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道:“敌众我寡,分开太危险了吧。”
“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她说着打开车窗,一跃而下。她追着其中一个混血种远去。
我有些紧张,我怕渡鸦的人不顾普通人直接动手。但我显然多虑了,余下的三人并没有联手拔掉我的想法,他们观望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我也乐得如此。
我又坐回沙发上,我眨眼的瞬间,有一道身影出现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李无妄翘着二郎腿、优哉优哉地看着我:“兄长,你果然心疼我,陪我出来旅游了。虽然不是去海边……”他笑嘻嘻地开口。
我打了个哈欠:“李无妄,你帮我注意下周围有没有危险哦。”又开口道。
“ 兄长都说了这次莫斯科之旅就当作一个旅行好了,没有任何危险哦。”李无妄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天空中忽然落下一张小圆桌,落在车厢中央,接着,又落下一张青色的圆桌布 覆在茶灰色的圆桌上。
圆桌正中心落下一个花瓶,瓶中还插着一只不可能存在于夏季的红梅,花瓶两侧分别又落下两只高脚杯。
高脚杯中还插上了小伞和吸管,一只高脚杯中的液体是橙色的、另一个中的是红色液体。
李无妄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坐在沙发上双腿悬空。他跳下沙发,端起两只高脚杯,走到我面前:“兄长,橙汁还是西瓜汁?”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将橙汁递了过来。
“ 我知道兄长喜欢喝橙汁嘛。”我接过高脚杯,微微抿了一口,果然是清甜冰凉的橙汁。他很了解我。
“李无妄,我是龙吗?还是混血种?”我问他。
他仍是笑笑。“兄长,你是龙,也是混血种。你是帝王,你想成为什么就成为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王来征服,王来承认,王来背负整个世界!”他高声喊道,张开双臂,像祈祷的祭司。
我嘴角一抽,不禁有些汗颜,这孩子也太中二了吧。
我摆摆手:“行了行了,你歇会儿吧。”我将高脚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
李无妄开口“兄长,你的朋友回来了,小的就先退了。”
说罢,又打了一个响指,他带来的任何东西,包括他自己、连同我握着的高脚杯,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不是口中还有橙汁的甘甜,我都要怀疑他是否来过了。姬清仪从车窗又翻了上来,轻轻地喘着气:“被他跑了。”
我也开口:“对方只是观察,并没有动手。”
我又环看四周,已经没有混血种的气息了。
阳光绚烂,暖风和煦。我站在窗前,看窗外风景。不多时,我看到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向我们后三节车厢靠近。他的的西装上都有卡塞尔学院半朽的世界树的标志。
我开口:“谁?”
“尊敬的专员先生,我们来自莫斯科分部,由于任务匆忙,我们知道两位并未携带武器,特地给两位送来了。”
说着,两个黑衣人将一只合金箱合力抱住,递给我。我接住后,放在车厢中,几位黑衣人向我鞠了一躬后便离开了。
姬清仪打开箱子检查武器,我也凑过去看。全部都是热武器,乌黑发亮。
作为男生,我从小就对枪感兴趣。谁能拒绝这个热武器呢?
我蹲下身子,兴奋地拿起一支手枪,枪身上刻着英文,直译过来意思应该是“ 乌格 ”型号。与沙漠之鹰相似,沉甸甸的。
我拿起来左右看了看,我去,真帅。退下弹夹,我发现子弹竟与一般的铜制子弹不一样。
子弹呈长锥体,前半部是透明色,里面有银色的液体流动。
后半部是灰色的合金,这应该就是莫里斯耶夫所说的 “汞制子弹” 我能从它的弹头中感受到危险。
时间慢慢流逝,整个下午都没有混血种靠近。
直到月明星稀,夜深人静。下午我和姬清仪轮班各睡了两个多小时,状态都还不错。
我看向车窗外,车站中,有数道黄金瞳亮起,我看向姬清仪:“换我下去。”
说着,我握着千绝,跳出车厢,防止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我并没有离车厢太远,只是站在黑暗中。
千绝也未出鞘,我呼吸也算平稳。对方向我靠近,有一个壮汉径直向我冲来,他双眸赤金,双手上攀附了一层鳞片,呈青铜色,两只手臂粗壮无比。
竟然不是群殴,而是单挑。
我笑了笑,还挺讲武德。顺势拔出千绝,深吸一口气,右手覆盖灿金色的鳞片,刀身鸣奏之间,千绝挥出,锋芒如丝。
刀拳相接“ 叮 ”地一声脆响。我脚步向前,他后退数步。
他的目光有些不可思议。又朝我愤怒地咆哮,抡起拳头又向我冲来,他的实力跟我在北京燕山面对的那只次代种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第一次交手我就已经知道他远不是我对手。我将千绝横在身前,挽出一道剑花,侧身躲过他的刺拳,一刀砍在他的后背。
他闷哼一声,转过身,我这次没用刀砍他。而是抡着刀柄照着他的脑袋来了一下。他一下晕倒在地,再起不能。
与此同时,周围数只混血种向我靠拢,他们杀意凛然。我手中千绝刀尖点地,王权骤然释放。一股威严以我为界向我面前呼啸而去。
冲在前面的混血种轰然跪下,冲在后面的意识到情况不对,便迅速后退。
我看向后退的两只混血种,开口道:“不好意思,他们被卡塞尔学院执行部总部逮捕了。”
那两人对视一眼,快步离开,消失在黑夜中。
姬清仪下车,将跪下的两人击晕,我又收回王权。
这言灵还分得清敌我呢,竟然没有作用到姬清仪身上。我又回到车厢,姬清仪则联系莫斯科分部处理这三只混血种。
后半夜,莫斯科分部来了一位专员,用三只特制的手铐将三个 “渡鸦” 成员带走了。长时间地释放王权,我有些疲惫,坐在沙发上竟然睡着了。
姬清仪并没有叫醒我。第二天凌晨,我是被火车的汽笛声惊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