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知道一些情况,但并不清楚具体何时实施。”接过报纸,薛成远开始浏览。文件名称是《1977年高等学府招生通知》。
该通知指出:包括工农兵干部、知识青年、 ** 和应届毕业生等群体,凡符合条件的皆可报考;要求报考者年龄在20岁左右,最大不得超过25岁;但对于拥有丰富实践经验且取得一定成果或是确实有特长者,年龄上限可放宽至30岁,并且婚姻状况不限。选拔标准涵盖道德品质、智力水平和身体健康三方面,最终根据综合评估择优录取。
采取个人自愿报名、参加统一考试以及地区(市)初步筛选和高校正式录取的方式进行。录取原则强调全面衡量德智体三项指标,并从中挑选优秀者入取。重新实行全国统考,考试题目由各省最高一级教育主管部门自行命制。
看完长长的通告,薛成远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与他之前了解到的信息一致。早在前几日与于兴生和几位领导交流时,他已经获悉了这一消息。
二人特意让他——这位刚出茅庐的大学讲师,从学生和年轻人的角度,提供了一些意见和建议。若说到其中的一些创新之处,自傲地说,这里面也有他的贡献。不过,实际执行的部分就不再与他相关,之后的事他也未再介入。“成远,看报纸的第二版,还有这里的部分!”辛琇晶指了一下那则相对不起眼的报道——关于新经济发展方向的讨论。
放下报纸,薛成远看向辛琇晶:“你今天还有什么课吗?”
“没有了,今天的课程都结束了。”
“走。”
薛成远起身,朝不远处的几位年长同事挥挥手,便离开了办公室。“刘老师,您今天看报纸了么?上面有什么新闻吗?”旁边一位年老的教师向其他人问道:“刚才看到薛成远同志一看完报纸就要出去,也不知道他急着去哪儿。”
“应该是关于恢复高考的事情,他可能会有一些中学时代的好友因此而提前收到了通知书。”有人应答道。
“恢复高考确实是一个重要的转变,意味着我们将来教的学生会更加多样和有才华了。”另一个人附和道。
“哦,对了!鲁老师那边最近有消息吗?”
“有了,确切消息说今年底他就回来了。”
“怎么那么快就决定回来?”一位老师表现出好奇。
此时辛琇晶带着疑问的表情跟着薛成远走入了房间,“恢复高考和经济建设讨论,这些确实是当前的重大事件!”
接着,薛成远将报纸递给了辛琇晶,并指向文章中一个角落里的部分:“你看这最后一句,看懂了没有?”她接过去仔细阅读。“欢迎海外华人同胞回国,这里写得很明白,当然我也明白了。”
“那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呢?”
“还不太懂。”
薛成远轻轻揉了揉辛琇晶的长发,说道:“你已经是教师队伍里的一员了,怎么还不理解其中更深层次的含义呢?”
“头发都弄乱了!”
辛琇晶不满地边整理着散乱的头发边对薛成远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比我厉害,人家才半年就成为了讲师,我可是奋斗了好几年才行,怎么能相提并论啊?”
“要是我也有你那么聪明,那我就把你给养起来了。”
“哈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接受,但你现在得先帮我解释清楚这件事。”辛琇晶玩笑地回应道。
“你家里给你父母寄来的信收到过没?”
“有一封是在去年寄来的,经过了王家村转邮,不过我一直没回信告诉他们我现在过得如何。”薛成远笑着说:“那么,你父母现在的身份算是什么?他们是哪国人?”
“自然是北国的国民了。”
说到一半,辛琇晶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睁大,带着惊诧的眼神看向薛成远:“你是说,他们可以算作海外的同胞,能够根据国家新的政策享受一些福利或权益?”“你已经想到这一点了?”
薛成远轻拍了几下桌子上的报纸,以加深辛琇晶的理解:“正是如此,你的父母属于与国家有着血缘联系的同胞们的一部分。”
“不用纠结往事,我们现在关注的是眼前的情况!”
“如果他们回来了,应该住在哪儿呢?以前的房子还能找到么?那房子又该归谁?”辛琇晶继续追问。
“你不是一般人,能这么快想到这里,真是难为你了。”稍作停顿后,她又说:“你是说如果我们能找到合法的证据证明,那之前属于我们家的住所就能物归原主?”
“不叫归还,本来就应当是你家的财产。”薛成远纠正道。
听到这番话,辛琇晶的情绪忽然变得兴奋起来:“那依你说,以前叔叔阿姨留给你的东西,有可能再拿回来?”
“你得叫我爸妈,不是叔叔阿姨。”薛成远看了她一眼,纠正道:“事情还不能确定,需要等到政策明确了再说。但只要政策允许,我一定会把这些东西全都要回来!我的父母给我留下了城里的许多房产,一处都不少,全部都要收回来!至于那群占房的人,政策一旦敲定,我会立刻让他们搬出去。”
听到这里,辛琇晶的心情复杂起来:“可是,如果我爸妈回来,我这边怎么办?”
她又道:“当年我妈让你一起出山去别的地方生活,我那时没有同意。万一现在见面,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薛成远反问道:“你会后悔当时的决定吗?”
辛琇晶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绝不后悔!”她坚定地说,“我若离开了,恐怕今生都无法与你相见,那将会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生。”
薛成远见状,起身拿起信纸和钢笔,边写边说:“既然你都不后悔,那么这些问题就不必多虑。”他写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把所有的事情看淡一点,你仍是你的父母的女儿,血浓于水,你就当他们是出去工作旅行几年而已,这样想就不会有负担了。”
辛琇晶附和着,紧挨着薛成远坐下,好奇地问道:“你是在给郑桐他们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