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看着魅紫在那又哭又笑,浑身控制不住地抽搐,仿佛一只被扯线的木偶,滑稽又狼狈。她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扭曲成一团,泪水和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凌空心中竟升起一丝快意,如同三伏天饮下一杯冰镇酸梅汤,从头到脚都透着舒爽。他想起之前魅紫那副高高在上,想要吸他血的傲慢模样,心中暗道:“这女人,之前还想吸我的血,现在也让她尝尝苦头!” 然而,凌空并非嗜虐之人,见魅紫实在难受得紧,痛苦不堪的样子让他有些不忍。他并非铁石心肠,虽然对魅紫之前的行为感到愤怒,但看到她此刻的惨状,心中的怒火也消散了不少。
他斜睨了一眼身旁的金樽,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用眼神示意他适可而止。金樽心领神会,立刻明白了凌空的意思。他微微颔首,衣袖一挥,一股强劲的劲风凭空而生,如同无形的巨手一般,将弥漫在空气中的粉末瞬间吹散。
失去了粉末的折磨,魅紫这才得以解脱。她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如同一条濒死的鱼,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现在,可以说了吧?”凌空微微弯下腰,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问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如同狡黠的猫儿终于逮住了老鼠。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光芒,仿佛在欣赏着魅紫的狼狈和恐惧。
魅紫艰难地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怨毒和恐惧,交织成复杂的情绪。她的呼吸仍然急促,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她明白,自己彻底栽了,落在这两个狠角色手里,恐怕凶多吉少。
“我……”魅紫的声音嘶哑而微弱,仿佛嗓子里卡着一块砂砾,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来,“我……是……”
“是什么?快说!”凌空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听她慢慢吞吞地吐字。
“我是……血族……”魅紫断断续续地说道,她的嘴唇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血族?”凌空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血族又如何?”
“血族……大长老……”魅紫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
“大长老?”凌空提高了音量,他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子竟然和血族大长老有关系,“哪个大长老?”
“红……红雪……”魅紫终于说出了一个完整的名字,但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红雪?”凌空挑了挑眉,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转头看向金樽,想看看他是否知道些什么。
金樽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如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微微颔首,示意凌空继续问下去。
“你和红雪是什么关系?”凌空继续追问道。
“我……我是她……身边的人……”魅紫虚弱地说道,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凌空看着奄奄一息的魅紫,心中暗道:看来,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金樽唤来绿水,将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魅紫交给了他,“问出所有的事情,手段……不必顾忌。”金樽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判决。
说罢,他冷冷地瞥了魅紫一眼,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
绿水领命,面无表情地拖着魅紫消失在夜色中,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凌空看着绿水远去的背影,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绿水平日里看着温温柔柔的,没想到下手竟然如此狠辣,看来,以后还是少惹他为妙。
时间在静默中流淌,凌空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一抹浅绿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绿水回来了,他的脚步略显踉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就连呼吸都带着一丝急促,显然是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搏斗。他身上的衣衫也有些凌乱,沾染了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禀……禀告尊上……”绿水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发出声音,他努力地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不让自己倒下。
金樽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绿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紊乱的气息,继续说道:“那女子……名叫魅紫……”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体力不支需要喘息。
“她……的确是……血族大长老……红雪……身边的人……”绿水断断续续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她擅长魅惑人心”绿水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此次前来是为打探天火之心的下落”绿水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微不可闻。
“据她交代……”绿水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魅紫的供词,“红雪……已经盯上……凌空公子……很久了……”
他又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下手……”
金樽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绿水的话,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凌空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红雪?不就是个血族大长老吗?有什么好怕的?他可是身怀天火之心,还有金樽这个强大的靠山,谁敢动他一根汗毛?
“还有什么发现吗?”金樽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对了,”绿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属下在……魅紫身上……发现了一块……特殊的玉佩……”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如何描述那块玉佩。
“似乎是……某种信物……”绿水继续说道,然后,他颤巍巍地伸出手,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呈了上来。
金樽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这玉佩通体血红,雕刻着一只狰狞的蝙蝠,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血族的标志,”金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看来,红雪是想利用魅紫,将这玉佩交给我们,以此来挑衅。”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光滑的表面,眼神中透出一丝冰冷的寒意。
凌空凑近细看,这玉佩通体血红,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雕刻的蝙蝠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振翅飞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令人作呕。“这老蝙蝠还挺会玩的,”凌空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这是想跟我们玩捉迷藏吗?”他伸手想摸一下玉佩,却又在触碰到之前缩回了手,仿佛那玉佩是什么烫手的山芋一般。
金樽没有理会凌空的调侃,手轻轻一握,玉佩便化为灰烬。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远处坐在椅子上的红雪则缓缓第睁开了双眼。
金樽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如同寒冬腊月里的一把利刃,锋利而刺骨。看来,这血族,是时候该好好清理一下了,他心想。
“尊上,还有一事,”绿水的声音有些犹豫,吞吞吐吐,似乎难以启齿。他偷偷抬眼看了看金樽,又迅速低下头,心中忐忑不安。
金樽微微皱起眉头,一股不耐烦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如何?”他语气简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已经不成人形了。”绿水的声音低如蚊蝇,他不敢直视金樽的眼睛,他知道,金樽虽然冷酷无情,但也不是嗜杀之人,魅紫如今的下场,恐怕会让他震怒。
凌空心中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怎么回事?她死了?”他连忙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绿水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沉重,“没死,只是…被吸干了精血…”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没有吸食人血,如今只剩下一具枯槁的躯壳。”
凌空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知道血族天生吸食人血,身上总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这也是金樽一眼就能认出魅紫身份的原因。但他没想到,血族之人,一旦被吸干精血,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看向那被绿水随意丢弃在一旁的“东西”,那里曾经躺着一个娇艳动人的女子,如今却只剩下一具干瘪的躯壳。依稀还能辨认出魅紫之前姣好的面容,如今却只剩下皮包骨头,如同干尸一般,令人毛骨悚然。她的皮肤灰白,毫无血色,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仿佛经历了千年的风霜,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突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凌空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捂着嘴,强忍着不适,身体微微颤抖。他前世今生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景象,这冲击力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金樽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伸手扶住凌空摇摇欲坠的身体,“没事吧?”他的声音充满了关切,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凌空摆了摆手,强忍着不适,“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