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随身带着一大沓钱。
徐德海一拍脑门,
“哎呀被那小兄弟打岔给忘了,苏姑娘,我身上没这么多钱,可能得等我回镇上取出来给你。”
这钱可不是小数目,陈富海想了想,说道:
“苏丫头,要不你拿着户口本跟着陈叔去镇上,直接把钱存在存折里,这样也安全些。”
苏盼楠一听,这才猛然意识到户口本还在她家里,虽说之前提过分家,可只是嘴上说说,户口本根本没分开。
而她现在只有16岁,还要两年才能迁户口出来,如今赚了钱却没法顺利存钱。
看来还得想办法解决没有独立户口的事情。
徐德海小声嘟囔着今天这事儿真是怪了,一边收拾起自己装的半满的水桶、竹篓,还有称重的杆秤,准备回镇里拿钱。
还没等徐德海收拾完,林宇帆已经带着调查组匆匆赶来。
他一挥手,负责痕迹分析的小王立刻上前和徐德海沟通,拿着徐德海脱下来的海魂衫就地研究起来。
小王仔细查看一番后,匆匆回到调查组众人中间,大家围在一起低声讨论起来。
片刻之后,林宇帆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地走向徐德海,客客气气地说道:
“这位同志,麻烦你现在就带着我们去镇上你买衣服的裁缝店问问情况。
“这对我们的调查工作十分重要,请你配合一下。”
刚好徐德海要回镇上拿钱,也好顺便把这事儿一并弄清楚,省得来回折腾。
林宇帆目光故意扫到苏盼楠,发现她那灰扑扑的土布外套虽然看着干爽,可在领口和袖口处,能清楚看到里面湿透的衣服。
海风轻轻一吹,那外套的边角微微扬起,便能瞧见里面的衣服有几处紧紧贴着皮肤。
他语气温和了些许说道:
“你去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一下,别感冒了,跟我们一起去镇里。”
他打算带着苏盼楠让裁缝店老板看看苏盼楠来没来过裁缝店。
苏盼楠愣了一下,这男人还挺细心的,连自己穿着半湿的衣服都留意到了。
渔民们经常在海边劳作,衣服被海水打湿或者被汗水浸湿是常有的事,而渔民们通常都是等太阳晒干或者自然风干。
现在是夏天,太阳十分火辣炽热,海风也带着一股温热气息,被打湿的衣服不多会儿就会被晒干。
刚好苏盼楠之前还在担心那六百多块钱怎么安全的带回来。
现在能跟着调查组一起去镇上,钱的安全有了保障,心里也踏实些。
她爽快点点头,匆匆跑回家换衣服,换好衣服又急忙赶回。
远处,徐德海、林宇帆以及小王和小李正在把徐德海今天收来的海货搬上吉普车,也算是对徐德海配合调查的补偿。
苏盼楠回来的时候海货也正好搬完,林宇帆则带着众人向镇上出发。
一路上,徐德海不停地向林宇帆解释自己的衣服是在镇上普通裁缝店买的,没什么特别。
林宇帆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专注,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吉普车就是快,拖拉机要40多分钟才能到达的距离,吉普一脚油门就到了。
到了镇上,徐德海先开着吉普来到鱼行。
鱼行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鱼腥味,地上湿漉漉的。
徐德海跳下车,尾调上扬,和鱼行的伙计们打着招呼,指挥着他们把鱼卸下来。
开玩笑,这可是吉普车,他可是坐吉普车来的,这可不得好好显摆显摆。
“张哥,这鱼可都是新鲜货,今天可得给我个好价钱。”
徐德海笑着说道。
伙计们忙碌地把鱼分类、过秤、登记。
处理完鱼的事情后,徐德海又带着大家来到他存钱的信用社附近,
“林组长,你也看到了我收了苏姑娘的钱了,我得先去取了钱给苏姑娘,这事儿可不能耽误人家。”
徐德海整了整自己刚换的,有些破旧的衣衫,深吸一口气走进信用社。
不一会儿,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走了出来。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周围人来人往,嘈杂得很。
他走到苏盼楠身边,低声交代:
“苏姑娘,这钱你可得收好了。”
说着,他把信封递向苏盼楠,还特意用身体遮挡了一下,防止旁人看到。
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顶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了,得小心别被不法分子盯上。
苏盼楠接过信封,迅速塞进自己衣服内侧的口袋里,然后用手紧紧捂住口袋位置。
钱的事情搞定。
徐德海挠挠头说:
“好了,现在我带你们去裁缝店吧,把这衣服的事情弄清楚。”
于是,众人朝着裁缝店走去。
那裁缝店不大,店内摆放着几台老式缝纫机,“哒哒哒”地响着,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布料样本,花花绿绿的。
裁缝店老板是个戴着老花镜的中年男人,正坐在缝纫机前忙碌着。
他穿着一件洗得泛白的蓝色工作服,上面沾着些细碎的线头。
林宇帆走上前,把徐德海的海魂衫放在桌上,问道:
“老板,你看看这件衣服,是不是你这儿做的?这料子有没有啥特别之处?还有,你认不认识这个姑娘?”
说着,指了指苏盼楠。
苏盼楠扎着两条麻花辫,辫梢用橡皮筋扎着,虽然穿着灰扑扑的土布衣裳却难掩天生丽质,未施粉黛的脸上透着灵秀。
裁缝店老板停下手中的活,拿起海魂衫仔细端详,又摸了摸料子,说道:
“这衣服是我这儿出的,料子就是普通的海魂衫料子,没啥特别。
“这么漂亮的姑娘,我见过后肯定会有印象,但她应该没来过我这儿。”
听了裁缝店老板的话,林宇帆皱起眉头,心里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又问道:
“老板,你再仔细想想,最近来你这儿做衣服或者买料子的女人,有没有啥特别的?哪怕一点小细节也行。”
裁缝店老板推了推老花镜,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回忆。
店内那几台老式缝纫机的嗡嗡声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所有人都盯着他,等待着他给出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