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映雪一路小跑来到了村里那棵古老而粗壮的大树底下。只见众多村里的老人们正三三两两悠闲地围坐在一起,有的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兴致勃勃地谈天说地;有的则专注于手中的针线活计,一针一线地绣出精美的图案。
此外,还有一群家中劳动力充足、无需上工的妇女们也聚集在此处。她们凑成一堆儿,嘻嘻哈哈地闲聊着村里发生的各种新鲜事儿和家长里短的八卦消息。
就在这时,几位眼尖的大婶瞧见了匆匆赶来的秦映雪,立刻满脸笑容、热情洋溢地向她打起了招呼。其中那位性格开朗的王婶子更是对这个模样俊俏且勤劳能干的小姑娘喜爱有加,高声喊道:“哟呵,映雪呀!你这风风火火的,是准备往哪儿去呀?”
秦映雪听到呼唤声,连忙停下脚步,微笑着回应道:“王婶子,您好嘞!我刚从希希家出来呢。之前我婆婆提起过陈二奶奶的绣花样子特别好看,所以我寻思着趁回家前到这儿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陈二奶奶借个花样子带回去让我婆婆描一下。”说着,她还煞有介事地伸长脖子,左顾右盼地在人群中寻找起陈二奶奶的身影来。
“陈二奶奶刚刚回去了,说是家里有事。我估计你要等几天了,她现在应该没心情给你拿花样子了。”王大婶拉着秦映雪小声的跟她说着。
“这是咋了?”秦映雪疑惑的问道。
“说是部队的那个受伤了。还医院呢!”王大婶可惜道。“看着挺严重的,不知道会不会转业。”
“这么严重吗?”秦映雪也不由的开始担心起来。
“唉~这都是命呢!在部队的都是拿命在拼的,危险着呢!你看希希的父母不就是这么牺牲的。”王大婶拉着秦映雪的手,亲昵的聊着天,秦映雪时不时的点头,时不时的附和几句。秦映雪一边聊天一边等秦家的动静。
这边陈荣偷摸到秦家后院,在后院的墙角架上干柴,用干草引火。又在上面放上一绿色的草,立马引起黑烟滚滚。然后溜出秦家,边跑边喊“着火了”。一时间村民都聚集到秦家,秦有粮满脸惊慌失措,汗流浃背。这是要被发现了。
众人纷纷提水救火,秦有粮却站在一旁眼神闪烁。这时,秦映雪冲进院子,看到浓烟滚滚也是一惊。跑到后院看到已经被灭的小火,就晓得这是陈荣做的。一阵吵闹过后,大家聚集在秦家院子里,听到秦念晚房间传来男人压抑低喘声,和女人的呻吟声。让赶来的大队长和程建军都黑了脸,这个家里都是单身,就没有一对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声响。而且还是青天白日的,这是搞破鞋吗?
“秦有粮,你来说说,这屋里的是谁?”大队长黑着脸沉声问着。
“这……这……”秦有粮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这时候屋里的动静随着男人的一声闷哼停了下来。
“去几个人把门敲开,让里面的人穿好衣服滚出来。”大队长指着几个身形壮硕的妇人,让她们把人带出来。
“大队长,别啊。我们私下处理好不好,给孩子留点体面行不。”秦有粮有苦说不出啊。
“这难道是要蓄意败坏咱们村的风气不成?要是日后人人都如此效仿,那岂不是乱成一锅粥啦!”程建军刚刚才接到侄女传信,此刻正气得满脸通红。他决定将屋内那两个家伙牢牢地锁在一起,以免他们继续去残害其他无辜之人。
只听得“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屋内传出,原来是被一群大婶和大妈唤醒的秦念晚。她那痛苦而又绝望的尖叫声,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
“出去!快给我滚出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变成了我?”秦念晚一边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一边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下。此时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懊悔与不甘。然而,让她悔恨不已的并非是自己处心积虑地设计陷害秦映雪这件事本身,而是由于自己的计划不够缜密、不够周全,最终未能如愿以偿地将秦映雪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不关我的事啊!是秦家人找我来的。她说送我个媳妇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男人看到这么多人嘿呦的脸上,都是惊恐。
“你是什么人?不是我们村的。”一个大婶眼尖发现了华点。
“我是山坳村的王大河,我们村穷,我娶不上媳妇。有天在镇上有人告诉我,秦家人托人要送个媳妇给我。让我今天来大河村的秦家领人,结果来了后,她又说要先洞房后。人家姑娘才会肯跟我走。”王大河抓着头发,蹲在地上低着头。怕被人告耍流氓,吃枪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没有,不是的。是那个男人跑我家强了我,我要报公安。”秦念晚打死也不会跟这个泥腿子走的,她宁愿不要名声清白。
“你撒谎!”王大河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同时从兜里掏出那皱巴巴的十元钱,高高举起,“看,这就是秦家人给我的十块钱!铁证如山,容不得你抵赖!不仅如此,我还有人证呢,那个给我传话的人就是证人,当时他说得明明白白,就是你们叫我过来的!”
此时的秦念晚不过才十几岁,面对王大河这般气势汹汹的指责和周围人们投来的异样目光、指指点点,她那原本就不太坚定的心瞬间崩溃了。豆大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下来,她一边抽泣着,一边结结巴巴地反驳道:“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然而,她微弱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了人群的嘈杂声中。
就在这时,大队长阴沉着脸走了过来,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厉声呵斥道:“好啊,你们两个居然在这里搞破鞋!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可是要被抓起来批斗的!”
听到这话,秦念晚吓得浑身一颤,哭得更厉害了。而一旁的秦有粮则急忙站出来解释道:“大队长,您误会了,不是这样的呀!他们俩是正儿八经处对象呢,可不是什么搞破鞋啊!”说着,他又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女儿,语重心长地说:“念晚啊,你可别犯糊涂,你跟大河不是都商量好了要结婚吗?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对吧?咱们可不能让人冤枉了去!”接着,他又满脸谄媚地对着大队长央求道:“大队长,您就行行好吧,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可千万别把她抓去游街啊!不然这孩子以后还怎么做人呐!”此刻的秦有粮,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位全心全意疼爱女儿的慈父。
然而,秦念晚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父亲的话一样,她拼命地摇着头,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我不要,我不要嫁给他!死也不要!”
众人被秦念晚的样子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大队长皱着眉头说道:“秦念晚,你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还不知悔改,现在必须接受惩罚。”秦念晚听后,突然停止了哭泣,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你们以为这一切都是偶然吗?这都是秦映雪算计我的,她早就知道我喜欢那个人,故意设局让我钻进来的。”秦念晚咬牙切齿地说道。众人听闻此言一片哗然,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秦映雪缓缓开口了:“姐姐,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明明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现在却想污蔑我。”秦念晚刚要反驳,突然看到秦映雪眼中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了,因为所有人都更愿意相信表面看起来乖巧善良和他们一起生活十八年的秦映雪。秦念晚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命运。