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没人来买肉,但其实偷偷关注荒街肉铺的人不少。
当齐天从肉铺走出来,明显察觉到多道目光匆匆回避。
看来他当街击杀那矮个老头,给了很多人震撼。
齐天也像昨天一样信步边看边走,不过今天换了个方向。
在工作中触怒诡异从而危及性命这种事情,对已经经历过两次诡异游戏的玩家来说,就算还称不上家常便饭,至少也是各有各的应对方法。
既然尹玉霞称第三次诡异游戏不同以往,那肯定不会如此简单。
到荒街各处转转,或许有什么发现。
他走了数十米,先将徐菲菲要的瓜子花生的买好,再买了点果脯蜜饯什么的。
一个大包子才一块,这些自然贵不到哪儿去。
看着买了够两三天的量,兜里还剩下二十块钱。
又走了数十米,齐天望到对面有家成衣铺。
他想了想,迈步穿过街道。
这次要在游戏里待上十五天,他和徐菲菲有真气在,身上自然不会脏,只是时间颇久不换几套衣服的话,先不谈徐菲菲习不习惯,他们穿上荒街中的衣服,也好更加融入,沉浸式地体验。
走到成衣铺前面,他抬头看到门匾上的名字不由一怔。
那上面分明写着五个烫金大字“如烟成衣铺”。
齐天微微皱眉。
昨日雨飞烟说起她住在荒街正中间的如烟会馆。
刚才在路上他望见了会馆所在。
荒街上空看不到太阳,无法判断方向,若将荒街的走向以肉铺为锚点,面朝荒街站在肉铺内右手侧为东,左手侧为西的话,如烟会馆便在肉铺西边将近四十米的对面。
而这个如烟成衣铺就是再往西三十余米的位置。
他向左右看了看。
其他铺子门匾上刻着的名字倒和如烟无关。
齐天迈步走进成衣铺。
果然,在结账柜台后面看到了宁若雪。
他曾在看到宁若雪三人时,感知到三人的气息同宗同源,要么出自同门且修炼同一门特殊功法,要么就是一个人分裂而成。
这种分裂,大概率是高境界的修士以分神之法分出的分身。
以齐天如今的境界还不能准确判断出是哪一种,证明如果是分身,那这个本体的修为绝对在他之上,至少是炼虚期。
这也是他并未直接对雨飞烟和洗红衣动手的原因。
“客官,是订做还是买成衣?”
一个女店员迎上前行个欠身礼问道。
“买成衣吧。”齐天口中说着,目光停留在垂首扒拉着算盘的宁若雪身上。
“那您是买女式还是男式呢?”店员继续问道。
“女式。”齐天收回目光道。
荒街显示的时代和幸福村差不多,和地星民国时期相似,至于雨飞烟比现代夜店女子还奔放的旗袍穿法,算是特例。
他目光转过来的时候,顺势瞄了眼货架上的衣服。
像他身上穿着的改良中山装,正如他刚入荒街时所想,和这个年代挺配,在这家成衣铺中也有类似的,无非料子质量远远比不上他身上所穿的就是。
别说他身上穿的简单炼制过的法衣,就是比起地星的衣服料子也差得远。
既然有相似的款式,那他的衣服就不用换了。
说起来,修真界、诡异世界和地星,科技和生活正好如古代、近代和现代一样。
“好的客官,这边请。”
店员伸手引路。
齐天收回目光,跟着店员来到店中摆着女式成衣的地方。
“请问,衣服是谁穿呢?”跟在齐天身边的店员道。
“是我姐姐。”
“那买成衣的话,您看是让她到这里来试穿还是?”
“不用,”齐天道,“我知道她的尺寸。”
店员脸色古怪地打量齐天一眼道:“那便好,您随便看看。”
齐天走到货架前,翻看着上面摆着的衣物。
他看了看标签上的价格,开口道:“我选完之后可以先付定金,过会来取吗?”
“当然可以。”店员露着职业笑容。
齐天点点头。
这个年代的女式衣服,能在成衣铺里摆出来卖的,一大半都是旗袍。
另一小半则是袄裙。
以地星来说,在民国十八年,当时的官方颁布服饰条例,将旗袍和传统袄裙定为女子礼服。
袄裙就是上身穿袄,下身穿裙,上身的袄大多开口在两侧,说通俗点就是上衣,下身的裙子则是与袄分开的半身裙,比如近期流行的马面裙便是袄裙的一种搭配。
至于旗袍,有说是从清代旗女的袍子直接发展而来,民国开始流行,但也有许多学者认为可追溯到蜀汉诸葛丞相所制的筒袖铠,还有认为是周秦汉唐宋明一代代的正常变迁和西化相结合的产物。
无论如何,对现在地星上的人来说,衣服终究不过是衣服,怎么好看怎么穿就行。
甚至还有好多不想穿衣服的。
而齐天下意识走到挂着旗袍的货架前的原因,大概可能是想看看徐菲菲穿上旗袍是什么样子。
“可以上手吗?”齐天忽道。
“啊?”店员表示没太听清。
“我说,可以上手摸摸吗?”
店员忙笑道:“当然可以,您请便。”
齐天伸手详细摸了摸他看中的几件旗袍款式,按照徐菲菲如今的身材仔细挑选。
以他如今的修为,神识放出,对方若非穿的是能遮掩的法衣,那大小几厘米都能量得清清楚楚。
同时,他仍在观察着站在柜台后的宁若雪。
自他进铺子到现在,宁若雪一直没抬头。
看似在用算盘算着什么账目,其实就是随意扒拉。
对这三个人,齐天从昨日开始就一直未曾放松过警惕。
除了进游戏之前他在徐菲菲体内留下过的保护真气以外,昨天和今天出门前,都特意附加了一道临时性意念。
到达化神期,尤其以他曾是渡劫大能的经验,在别人身上留下保护神念,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哎,你听说了吗?街东头又死人了。”
齐天的神识笼罩着成衣铺,忽地听到角落里刚进来的两个中年女子在窃窃私语。
“啊?谁家啊?”
“就那个捞鱼的王老汉家,听说一户都死绝了,死状很惨,我孙子的二舅姥爷在警署当差,说是身子都被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