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傅恒,户部尚书米思翰之孙,察哈尔总管李荣保第九子,比富察皇后小整整十岁,童年基本是被富察皇后养大,极其依赖姐姐。
傅恒初为蓝翎侍卫、总管内务府大臣,24岁授军机处行走,26岁任户部尚书。
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翻阅户部经年支出,于查阅中发现很多笔银子有问题,故而亲自出京探查,如今刚刚回宫。
“小舅舅!小舅舅!”
璟瑟一溜烟的跑进养心殿,就看到她极其圣明的皇阿玛正牵着亲舅舅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若不是知道乾隆帝不是断袖,看到此情此景璟瑟真的要吹一声流氓口哨了。
就这,她的眼神落在二人之间也不是很清白。
乾隆帝被璟瑟那样看着脸上一阵别扭,虽说他不知道哪里别扭,但是就觉得她的眼神很不对劲儿。
乾隆连忙把手松开,他轻咳一声,不满的说:“你眼中就只有你小舅舅,都没有皇阿玛吗?”
璟瑟义正词严地说:“皇阿玛单独将我和额娘叫来不就是说明这只是家里人的见面吗,小宝天天见阿玛,可好久都没见小舅舅了,阿玛跟小舅舅吃什么醋嘛。”
傅恒笑了笑,起身给璟瑟行礼,璟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直接抱着傅恒的腿不撒手。
“小舅舅你终于回来啦,小宝都要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你离京以后小宝是日日茶饭不思,你看看,我都瘦啦!”
“瘦什么瘦,我看你没有一顿少吃的。”
富察皇后气喘吁吁的进来,傅恒赶紧起身,眼中满是孺慕之情。
乾隆倒了杯茶递过去,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的?”
富察皇后行了一礼,又招呼着傅恒坐下,这才看着躲在傅恒身后的璟瑟说:“还不是追她追的,八个太监愣是追不上她,只拐了个弯就没影了,我看你都能和兔子赛跑了。”
璟瑟嘟囔道:“我又不是乌龟,才不和兔子赛跑呢。”
乌龟?
和乌龟有什么关系?
傅恒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不过在富察皇后的关心中消失不见。
傅恒耐心的回应着皇后的问话,乾隆也时不时的插句嘴,几人之间就像是寻常百姓似的,充满亲情气息。
魏嬿婉低着头暗自打量着这位年纪轻轻的尚书大人。
当真是气度不凡、丰神俊朗,和皇后娘娘站在一块一看就知道是亲兄妹。
“小舅舅,二哥听说你回来也可高兴啦,只不过二哥在养病不能亲自过来,他让我帮他跟你说一声,等二哥病好了我们就去看你和外祖母哦。”
傅恒摸了摸璟瑟的头,应了声好。
转头盯着富察皇后问道:“二阿哥怎么会得哮喘?咱们族中之人并无先例。”
富察皇后眼眸中闪过一抹难过,乾隆在桌底紧紧的握住富察皇后的手,低声说:“这病是不是遗传也没个考究的地方,还好郎世宁他们国家有治疗哮喘的药,还有几日就是两个月了,待到那些百姓无虞就能给永琏服用,到时候他还是那个活泼好动的孩子。”
“正好你回来了,朕打算由你和朕亲自教他骑射,永琏是嫡子,必须比他的兄弟们更优秀才可以。”
富察皇后和傅恒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姐弟二人的眼中都有些惊讶和兴奋。
乾隆帝的这句话就是一个信号,虽说他没有明说,也没有透露出立太子的打算,但是嫡子在他的心中终究是不同的。
傅恒拱了拱手,“奴才定不辱使命。”
璟瑟举起手,很有存在感的插了一句,“阿玛,我要陪二哥一起,他是嫡子我还是嫡女呢,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乾隆把璟瑟拉过来让她挨着自己坐下,“朕什么时候厚此薄彼了,上书房都让你入了还差学骑射?”
