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清大师疑问道:“只凭一个手印,按在一个王字上,便得出“注意红王”的隐秘讯息,是不是太过牵强?!”
边上的玄难大师也微微点头,有同样的困惑,说道:“也许,那人只是无意按住了一个王字罢了。”
段誉笑笑,将书信递给两人,说道:“两位大师,请查一下,这个王字,是全文的第几个王字?”
智清大师和玄难大师凝神看去,突然“啊”的一声,齐声叫道:“这红印王字,正好是第四个王字!”
阿朱也跟着醒悟道:“是了,人人皆知,天择会四王排序,是白绿黑红。”
“红王排行第四!”
段誉笑道:“对!”
“传信那人,怕秦川万一看不懂,还故意留了这么个提示!”
“四个王字,为什么只按在第四王字上?!”
“第四个王!”
“红色的王!”
段誉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人要告诉秦川:注意红王!”
玄难大师疑惑道:“段世子,为何你认定,这讯息一定是告诉秦川的呢?”
段誉眼中神采奕奕,缓缓说道:“传信人知道,若是见证书转交到智清大师手中,智清大师必然会交给我,好制止我和秦川生死厮杀!”
“我看完后,必然交给秦川看,与他当面对质.....”
“那人相信,以我和秦川的聪明才智,必然有人看出这讯息来!”
“我又跟红王素未蒙面、跟无冤无仇,这人冒着曝露身份的风险传信,自然是重要无比。”
“那只可能是给秦川的!”
喜儿恨声道:“红王跟大哥,可是有深仇大恨!”
“不能不防啊!!”
刀白凤娇躯一颤,浑身发冷,又惊又惧。
喜儿也是悲急交加,拉着刀白凤,求助道:“师傅,听说那红王阴险狡猾、歹毒无比,我们得赶紧找到大哥,提醒他啊....”
刀白凤心中一阵抽疼,蓦地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朝地上栽去。
“娘?!”
“师傅?!”
段誉和喜儿骇然惊呼,忙一左一右将她扶住。
待安置到床榻检查一番,略通医术的智清大师,眼泛忧色,叹气道:“玉虚真人,这段日子以来,一股忧恐惊惧情绪,郁结在心。”
“又疲累奔波,几番激斗,早日有些支撑不住了...”
“今日一番厮杀,又听到秦川重伤逃亡,夜间又有如此讯息,种种纷杂而来,如泰山压顶一般,才会昏倒。”
“生命无碍,静养吧,静养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秦川重伤不知所踪,刀白凤又突然病倒,段誉、萧峰等人顿时都感慌乱,又一时束手无策。只得相互安抚一番,恭送玄难大师等人消失在夜幕,各自回屋歇息了....
及至第二天午后,刀白凤才悠悠醒来,却见段誉、萧峰、阿朱三人欢喜之中又带些忧愁,忙问缘故。
段誉自责道:“娘,喜儿姑娘一早悄无声息地便走了,只拿了几个馒头。”
“留了张纸条,说是去找秦川了....”
刀白凤闻言,心中一惊,愁然长叹:“喜儿,这丫头,太不容易了....”
..........................
突然,肩膀一阵剧痛,秦川“啊”惨叫着睁开眼睛,湛蓝纯净的天空,映入眼帘。
正头晕脑胀之际,“哗啦”又被浇了一把水,脸都打湿了。
秦川只觉得嘴唇干咳无比,颤抖着舔着脸上滑落的水滴。
“哈哈哈哈!”
几人的狂笑声,震得疲累不堪的秦川,精神一振,神智一点点恢复过来。
才发现自己如同死狗躺在一块大石上,两个面容不善的江湖人物,正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
身体右侧是一弯潭水,四周则是广袤的树林。
秦川惊得再无困意,猛地要坐起身来,却被面前那个驴脸汉子,一脚踏中左臂膀的伤处。
“啊”!
秦川疼得撕心裂肺地惨呼起来。
驴脸汉子的左边,是一个三角眼的家伙,目光闪烁不定,手中还拿着秦川的孟德剑。
那驴脸汉子笑嘻嘻地问道:“你就是秦川?!”
秦川心中一凛,暗道不妙。
他自重伤逃入山林中,不见天择会有人埋伏,松了口气后,便包扎了伤口,寻了一处树洞藏身,准备休息一夜。
哪知,感觉没多长时间,便发现有成群结队的江湖人物,提着刀剑,闯入山林间,寻觅自己。隐隐约约听到是天择会重金悬赏他的人头。
正准备悄悄往山林深处潜入时,被发现了踪迹,秦川带伤宰了几个人,却惊动了更多的人追杀而来。于是,秦川只能借助夜幕和山林地势,边逃边打。
该死,这一夜太疲累了,竟然逃到这潭水边,水还没喝,就睡着了。
秦川半昏着脑袋思索间,突然左臂伤口一阵剧痛,竟然那驴脸汉子见他神智不清,狠狠地踏了一脚。
秦川疼得汗珠直流,身子蜷成一个虾米。
那驴脸汉子一脚踏入秦川胸口,又冷冷问道:“哼,你就是那秦川?!”
好一会儿,才喘着粗气,颤巍巍地答道:“大哥,大哥,你认错了吧?!”
“小弟是归元门弟子沈二欢!”
“跟着师兄来捉拿那秦川,不幸被打伤,昏死在这里....”
那三角眼的汉子,皱着眉,问道:“你真不是秦川?!”
秦川苦笑连连:“大哥说笑了,据说那秦川又卑鄙又狡猾,他逃命中睡觉,也不会就这么大咧咧躺这啊?!”
他此时手一点劲也没有,内力也聚不起来,知道是重伤失血过多,又一夜奔逃厮杀,没吃一点东西,导致了这暂时情况。
哼,等老子有力气了,一掌把你们打死。
秦川边骂边口中陪着好话,脸上笑嘻嘻,心中忐忑无比。
两人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之后对视了一眼,突然齐齐捧腹大笑起来。
秦川暗道不好!
果然,那驴脸汉子满脸阴笑,嘲讽道:“好小子,你真是阴险狡猾,为了活命,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地骂自己....”
“我们两兄弟,昨天就在擂台下看你和那大理段誉的决斗,难得还能瞧错人?!”
说得秦川一怔,心中抑制不住地涌现一股绝望来。
那三角眼汉子,赖得再戏弄秦川了,催促道:“老二,赶紧把头割下来裹好了,赶紧走...”
“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为了天择会悬赏的十万两白银,说不定会跟我们厮杀起来。”
驴脸汉子从背后抽出自己的刀,对秦川,嘿嘿笑道:“放心,我给你个痛快....”
正要一刀砍死秦川,右边的山林中,却传来一个嘶哑的喝骂声。
“你们两个蠢货,竟然不知道活的秦川,比死的秦川,值钱多了!”
驴脸汉子闻言一愣,收回了刀,望向那山林。
一个深蓝衣衫的瘦削汉子,背着一个包裹,跳了出来。
三角眼叫道:“你是谁?!”
秦川看来人其貌不扬的样子,顿时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