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结束之后，李亭书在房间整整睡了两日才出门。
江临川听说后问李冲，这真的没事吗？
李冲记得当时考乡试的时候，亭书也是这样的，只笑笑告诉临川没事，让他睡会也好。
只要李冲这么说就好，否则小嘉屹那，他不好交代。
他现在两头跑，不像是皇帝的‘探子’，反而是小嘉屹的‘探子’了。
帮他打听李亭书的事情。
他这反常的态度让李少珩侧目，沈砚尘死了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这事还瞒着亭书呢，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亭书说。
王明最后拍板，等殿试之后再说。
是不是状元就看殿试的表现了。
会试的第一名是会元，殿试的第一名才是状元。
所以李亭书会试没有考中第一，依然有机会成为状元。
他知道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涨知识啊！
知道状元和会元的区别，李亭书松口气。
他问过江临川，殿试只考策问，就是写文章，只要不考诗歌，什么都行！
他最会写文章了！
他可以的！
三月十五，会试放榜。
他和李冲一起去看。
这次两父子从开头看起。
果然第一不是他，儿子还是没考过老子。
他爹有两把刷子啊！
三元及第?！
李亭书就知道他爹才是气运之子，有悲惨的身世，貌美的妻子，机灵的儿子，一旦有契机就能一飞冲天。
啧啧啧，要被京城的人盯上了！
他四处看看，悄悄把他爹拉走，一边走一边说：“快，爹，做出落榜了的失落样子，我听临川哥说三年前有好些人在榜下捉婿，我觉得这里是是非之地，快跑！”
李冲还在看榜，前二是他和儿子，少珩第五，沈淮书是第十二。
都在一甲，还不错。
还没继续看完，就听到儿子说什么榜下捉婿。
他急忙和儿子低着头走。
一个范小姐就把他家搅的鸡犬不宁了，再来，他感觉自己有快死了的感觉。
还好，他们顺利的回到江家别院。
一直到殿试之前，他们都没有出门。
四月二十一，天还没亮。
李亭书这次上榜的一百人随着接引太监进入皇宫中的奉天殿进行殿试。
他们在殿中坐了一会，皇帝才姗姗来迟。
李亭书偷摸的用他的大眼睛瞄了皇帝一眼，这皇帝怎么。。。
好眼熟啊。
他不是对皇帝面熟，而是对皇帝的状态眼熟，这可不是健康的状态，倒是像。。。
磕了药。。。。
好啊，萧嘉屹！
他垂着眸，一边在心里骂萧嘉屹，一边听太监的传音给皇帝下跪。
皇帝萧逸顺着首领太监来福的手势找到了李亭书。
这就是王明的小徒弟吧？
他在想要不要给王明一个面子。
看了李亭书两眼，随即开口：“都平身吧，今日殿试的题目要好好答，朕很期待你们的试卷。”
如果李亭书的试卷能得读卷官的青睐，那他点李亭书为状元就毫无压力。
如果李亭书的试卷差强人意，那他给王明一个面子也并无不可。
萧逸坐在龙椅上，眯着眼睛微笑，无论如何，王明和李亭书都要为他所钦点的继承人所用。
怎么看，他都不亏。
众人俯身磕头，并异口同声答道：不敢辜负陛下圣恩。
不知为何，李亭书竟然脑中生出一句话：让朕来考考你。
他还记得一个对联：
一行征雁向南飞，两只烤鸭往北走。
可惜，要是他敢这时候抖机灵玩梗，就真是厕所里点灯罗。
那可真是找shi啊！
他们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从日出坐到日暮。
守着考生答完试卷，皇帝已经有些精力不济。
来福扶着皇帝要回宫休息。
众人又跪地山呼万岁，送走皇帝。
李亭书悄悄抬眼，再看一次皇帝，他没看错，就是用麒麟香用多了的样子。
他的动作十分细微，竟没有人发现并呵斥他。
考完了，他该和萧嘉屹算总账了。
而萧嘉屹也在他考完的当晚来找他。
李亭书坐在窗边等着萧嘉屹翻窗，可房门突然打开，萧嘉屹不解的看着李亭书拿着棍子坐在窗前：“阿亭，你在干嘛呢？”
李亭书也不生气，他把凳子转过来，坐好。脸上浮着神秘的微笑，下巴微抬，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信。
手上的棍子一下一下打在另一只手的手心：“萧嘉屹，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些信里写的什么意思？”
…………
萧嘉棋迫于是用沈家给的麒麟香‘控制’皇帝，而一直和萧嘉屹‘做交易’。
而他本身也没想到麒麟香上瘾起来这么可怕。
不仅燃香的皇帝受到影响，只是佩戴在身上的他也受其影响。
最近也会出现幻觉，还易怒。
但他不敢告诉任何人。
直到贺峰来找他，说贺家也有麒麟香，还有李亭书的把柄。
萧嘉棋临幸贺冰后得到了李亭书的把柄，但他想要那个李华亲口再说一次。
于是，时隔两年，他再次走进贺家。
贺云升坐在主位，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而贺峰嘴角噙着坏笑，眼神里充斥着疯狂。
一旁放了个屏风，也不知道后面是谁。
贺云升和贺峰先站起来给萧嘉棋行礼。
虽然是私下见面，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萧嘉棋也给贺云升见礼，这个男人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给他送来贺冰。
那时的贺云升装的一派儒雅，他告诉自己，他会帮自己。
可贺冰太过紧张，第一面就说漏了嘴，她说她是童冰。
在府里，他也就叫她童冰。
前日的圆房并不顺利，但他还是强要了童冰，这是贺家希望看到的。
萧嘉棋一改常态，直接坐下问：“贺大人和我结盟还要在议事厅放屏风吗？后面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贺云升并不生气，他也坐回主位解释道：“那是小女浅浅。”
他说完，萧嘉棋垂眸低笑。
这是又从哪里找来的女人？
似乎贺云升知道萧嘉棋已经发现送去的贺冰不是真的贺家女。
于是解释道：“浅浅虽不是我的嫡女，但也是我的掌上明珠，您虽是皇子，但也是外男，所以放了屏风，不便相见。浅浅，还不给二皇子行礼?”
贺峰也在一旁解释：“二皇子见谅，我这妹妹从小被宠坏了，不识大体！”
屏风后传来娇柔的声音。
这声音令萧嘉棋闭上了眼，他最近有些累，周旋在这些女人身边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但一想到三弟连男的都能喜欢，他就咬咬牙，觉得自己还能坚持。
他知道自己身边肯定有贺云升的眼线，否则怎么他刚临幸贺冰，贺家就知道了。
那身边的眼线又知道多少他和沈家的事呢？
贺云升继续解释：“听说贺冰那孩子不会伺候人，令殿下心中不快，浅浅是个好孩子，当个侧妃应当能更好的伺候您。”
当初，贺冰只是以选侍的身份进的皇子府。
而贺浅还没进府就要求要做侧妃。
萧嘉棋缓了一会睁开眼睛：“李华呢？我总得见识一下贺家的诚意吧？”
贺云升还没说话，二皇子的贴身太监匆匆进来在萧嘉棋的耳边说了什么。
萧嘉棋起身告辞：“父皇召我，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