“咱们满人是马背上得的天下,你不忘本皇阿玛很欣慰。”
傅恒:上书房?
自己出去一趟究竟发生了多少不知道的事,看来要尽快的在私底下跟姐姐通通气。
乾隆留了三人一同用午膳,期间乾隆亲自给璟瑟布菜,魏嬿婉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她又连忙去看其他人,发现其他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就明白看来私底下这对天家父女就是这么相处的。
她对和敬公主的受宠程度顿时又刷新了认知。
用完膳,富察皇后就主动带着璟瑟离开了,顺便还带走了傅恒给他们母子三人带的礼物。
而乾隆和傅恒则是在养心殿聊国家大事。
······
再说冷宫这边,惢心找了凌云彻说明她和乌拉那拉氏身体感到湿痛、关节酸软的事,想要他请位太医来帮她们看看。
凌云彻人都傻了,人家太医好歹也是食俸禄的官,给她们这种冷宫里的人看诊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惢心看出了他的为难,连忙说:“你只需要把消息递给太医院一位叫江与彬的小太医,其余的事就不用管了。”
凌云彻这才点头,不过是跑个腿,这事他还是可以办的。
答应了以后凌云彻就来到了太医院,二人见了面,凌云彻把惢心的话传达给了江与彬。
一听惢心江与彬顿时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凌云彻赶忙安抚。
“她们进冷宫才多久,按理说不会这么快就得了风湿啊。”
凌云彻点点头,“我也觉得奇怪,虽然说冷宫的人多数都有风湿但没这么严重啊。”
江与彬为难地说:“冷宫是禁宫,想要进去很难,麻烦凌侍卫,转告惢心和懿主儿,微臣一定会想办法进去的。”
“你稍待一下,我进去给你拿点药,您给带回去。”
“行。”
凌云彻从太医院出来转头就来到了长春宫,等璟瑟回来李玉连忙把消息说给璟瑟听。
“你看,你眼巴巴的去帮她人家不稀罕,转头人家就去找了别人,李玉啊李玉,这回你可以彻底死心了吧?”
李玉跪在地上郑重地说:“那日奴才就已经想通了,惢心之余奴才不过是普通的同僚罢了,奴才再也不会妄想了。”
璟瑟点点头,满意地说:“挺好,你起来吧。”
李玉站起身,弯着腰问出自己的疑问,“公主,您说乌拉那拉氏她们为何会得风湿呢?奴才愚钝。”
璟瑟用手指点了点桌子,轻启嘴唇,“你说,除了居住环境不同,她们还有哪一方面跟妃嫔不一样呢?”
李玉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却见一旁魏嬿婉的眼睛倏尔一亮。
“嬿婉,你说呢?”
魏嬿婉福了福身,低声说:“奴才斗胆一猜,按照公主的说法,冷宫和寻常宫殿比是潮湿,但是不会这么快就得病,那么不同的是不是吃食?”
“吃食?”
李玉疑惑的看着魏嬿婉。
“是啊,她们用络子和帕子换了银子,吃食上自然有所改善,别的奴才不清楚,那些动物内脏和红肉可是最容易引起风湿的。”
莲心笑着夸赞了一句,“嬿婉懂的还真多,若是惢心像你一样什么都懂怕是她们也能少招罪了。”
“宫中害人的招数何其多,防不胜防啊。”
莲心皱着眉头说:“公主的意思是有人要害她们?”
璟瑟耸了耸肩,“我可没说,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哦。”
莲心立马就跪在了地上,“奴才失言还请公主责罚。”
璟瑟摆了摆手,丝毫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起来吧,咱们主仆私底下说说可以,有别人在可就说不得了。”
莲心点点头,魏嬿婉赶紧把莲心扶了起来。
“李玉,你去让凌云彻盯着,什么时候江与彬去了冷宫让他立即来报,不管多晚。”
李玉点点头,“公主这是要瓮中捉鳖?”
璟瑟勾唇一笑,“不,我这是帮皇阿玛摘一顶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