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我也是客户，呕，你们这样的态度，呕，我要投诉你们，呕！”
“呃，我能说话，呕，了！”
徐少坤终于在恶心中发现自己不漏风了。
他的手指在牙齿上滑过，确认过全补上了，也找到了褚歌塞的东西。
“你，你给我塞的是牙套？”
“不是，我给你塞了个垃圾桶。”
褚歌嫌弃地用手在徐少坤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接过店员递给自己的消毒湿巾，又反复擦了好几遍。
“你不要以为给我塞了个牙套，让我能正常说话，我就会感谢你。呕！”
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为了方便说话，虽然还是有强烈的恶心感，徐少坤却没有打算把牙套摘下来。
“我不需要你感谢，给你塞个垃圾桶还要感谢，我没这么下作。”
褚歌玩味地一笑，还主动递给徐少坤一个口罩。
牙套是通过【等价交换】能力用垃圾桶改的，口罩不是。
给他垃圾桶牙套是教训他，给口罩，是真的让他挡一挡，实在是臭。
如果徐少坤不愿意戴口罩，褚歌不介意强制给他戴上。
徐少坤是不想的，可他看到了褚歌不善的眼神，想到曾经出现在褚歌手中的钢筋，还是老老实实把口罩戴上了。
“好了，我们继续吧。”
褚歌满意地点了点头，站回到刚才的位置。
徐少坤一下子脑子没转过来，他不知道要继续什么，还是鬼使神差地也回到位置上，把刚才没说清楚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今天只要是褚大教授看中的衣服，我都要了。”
500万在手，徐少坤感觉自己有这个底气。
一件衣服能有多贵，那些高定礼服也就几十万，店里的都是成衣，价格只低不高，随便买，只要拖够时间就行。
而且花的也不是他的钱，他不需要心疼。
“哦，真的吗？”
褚歌笑得像个大灰狼，这样的笑容让徐少坤感觉很不妙。
“难道这家伙打算选最贵的衣服来坑我？那又怎么样，有钱能够搞定一切。”
自认为戳穿褚歌的伎俩，徐少坤得意地让褚歌随便选。
褚歌也不挑，仍然坚持刚开始选的那两套。
“如果这位徐先生真的想要，我可以让给你。”
“他是什么意思？”
褚歌太爽快反而令徐少坤不安，他总觉得有大坑在等着自己跳。
他是来恶心褚歌的，不是来让褚歌恶心的，于是又看了眼那两套衣服。
他徐少坤是接触过一些日月河明星的，也知道点行情。
这两套衣服确实很华丽，很好看，和那些大明星的高定相比都不会差。
但是那又如何呢，他的卡里可是有着500万啊。
“呵呵，想诈我，门都没有。”
摸清套路之后，徐少坤自信地掏出银行卡。
“刷卡，打包。”
他还挑衅地挑了挑眼皮，作为挑眉动作的平替。
“褚大教授还可以继续挑，我相信你的眼光。我嘛，多几件衣服送妹妹们也挺不错的。”
“徐先生好妹妹不少，多买点衣服应该的。”
褚歌对为难地看着自己的美女店员点了下头，她立刻给徐少坤刷卡。
出于职业素养，美女店员在poS机上输入价格的时候，还是简单介绍了下。
“徐先生，你购买的是一套金丝云锦汉服-凤舞九天，价格350万，一套点翠刺绣旗袍-金玉沉香，价格880万，一共是1230万。”
“哦，才1230万啊，不贵，一点都，等等，多少？”
徐少坤这才反应过来，这高的离谱的价格。
“滴，余额不足。”
poS机的声音同时响起，就像一记耳光狠狠打在他脸上。
“你们竟然联合姓褚的坑我！什么狗屁衣服，这么贵，它们是黄金做的吗？”
“徐先生，我们的衣服就是黄金做的。”
“噶？”
美女店员一句话，让徐少坤的脸上开起杂货铺，愤怒、嘲讽、怀疑、震惊、呆傻等等情绪轮番上演。
“你，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美女店员认真的样子使徐少坤有种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的错觉，他又追问了一句，只是这一次的追问充满心虚。
