥无形屏障就此形成。跋麟正要大开杀戒毫不犹豫挥刀猛然劈下,被无形屏障弹了回去何其狼狈。跟在身后冲锋的军士们纷纷撞在无形屏障皆被碰得鼻青脸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见一人掠过头顶悬空站在前面,定睛一看乃国师费牙也。
费牙将手中拂尘随意一甩无形屏障便消失不见,示意身后军士进攻继续。小羽见状再挥拨火杆组成无形屏障,眨眼之间就被费牙化解,如此反复再三二人同时腾入半空,正面交锋一老一少斗得难解难分。
面对跋麟无差别砍杀渡劫冲只好且战且走朝坡顶退去,虽倚仗地形优势暂时击退紧随之敌,但身陷绝境已成不争的事实。
小羽对战费牙并无优势可言便主动撤退,大家被困坡顶依然看不到任何突围希望,坚守三天随身而带干粮也消耗殆尽,虽两次击退敌方试探性进攻但对局势没有任何改变。
所以突围尝试均已失败告终,小羽飞抵古魁城请求支援也遭无情拒绝,身陷绝境到底是困守坡顶坐以待毙还是反戈一击杀一个鱼死网破就成了最后的选择,飞韬拍案而起道:“拯救古魁族人于水火之中 全部希望寄托于王子一身,兄弟们今晚三更之时随我杀入雍齿本部阵营,务必以死相搏只为给王子突围创造一线希望。”
是夜月黑风高,这最后不到一百残兵早已磨刀霍霍,等到一声令下纷纷冲入敌营,挥刀狂劈那里防卫严密就往那里冲。若要突围大概率会失败但肯定有幸存者逃出生天,却没有一个人那样做感觉已经放弃了对生的本能追求,你理解为自杀也毫无违和之感。他们直面死亡没有一丝畏惧,只因为他们见太多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他们英勇赴死不皱一下眉头,只因为他们眼中依然泛着希翼的光芒,最后全部牺牲当然包括飞韬将军。
渡劫冲趁乱冲出包围延长而去,雍龋被折腾到晨曦微露面子挂不住俨然成了迈不过去的心里障碍,大手一挥兵临都城古魁要求必须交去渡劫冲否则屠尽全城。
逃避战争的渡玄对天发誓渡劫冲不在城内,如此直白托词必须不被雍龋认可要求进城搜查,渡玄也不敢然大军进城,苦口婆心无耻哀求也不得不同意小股部队进城。
跋麟肩扛血饮刀领一百军士杀气腾腾入城去,一番鸡飞狗跳的搜查无果后将满腔戾气泄在百姓身上,滥杀无辜并将尸体装满四牛车才大摇大摆出城去。见到雍龋如实奉告虽没有找到目标但收获了四车进献巨人的礼物。雍齿哈哈大笑并喊话渡玄必须在三个月之内交出渡劫冲否则杀入古魁城届时玉石俱焚。
为了平息雍齿雷霆之怒,渡玄放下身为一国之王之尊严点头如捣蒜并派出多支捕快队展开对自己儿子的全面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