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一听,怒不可遏地大声吼道:“易忠海,你好意思说出口吗?你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心怀鬼胎,我真的瞎了眼才拜你为师,整天跟着你跑。”
“那天我要检查设备,你却跟我说,设备没问题,是你帮我查过的。
你易忠海号称八级工,怎么可能查不出设备有故障,随时可能出问题?”
“而你说的却是叫我安心操作。”
当我被重伤抬回家时,你还在我的耳边说:
“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老头,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易忠海脸色煞白,完全没想到贾东旭竟然还能活过来,更想不到他会听到了自己说过的话。
他明明已经奄奄一息,前些天的情况就是这样,现在怎么看上去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
难道他是昨天故意装的?不可能啊,医生都说他已经救不活了。
不过,他不能乱了阵脚,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毕竟那些话没有其他人听到,单凭贾东旭的一面之词根本无法站得住脚。
于是他定了定神,继续说道:
“东旭,你这是被人砸傻了吧?我是你师父,我对你的待遇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总不能连邻里和同事都看不出问题吧。”
“再说,那些话我说过没有?或许是你昏迷时脑袋不清醒,别胡言乱语了。”
贾东旭一愣,这事还真是如这老东西所言,如果他拒不承认,自己确实拿他没有办法。
何傻柱一看,易忠海果然不简单,这几句话立刻让他占据了上风。
周围邻居的表情也显然受到了影响,开始动摇。
看样子小贾还是经验不足。
这时,贾张氏冲了出来,她不管那么多,直接对着易忠海大骂道:
“好你个绝户老头,不仅盯着东旭的技术等级想靠他养老,还看到东旭有出息,控制不了他了。
“居然还直接想害死你的徒弟!你这心肠真是太狠毒了,怪不得你没后嗣。”
“你见不得我们家好,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绝户。”
易忠海听了这话,脸上也挂不住了。
别人一口一个“绝户”地骂自己,谁能受得了?易忠海也被激怒了,脸色铁青地说:“贾张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帮忙,你不但不感激,反而诽谤我,真是忘恩负义。”
但无论易忠海怎么辩解,贾张氏始终咬定他要害贾东旭。
周围的邻居听了贾张氏的话,又想起贾东旭刚才的表现,也开始纷纷议论和质疑易忠海。
甚至有些老人想起老贾工伤去世的情景,怀疑老贾是否也是被易忠海所害。
此时,易忠海已经彻底慌了神,形势已经完全失控。
这时,何傻柱开口道:“大家别急着下结论,大家也都了解大爷平日里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听到这话,易忠海如释重负,仿佛听了天籁之音,心想这柱子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关键时候有人挺着,我的养老有依靠了。
然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何傻柱继续说道:“让警察局来调查一下不就行了?他们有的是手段。”
“然后再通知厂里,进行联合调查。”
这几句话直接让易忠海傻眼了,这哪是帮自己,简直是把自己往牢里送啊……
没等大院的邻居们有什么行动,就听见聋老太太开口:“我看谁敢为难 ** 的儿子,** 的儿子可是一个好人。”
她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先看了易忠海一眼,又看了看贾家的人,最后盯着何傻柱说:“贾家的,你说的话也没有证据,谁证明这些都是忠海说的、做的呢?”
“再说,他们师徒之间肯定有误会。
咱们都是院里的邻居,给个面子,这件事就算了吧,别让人误导了。”
虽然聋老太太上次在全院大会上丢了脸,但她毕竟是这里最年长的,说话依然有一定分量。
虽然邻居们不太待见她和易忠海这种动不动就拿年纪说事的人,但总不能跟一位老人一般见识,万一气出什么毛病还得承担责任呢!
然而,贾张氏不管那么多,她想到自己的儿子差点被易忠海害死,愤怒地说:“老太太,这差点没了命的可不是你的儿子。”
“我家东旭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娘几个怎么活?我们家可不是五保户,没有你那些生活保障。”
“再说我家还有两个女人,谁知道这易忠海打什么主意?是不是对你儿媳有什么图谋?”
这几句话一出,邻居们都愣住了,贾张氏真是太狠了,简直什么都说得出口。
这几句话不仅暗指聋老太太是个绝户,还间接暗示易忠海图谋不轨,想要害了自己的徒弟孩子。
何傻柱心中佩服不已,贾张氏确实是个狠角色,这些话即便没有证据证明易忠海有意害贾东旭,他的名声明天也会一落千丈,大院里的邻居还会传出许多版本的故事。
他自己则不再多说,这些事和他没什么关系,就让他们自己去斗吧。
其实,贾东旭心里很清楚,仅凭自己的一面之词,警察肯定认为证据不足,只要易忠海咬紧不承认,谁也奈何不了他。
于是他对易忠海说道:“易忠海,你的心思我知道。
你一直阻拦我的工作晋升,不教我技术,我也都忍受了。
但现在我们家人口多了,我只是想让家人过得更好些,才去偷学技术。
而你却狠心要置我于死地,还想算计我家剩下的亲人。
今天不论你承不承认,从今往后我们两家互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
易忠海听到这话,再也没有之前的得意,他那本已佝偻的腰弯得更厉害了。
院子里的邻居早就看出这事与易忠海脱不了干系,但没有证据能证明他的罪责。
易忠海想辩解几句,可刘海忠直接打断道:“老易,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心这么狠,竟然想置自己的徒弟于死地。”
阎富贵怕得罪人,默默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
易忠海不知道该怎样辩解,一切都已无法挽回,自己的名声彻底毁了。
他只希望工厂的领导不要因此严厉处理自己。
现在他也放弃了通过捆绑贾家和何家来为自己养老的计划,只求能平安度过此事。
聋老太太也知道多说无益,能不报警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最终,阎富贵直接说:“散了吧,各自回家吧!”
邻居们议论纷纷地散去了,那些关心养老问题的人也默默地离开了。
这桩事情明天定会在大院传得沸沸扬扬,易忠海再也无法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