“当然可以。我们的衣服就是黄金做的。”
美女店员将衣服拿到专门的展示区域铺平，在直射灯光下，衣服上精巧的细节和华丽的暗纹尽显无疑。
店员开始详细介绍两套衣服的工艺。
“这套凤舞九天的主材成份是70%的桑蚕丝，20%的金丝，10%的银丝。金丝选用999足金，银丝选用999足银。”
“锦缎花纹是用妆花工艺制成，织造的时间为一年。”
“众所周知，金丝云锦只能人工织造，需要起码两位大师傅协力，所以人工费用也是比较贵的。”
说着美女店员还拿出了这件衣服的多本证书，有贵金属必备的材料证书，还有非遗手艺证书。
这哪是衣服，这就是一件艺术品。
徐少坤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许久才喃喃说道：
“还真是金子做的！”
先不说人工费用，只是那些材料，足有大几十万了。
这才是真正的奢侈品，那些西方所谓的高定奢侈品和它放在一起，简直就是垃圾。
“难道另一件也是金子做的？”
想到另一套衣服的名字里也带着金字，价格还更贵，徐少坤这回老实地先问一下。
“那倒没有。”
“没有？！哈哈哈哈，竟然没有！没有还卖那么贵，你们敢说不是坑我？”
一听不是金子做的，徐少坤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美女店员微微一笑，一边为褚歌办理结账，一边继续介绍。
“虽然不是金子做的，衣服的材料一点也不比金银便宜。”
“这件旗袍名为金玉沉香，顾名思义，它的其中三种材料，分别是金丝楠木、和田玉髓，沉香木。”
“它的每一颗盘扣都是以玉髓为纽心，复合镶嵌上另外三种珍稀材料制作。”
“其中金丝楠木提色，沉香木提香，盘扣的花纹，是天然虫珀。所有虫珀内，都有一只形态各异的幼蜂。”
“暗香浮动，蜂群自来，栖木筑巢，凝脂为玉，是这款限量盘扣的设计语言。”
“我们的设计师不是为了设计这盘扣而去寻找的幼蜂虫珀，是正巧发现了一个被琥珀封起来蜂巢一角，将这些幼蜂从此封存，才有了这款天赐的设计。”
“金玉沉香易得，幼蜂虫珀难寻，蜂巢一共只分出三十余枚虫珀，每一颗都有碳十四鉴定证书，保证其天然和古老。”
介绍到这里，手续办完，褚歌便让店员将旗袍拿进去给陈娉婷。
“徐先生，平时还是需要多多学习啊，不然想装一把都容易被打脸。”
褚歌这话明显戳到了徐少坤的痛处，他马上反驳道：
“成本都在几颗扣子上，不是专业的人靠近了仔细观察，谁能知道？”
他这一说褚歌更乐了。
“谁告诉这件衣服的成本只是几颗扣子高，我就说得多读书吧，知道什么是点翠吗？”
“点翠？难道还用了翡翠？”
“哈哈哈哈，今天就给你免费涨涨知识。美女，请继续。”
“好的，褚先生。”
衣服拿进去了，但是有高清照片，美女店员找出照片继续介绍。
“除了盘扣外，金玉沉香还运用在了纹饰的点缀上，但是它们不是纹饰的主角。主角是苏绣和点翠两种工艺。”
“苏绣是双面异色异纹，外侧为纹饰对外展示，内侧为诗词不展示，寓意秀外慧中的优秀气质。”
“【华章】的点翠是从传统点翠工艺改良而来的，单纯为了创造美丽去伤害另一种美丽的生命，并非我们【华章】的理念。”
“我们选用的是孔雀羽，从孔雀自然脱落的羽毛中优中选优，筛选出纯色的细羽作为点翠材料。”
“因此这套旗袍售价880万，其实没赚什么钱。我们的每一家体验店内都有一两件镇店之宝，只为等待有缘人，与之结缘。”
“徐先生您若是有想法，可以去其他的店里看看。”
最后一句话，无疑是暴击加补刀，880万一件的衣服，徐少坤买得起也送不起。
他也是头次接触到这种艺术品级别的衣服，早就被震惊得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本人读的书不多，还是被井蛙篡改过的，确实吃了亏，还是大亏。
但是当他选择和褚歌对立的那一刻起，这些吃下去的亏只会变成两个字。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