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把长风跟心平留给你,你在王府中要小心。”慎王叮嘱。
“我跟你一起。”谢轻语摇头。
慎王刚想要拒绝就被谢轻语出声打断,“他要行动必定会希望没办法进宫,最好是等你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地,所以必定会在那天想办法阻止你进宫,而你带着我进宫给母妃请安才是最好的办法。”
慎王清楚的知道谢轻语说的有道理,他想要不打草惊蛇,进宫也得有留下来的借口。
谢轻语说的这一种是最简单也是最不容易引起凌王警惕的。
可是他还是想要拒绝。
见他要摇头,谢轻语立刻道,“即便你不带着我,这件事情没成的话我难道就能独活吗,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谢轻语这会并没有其他的用意,只是不想让他一个人面对那样的场景,父子成仇、兄弟残杀。
这种时候她在他身边是最好的。
只有两个人一起经历过大事,感情才会更进一步。
“好。”
谢轻语最终还是说服了他。
前朝的变动后宫可能不知道,但是凌王要行事,贵妃娘娘绝对是知道的,听说他们来的时候直接不见,让赶快走。
都已经进了宫,见不见她都已经无所谓了。
谢轻语转身走的时候甚至还试图往屋子里面看。
“别看了,她不在这。”
到了这会,慎王竟然还是不慌不忙的样子,跟谢轻语说话,“一会你就能见到了。”
两个人出了贵妃的住处直接就往皇上那去了,后面跟着的太监宫女也不敢出声。
只是人还没有到皇上的太极殿的时候,就已经能够感觉到里面传来的肃杀之气。
慎王远远得看了一眼,转而带着谢轻语去了一座偏远的宫殿,不知道挪动了哪里之后,荒废的屋子里出现一人高的暗道。
“走吧,先去大殿看一场好戏。”
许久不过人的通道味道实在是不好闻,而且还有数不清的分叉路,谢轻语紧跟在慎王身后,走了约一刻钟才到地方。
谢轻语虽然进入通道的时候心中就有模模糊糊的想法,但是当她与慎王走到头能够清楚的听见凌王说话的声音的时候还是觉得震惊。
这种直接通到帝王寝殿的通道,慎王竟然知道。
在场的人大概要比谢轻语想的要少一点。
只有皇上闷声咳嗽的声音。
“父皇,你就告诉我玉玺的位置吧,你现在的身体实在是不宜再为国事操劳。”
凌王这个时候好像还是一副为了皇上着想的样子。
“老二......咳咳咳,你可真是好样的。”皇上这个时候的话可不是夸奖。
皇上说着却是笑起来了,“昕枳,儿子们个个都想要我的命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也会......”皇上几乎是要背过气去却还是坚持着说完,“你竟然也想要我的命!”
贵妃大概是觉得现在局势已定,倒是丝毫不顾及了。
“我为什么不想,我早在二十年前就想要你的命了!”贵妃有些歇斯底里,“你害我与心上人分离,不顾我的想法让我入宫,在这方寸大的地方一待就是二十年,我怎么会不恨你!”
床上的皇上瞪大了眼,似乎没有想到平日里与他感情甚笃的贵妃心里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原来你......原来你一直是恨我的。”皇上急促的喘息,最后吐出一大口血来。
他浑浊的目光看了看今日一反常态给他端汤过来的贵妃,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笃定的凌王,好似想到了这些年的在贵妃宫中度过的那些温馨的时光。
他一直以为无论夺嫡之事如何激烈,贵妃娘娘都从不曾像其他人一样试图给他吹枕头风,是为他着想,怕他为难。
原来她哪里是怕他为难,分明是一样的想要他死。
“玉玺.....”皇帝听着外面迟迟没有动静的前殿,惊觉现在似乎已经局势已定。
凌王向前一步,似是想要听得更清。
机关转动发出的声音将房间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猝不及防暴露出来的谢轻语跟身后的慎王一起走出来。
贵妃瞳孔瞪大,似是没有明白慎王怎么会在里间出来。
“二哥想要玉玺,要玉玺干什么?”慎王面色如常如同闲聊,似是没有察觉现在气氛的异常。
“你......”凌王看了看他身后的密道,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谢轻语。
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二哥怎么不说话,玉玺可是传国的东西,哦~”慎王恍然大悟状,“二哥莫不是在逼宫?”
慎王赤裸裸的话语让凌王震怒,“你!”
慎王没有理会他,继续输出,“二哥要玉玺怕是没有用吧?这种东西拿在皇家血脉手里才是证明,二哥你......”慎王笑了一下,“我好像不应该叫二哥。”
床上的皇上在慎王出来的那一刻已经沉默不语。
在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才激动起来,看向慎王。
“忘了,父皇还不知道,这位可是当初被你拆散的那对有情人留下的相爱的证据。”
“住口!”贵妃大喊,可惜已经晚了。
慎王慢悠悠的说完,才去看他们的表情。
贵妃脸上的恼怒与恨意、凌王眼中的慌张、皇上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你、你、你......”皇上指着贵妃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何必这么震惊,不然这么多年,贵妃娘娘如此疼爱凌王却对慎王疏忽至极,你不是也知道吗,难道没有想过原因吗?”谢轻语跟着开口道。
“凌王可是她与心爱之人的儿子,而慎王可是您的儿子,她厌恶慎王的原因还是因为你啊。”谢轻语不介意这个时候往皇上心中捅刀子。
这是为慎王不平。
贵妃脸上的慌张已经是最好的证明,甚至她刚刚坦白对皇上的恨为这个事实增加了让人信服的理由。
这个时候她反应过来想要辩驳的时候,已经晚了。
凌王倒是突然平静下来。
“不是又如何?”凌王脸上挂着虚伪又志在必得的笑容,“这里今天只有我能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