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剧情的作用就是强大呢,每每乾隆对娴妃的心思歇了一些,在剧情的强制作用下他还是转头就忘。
或许没有忘,但是仍旧会对娴妃示好。
和敬默默的叹了口气,道了句:“这可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这不,乾隆虽然因为太后的缘故减少了去延禧宫的次数,但是却带着御笔亲自去了延禧宫。
“慎赞徽音”,四个字的重点就在这个“音”上,表明他们二人因为一曲墙头马上而相知相爱,是别人没有的情谊。
翌日,秦立带着一众奴才亲自前往咸福宫。
彼时慧贵妃、嘉贵人、仪贵人和海常在都在。
其余三人皆是随意的坐着,只有海兰站在一旁像是来听训得一样。
秦立指着门外的天说:“皇后娘娘说了,连着下了几天的雪,天气湿寒,特意吩咐太医院做了白花丹和海枯藤的香包给各宫佩戴。这能祛湿寒、通经络。”
嘉贵人赞了一句皇后娘娘体恤下情,慧贵妃就紧跟着说道:“可不是吗,本宫素来体寒怕冷,多亏了皇后娘娘想着。”
茉心把荷包拿了过来,秦立见仪贵人和嘉贵人都在就图方便给了她们。
所有人都有,唯独海常在一人没有,海兰不由得失落的低下了头。
慧贵妃瞧见海兰的神色,轻哧一声,“快,快把海常在的东西给她,回头可别又拖娴妃去皇后娘娘那里说本宫苛待了她。”
秦立挥了下手,内务府的奴才立即把荷包给了叶心。
见所有人的东西都送到了秦立便退下,慧贵妃还让茉心给秦立包了银子,主打一个不差钱。
“这香包可是皇后娘娘的心意,你们可要随时佩戴。”
仪贵人柔柔弱弱的说:“那是肯定的。”
见海兰三脚踹不出个屁,慧贵妃没说两句就赶人,海兰也不想在这里罚站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到了门口还听到几人对她的奚落声,什么木头桩子,什么万岁爷不喜的,这些话虽然不是头一次听了,但是仍旧难入耳的很。
海常在一下子红了眼眶,带着叶心急吼吼的去了延禧宫寻求安慰。
有娴妃陪着,海兰的情绪渐渐好了起来,她在一旁练习着如懿的名字,就见到阿箬委屈的跑了进来。
“主儿!内务府越发会欺负人了!”
“皇后娘娘赏给各宫的白花丹和海枯藤是做成了香包叫合宫的人佩戴,奴才收下了没仔细瞧,结果方才打开一看里面都是白花丹粉末,全是次货。”
“我想再问他们要,他们说太医院送来的就是这些,没有更好的。”
阿箬撅着嘴巴气呼呼的说:“奴才就不信贵妃那儿他们也敢送这样的?”
说着还把荷包递给娴妃看,果然是针脚松散,一看就是敷衍延禧宫。
海兰接过来,仔细的打量着香包,她觑了一眼娴妃的神色,这才开口说,“我过来时秦立正亲自往咸福宫送香包呢,这针脚跟用料我看倒是挺好的。”
不得不说海常在不仅没有眼色还十分会上眼药。
人家是贵妃,有宠又得皇后看中,秦立不巴着她难不成还巴着你这个小常在?
他图什么啊?
在贵妃那里一声都不敢吭,见了娴妃就开始巴巴个不停了,也难怪人家都看不上她。
果然阿箬听了更生气了,忍不住的开口骂秦立是个小人,一点子小东西都要分个高低,看样子是把内务府都记恨上了。
娴妃看着书头也不抬地说:“能用就行了,搁着吧。”
阿箬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海兰截了胡。
“说的也是,阿箬你把香包留给我,我重新缝制好再给姐姐送来。”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挑起了阿箬对内务府的不满才说。
也是娴妃说话管用,只一句话就让海常在和阿箬都消停下来。
不过阿箬心里还是不痛快,只想着等她们主子得了势非要把这口气找回来不可。
结果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惢心带着小宫女去内务府拿月例银子,没成想在甬道上和江与彬迎面撞上,惢心脸上满是欢喜,就连声音都娇俏了不少。
和敬正拿着一支梅花,身后李玉的怀里还抱着很多,本想着回慈宁宫去插屏,没想到这出戏自己就找来了。
“前面那个小宫女不是惢心吗,李玉,你不上去跟她说两句话?咦,她旁边那位是谁?拿着药箱莫不是个太医?”
