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叶舒窈对青棠那边的事情一无所知,回到了自己的帐子。
流萤问:“公主,您让青棠道长搬来未央宫,要是宋大人知道了怎么办?”
“青棠只是住在未央宫,又不是住在我床上,”叶舒窈顿了顿,“而且他看到竺兰大王子求婚,估计正跟自己生气呢,这会没空想这个。”
流萤惊讶,她刚才就看到了宋大人脸色不对,原来公主知道?她还以为公主什么都没看见呢。
“那宋大人为什么生气啊,奴婢看他从公主帐子里出来时还心情很好呢。”
叶舒窈语气淡淡:“因为他也想求婚呗。”
“啊?”
“你也说他之前都不热衷于春猎上出风头,偏偏这次拿了个第一,还不是要去向父皇讨榜首的奖赏。”
流萤一点就通:“奴婢明白了!宋大人本来要向陛下求娶您,但是却被班布尔王子抢先,难道是……觉得自己比不上班布尔王子?”
叶舒窈竖起拇指:“聪明。”
“那公主,您选谁啊?”
“你觉得呢?”
流萤哼了一声:“依奴婢看,他们俩谁都不行,一个像锯嘴葫芦,一个像开屏的孔雀,若是进了未央宫,定是一点都不给您省心。”
叶舒窈忍俊不禁,笑倒在椅子上:“流萤,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哈哈哈哈……”
“公主,您别笑了,”流萤却十分认真,“您别怪奴婢多嘴,京中有许多这样的事,因为府中两位不合,闹得沸反盈天的也不是没有。”
“你现在已经开始替我考虑后宅问题了,马上可以出师了,”叶舒窈收敛了笑,“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春猎回去过后,是要找父皇让我出宫开府,不然总住在宫里做点什么都不方便。”
其实长黎的以年纪,早就可以出宫开府了,只是昭顺帝疼爱,便一直想把她留在身边。
说话间,帐外传来了脚步声。
叶舒窈开门一看,正撞上向她走来的班布尔。
他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次是明艳的孔雀蓝和张扬似火的红,明明是冲突极大的颜色,在他身上却毫不突兀。
功劳要归于他那张比衣服更夺目的脸。
见叶舒窈毫不掩饰的目光,班布尔又恢复了些许信心,看似不经意地将领口又敞开了些。
“公主,要不要去看看我从竺兰带来的其他小玩意?”
“好啊,”叶舒窈道,“不过,你穿这个没关系吗?这里晚上可是很冷的。”
说着,她指尖似不经意掠过班布尔胸口的金链,与温热的皮肤一触即分。
班布尔的身体僵硬了片刻,似乎在抗拒什么,但很快地便又恢复了正常。
他笑道:“公主放心,这点寒冷还冻不坏我。”
“那就走吧,让我见识见识神奇的竺兰都有哪些奇珍异宝。”
见叶舒窈先一步迈开步子,班布尔身后的侍从面露喜色,小声道:“王子,您快跟上。”
“你确定不会出什么事?”
“您相信属下,此次绝对万无一失。”
班布尔皱了皱眉头,还是在侍从的催促下跟了上去。
竺兰帐子的华丽与叶舒窈的不相上下,两人一路走过,一路被行礼,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实在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班布尔在一个帐子前停住了脚步:“东西就放在这里了。”
叶舒窈刚要开门,却被拦下,班布尔忽然凑近叶舒窈小声道:“我只想与你共赏。”
说着,他意有所指般看了看流萤。
流萤:?
叶舒窈瞧他这一副花孔雀的样子,大概猜出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对流萤道:“你在外面等我。”
“可是……”
叶舒窈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开门入内,一室光华耀眼异常,若说黎国崇尚的是含蓄之美,那竺兰就是无论什么都要张扬到极致的那种。
拔步床,珐琅金瓶,琉璃盏,镶嵌着红蓝宝石的弯刀……
忽然,桌边的一件东西引起了叶舒窈的注意。
班布尔主动介绍道:“这是竺兰一位大师所制的鞭子,镀金手柄上镶着玛瑙和绿松石,鞭身则用了柔韧的牛皮,如果公主喜欢,可以拿走玩玩。”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叶舒窈拿起鞭子,入手微凉,但意外地不是很重,长度大概有一米,甩起来很是方便。
“好鞭。”叶舒窈十分满意。
班布尔笑道:“不仅有好鞭,还有好酒。”
说着不等叶舒窈回答,便拿出一壶酒倒进琉璃杯,清甜的香气在屋子里飘散开来。
班布尔将琉璃杯递过来,压低声音:“公主,要不要尝尝?”
叶舒窈看了看红色的酒液,从善如流接过,却没急着喝。
她稍稍靠近了些,在班布尔微微惊讶的眼神中用酒杯抵住男人的嘴唇,微微倾斜——
班布尔下意识吞咽,却还是有一部分从嘴角溢出,撒在他的胸膛上。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被酒液淋湿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水光。
叶舒窈视线微动,片刻后回到班布尔脸上,笑着问道:“味道如何?”
他带来的酒,自然已经喝过许多次,但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滋味。
愣神的片刻,叶舒窈忽然到他身后,将他的双手反绑在了床柱上,用的正是刚才那条“大师制造”的鞭子。
“你干什么?!”
班布尔惊讶之余忙挣扎,却发现叶舒窈不知绑的什么结,竟然挣脱不开。
叶舒窈拍拍手,眯起眼睛:“我干什么?应该问你要干什么吧?”
“我不知道公主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制造独处的机会,然后表达心意罢了,公主二话不说就要把我绑起来,这就是黎国的待客之道吗?”
“哎,怎么开始上价值了,”叶舒窈看他不似作假的气愤,也有点怀疑起自己,“你真的没有其他目的?”
“我……”
门砰地一声开了,班布尔的侍从看清屋内情形,满脸惊讶:“王子,您怎么……”
“拉布,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班布尔一张漂亮的脸都涨红了,看上去像头发怒的老虎。
侍从慌张,再一看叶舒窈面前满当当的酒杯,话都说不利索了:“您、您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