李玉见到熟人的那丝欢喜在惢心和江与彬独自叙话时凝固在了脸上。
和敬还在一旁用刀子戳李玉的心。
“惢心漂亮,这位太医瞧着年龄不大,两个人倒是挺相配,等惢心到了出宫的年纪若是愿意说不准就能嫁给他做官宦夫人呢。”
和敬只听到一颗心碎裂的声音,她抬头看了眼李玉,只见他惨白着一张脸,毫无血色。
和敬轻笑一声,不是她心狠,是她想要让李玉早些看清现实,也省得以后在主动凑上前给人家当刀子使。
二人说了一会话就出来了,和敬顿时改变了主意,“李玉,你当时帮着娴妃说话就是为了惢心,如今人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上去和她叙叙旧?”
李玉嘴唇翕动,半张着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和敬本打算拍拍他的肩膀,奈何自己个子矮够不着,汕汕的放下手说:“走吧,看样子她们是去内务府,看在你这些时日精心伺候我的份上,给你些时间跟惢心好好说说话,她要是没看上那个太医而是看上了你,我就让额娘给你们俩赐婚,别说你的主子不想着你啊。”
“公主!”
和敬冲着李玉眨眨眼,率先往前走去,李玉抱着一堆梅花枝紧紧的跟在后面。
内务府中,秦立正指挥着奴才们挑上好的布匹和宝贝给延禧宫送去。
惢心刚进门就被秦立热情的迎了进来,“惢心姑娘,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我这正要给延禧宫送月例银子。”
惢心被秦立的热情吓的眼睛都瞪大了,平日里拿点小东西内务府的奴才们都推三阻四的,今日怎么改了性子了?
“秦立公公今日怎么这般客气?”
秦立嗨了一声,谄媚的笑道:“惢心姑娘不早说,这万岁爷让人送来的字,镶了匾额正要让人送去延禧宫呢。您看啊,是我不好,素日里怠慢了延禧宫,姑娘回去可要替我多美言几句啊。”
惢心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想也知道这些奴才惯会捧高踩低,若不是因为万岁爷只怕他们还不拿延禧宫当回事儿呢。
惢心刚要回话,就被门口的阿箬叫住。
几人都回头看去,就见阿箬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
和敬从荷包中掏出一把瓜子默默的吃了起来,李玉疑惑的看着荷包,里面明明是白花丹,何时被换成了瓜子?莫不是莲心做的?
和敬以为李玉也想吃,伸出手把瓜子递了过去,“吃啊。”
李玉摇摇头,和敬道了句莫名其妙又转过头看起戏来。
只见阿箬扭着腰进来,问道:“都半日了怎么还不回去啊?听说有匾额要送到咱们延禧宫啊,怎么没见着啊?”
秦立立刻赔笑,“这不正要送过去呢吗,您看啊,还有别的。”
阿箬自始至终就没有拿正眼瞧秦立一眼,秦立也不生气,笑的牙不见眼的跟阿箬说他要给延禧宫送去的东西。
什么红螺炭什么上好的锦缎,什么陈设摆件,还有白花丹的香包,这些东西就快要让秦立吹成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了。
阿箬冷笑一声,“这别的也就罢了,说到这香包我就来气。”
说着阿箬拿起香包直往秦立的脸上怼,“上回敢拿次等的白花丹做了香包送去我们那,这回再做了好的咱们也不要了。别以为我们延禧宫的人都好糊弄。”
和敬听见阿箬如此说眼中倒是出现了一丝赞赏,她悄默默的开口说道:“看到没,这丫头是个厉害的,以后要是谁敢拿东西糊弄你,你只管比她还厉害,出了事本公主护着你。”
李玉心中顿时一暖,弯下腰道了句是。
秦立这边正央求着阿箬,好声好气的哄着。
阿箬一口恶气出的差不离了,又开始嚣张起来。
她得瑟的教训着秦立,“我们主儿是妃位,就算是一时凤凰被啄了羽毛,但万岁爷眷顾,立刻就能飞到彩云里头。我说你们也不想想万岁爷独独赏赐我们主儿的那块匾额是什么意思······”
阿箬刚一开口惢心便觉得不妥,可还没来得及去拦呢一回头就看到素练带着长春宫的奴才过来了,也不知刚刚的话被她听进去了多少。
惢心和另一个小宫女连忙拉着阿箬就要走,生怕被素练刁难。
谁知素练没进来先是在外面行了个礼,随后簇拥着和敬公主一块进来的。
阿箬一见到和敬整个人都慌了,她隐隐察觉从前被打的地方隐隐作痛。
阿箬冷汗直冒,刚跪在地上请安,就见和敬迈着小短腿走到了她的面前。
细嫩的小手挑起她的下巴,阿箬耳边一道惊雷炸开。
“来,你告诉本公主你刚刚说的凤凰是谁,又是被谁啄了羽毛,今日这话你若是说不清楚,等待你的是什么想必也不用本公主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